对于张丹妮的遭遇,林宛白心里存着几分愧疚。有那么一瞬,她会想,如果她视而不见,不跟傅渺提她抄袭的事儿,或者她就不该存了她能够自省的想法,等回国以后直接写文章揭穿她抄袭的嘴脸,也许事情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她总有责任,所以张丹妮这条命,与她绑着。她往后的未来,所有的一切,林宛白不管是不可能了。
当然,如果傅渺还有一点人性,她更应该付上全部责任。
等张丹妮冷静下来后,跟林宛白说了事情的全过程,她会画画,那几个人的脸,她画过无数次了,在病房内她又画了一回,一共四个人。
林宛白拿着她画的图纸,准备先去一趟巡捕局。
林舟野拉住她,“你先不要冲动,任何事儿都应该一步步来。你没发现,这四个人里,其中有两个身份可不简单。”
林宛白停住,侧目看了他一眼,而后又仔细看了看,这四副肖像。
果然,其中有两个是纨绔子弟,有一个甚至还是体制内的。
她嗤笑,“姜淑芝这个老太婆可真是有一手,她以为有这两个人,事情就捅不出去了?”
林舟野说:“捅不捅的出去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一位,家里可是宠的不行。就算这事儿,是他们错了,你捅出去,最后的结果可未必就如你所愿。小白,你知不知道你做这些,等于是在给林氏招惹麻烦?我还是那句话,换一种方式,大家都好。”
“或者说,其实你应该来公司上班,将你的交友圈扩展到最大化,说不定你就能轻轻松松的帮张丹妮讨回公道。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盲目冲锋,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林宛白紧抿住唇,许久才压下心里的火气,林舟野说的没有错。
这些人当然可以得罪,若是铆足了劲,硬杠到底,未必会输。只不过这背后的代价,不是她林宛白来承担。
无伤大雅的事儿,她可以任性,但动真格的事儿,她不可以。
外公已经为了她和她母亲操碎了心,她不能再给他老人家更多的负担,他都那么大年纪了,还坐在位置上,为的是什么,她心里自是清楚的很。
手里的几张纸差一点被捏破,她在椅子上坐下来,一言不发,眉头紧锁。
而后,突然起身,匆匆往外走。
林舟野再次拉住她,“你做什么?”
“你放心吧,我不会乱来。”
林宛白电脑里还存着张丹妮的那些设计图,她回到家以后,打开电脑开始做对比图,然后敲字,写了一片长文。
当然,这片文章不能只发表在她个人社交网上,她需要找一个正直的大平台将这稿子发出去。
傅踽行回来时,她还只做了一半。
整个人专注于电脑,连他回来都没有察觉到。
傅踽行脱了外套,先去卫生间洗干净手,而后出来,走到她身后,看着她电脑上的文字,许久才发出一点动静,让林宛白察觉到身边多了个人。
可林宛白一心扑在稿子上,每一个词汇她都要深思熟虑,每一句话都必须表达到位,这篇文章一定要有力度。
打出去一定要激出巨大的水花才行。
她仍然没有注意到傅踽行。
直到他把手挡在屏幕上,她皱眉,一把扯开,说:“别闹,我忙着呢。”
她连余光都没有看他一眼,仍是盯着屏幕,专心致志的继续敲字。
傅踽行脸上的笑淡了几分,而后拍了拍她的肩膀,说:“蓉姨说你今天出去了。”
一个问题出去,她好一会之后才回了个嗯字。
她这会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心思去跟他说话,她想了下,停下手上的动作,转头看向他,说:“我感觉我自己闯了个弥天大祸,我得补救。这件事一天不得到解决,我可能一天都睡不好觉。”
“你可以告诉我,是什么事。”
林宛白默了一会,说:“傅渺的事儿。”
“抄袭那事儿?”
她点头,深吸一口气,说;“他们用极其卑劣的手段,毁掉了一个女孩的清白,毁掉了她的前途。我真的想不到,我想不到他们能做出这种事。我给傅渺认错补救的机会,是我做的最错的一个决定。我早知道她是这样恶劣的一个人,我根本就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说起这件事,她就气的发抖。
傅踽行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所以,你现在准备怎么做?”
“她既然对她的声誉如此重视,重视到不惜毁掉别人的前途和人生,那我自然是要将一切公之于众的。她那些抄袭的作品,别企图以为删掉了原创,她就是原创了,那可真是笑话。”
他拍拍她的背脊,“别生气。”
“我快气死了!”
从医院回来以后,她的心情一直不能平复,她恨极了他们用这种手段去害人,她恨不得当下就跑到傅渺面前,给她一巴掌,让她清醒一下,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昨天晚上吃饭,她甚至还看到她笑的很开心的样子,他们竟然还笑的出来,究竟是有多坏的人,在做了坏事以后,在毁掉一个姑娘清白的时候,还能这样坦然自若。
大家都是女人,换位一下,都没有办法忍受这样的伤害。
他们的心肠一定都是黑色的。
也是,从姜淑芝如何对待傅踽行,就可以看出来,她的心肠有多黑。
傅踽行瞧她气呼呼的样子,摸摸她的头,宽慰道:“这个世界本就是不公的,想要公平,就需要有绝对的实力,金钱和权势一样都不能少。如此,你才能不被人欺负,不被人压垮。”
他说的淡淡然,语气平静,没有任何起伏,仿佛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儿。
可林宛白却明白他这算是深有体会,她看了他一眼,抱住他,说:“不,我相信这个世界还是有公道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做了坏事儿的人,一定会有报应。”
他低头,手掌滑到她的脸上,轻轻抚摸,说:“你是美好的,你眼里只有这个世界的善,希望你永远能够如此。”
“你也可以。”
他没有回应,只是轻轻的在她的额头上吻了吻。
两人坐了一会后,林宛白突地从他怀里挣脱,拍了两下脑门,说:“你真不能出现,你一出现耽误我正经事儿。你出去,你先出去,吃饭再来叫我。”
傅踽行也没特别缠着她,应了声,就起身出去了,一直到吃饭时间才过来敲门。
饭后,她继续做事,傅踽行就去了书房,两人各做各的,互不打扰。
林宛白写完,差不多凌晨了。
她又仔细检查了一遍,才关了电脑。
她大大伸了个懒腰,看了下时间,才发现竟然这么晚了,而傅踽行还没有回来。她赶紧去书房,推门进去,结果傅踽行还在忙。
但也是第一时间就看到她探进来的脑袋,立刻就停下手头的事儿,冲着她招招手,“过来。”
她快速过去,直接坐在了他的腿上,圈住他的脖子,“还没忙完?我都写完了。”
“嗯,你效率高。”
“还忙么?”
“不忙了。你不是嫌弃我影响你么?你不说,我不敢回去。”
“嘁,你什么时候这么乖了?”
“一直。”
林宛白笑着,捧住他的脸,在他的鼻子上亲了一下。
傅踽行:“饿不饿?蓉姨应该准备了夜宵,我们下去看看?”
她点头。
随后,他关掉了电脑,把桌上的资料整理了一下,就与她一块下楼。
蓉姨确实在锅里给他们准备了夜宵,还热着。
林宛白只吃了一点,晚上吃东西比较容易胖,她尽量做到不吃,但这几天夜里总是这样那样的事儿,她已经连续几天吃了夜宵。
她如此想着,就停了筷子,把余下的给了傅踽行。
看着他都吃下去。
夜里傅踽行倒是没动她,就只是单纯抱着她睡觉。
林宛白有些睡不着,张丹妮的事儿都是在脑子里转,闭眼就是她哭的样子。她翻了个身,背对向傅踽行,没一会,他靠过来,“睡不着?”
“没有,在睡呢。”
“因为张丹妮的事儿?”
她叹口气,又翻过去,面向他,说:“是有点睡不着。”
“事情已经发生了,就不要再多想。你按照自己想做的去做就行,也不要往自己身上揽错。你的初衷是好的,只是没有想到傅渺会用这种手段去处理这件事,是你太好,你的世界里太干净了,在你的眼睛里,每个人都该有底线,所以你理所当然的以为傅渺就该用正确的方式去对待这件事。”
“可惜结果令你大失所望。这不能怪你,是他们太坏,该睡不着的人是他们,而不是你,知道么?”夜色中,他的声音柔软,林宛白很喜欢听。
她笑了笑,支起身子,借着窗外一点光线,看着他,说:“原来我在你心里这么好的么?”
“你在所有人心里都那么好。”
“我不要所有人,我就要你,在你心里就好了。”
她说着,伸手先摸到他的唇,然后凑上去,与他亲吻。
她只亲了短暂了一会,在黑暗下,揉捏他的脸,笑着说:“给我讲故事吧,哄我睡觉。”
“可以。”
而后,他就真的给她讲起了故事。
……
第二天,林宛白通过自己的关系,联系到了国际上很有知名度的时尚杂志,并直接找到了主编。
她刚挂掉电话,傅渺的电话就进来了。
她没接,先添加了主编的联系方式,然后将一些证据,对比图等发了过去。
顺便,她还给凯文发了消息,直接告诉了他傅渺抄袭的事儿,希望他能够做出正确的抉择。
等一切做完以后,她才打还给傅渺。
“找我有事儿么?”
然而,她没有说话,紧接着,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傅渺直接闯了进来。
梁溪被她推的,差一点摔倒。
傅渺直接无视了傅踽行的存在,径自走到林宛白的面前,一把扫了她桌子上的一个小花瓶,嘭的一声,花瓶飞到了落地窗上,应声而碎。
梁溪站了一侧,看了傅踽行一眼,见他摆手,便立刻退出去,并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傅渺居高临下的等着她,林宛白很自若,把手机通话断了,将手机放在桌子上,转而将目光落在电脑屏幕,说:“这里是办公的地方,不是让你来撒野的。”
“这里可不是傅氏集团,由不得你在这里乱来。识趣一些,还是赶紧离开的好,否则的话,我真怕你到时候无地自容。”
傅踽行走过来,还未说话。
傅渺便突然转身,一个巴掌打了过去,没有任何犹豫,“你最好不要说话,你这个舔狗还轮不上在这里插话。”
她的话未完,林宛白就将这一巴掌打了回去,打的更狠,甚至于在傅渺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又给了一个。
她还想要再打的时候,傅踽行拉住了她。
林宛白气的要炸了,“你凭什么打人?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打人!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傅渺捂着脸,拎着包包的手紧了紧,哼笑道:“我原本还给你点脸面不打你,现在既然你先动手了,那我也就没有必要忍气吞声。听过什么叫做先撩者贱么?林宛白,你就是在家里闲出个屁,吃饱了撑着多管闲事,别人的闲事你随便管,爱怎样就怎样。但我傅渺的事儿,还轮不到你来管!”
她扬手,可这一巴掌还未落下去,她就转了道,拿了林宛白桌上的水杯,可还没来得及泼出去,就被傅踽行摁住了杯口。
她那一巴掌打的特别狠,是存了她满腔怒火的。
傅踽行的脸上,这会已经红了一块,十分明显。他倒是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仍是好言好语,说:“不要在这里闹,有什么事儿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说。没有什么事儿是无法解决的。”
傅渺咬着牙,暗自较劲,可杯子像是生在桌子上似得,如何都拿不起来。
如此,她松了手,笑了一下,“好好谈,也轮不上你来说,给我滚蛋!”
林宛白:“你才没有说话的份,你当这里是你自己家么?蛮横给谁看?”
傅踽行仍是心平气和的,说:“我在这里,不会妨碍你们说话。只要你不动手,我不会有任何举动。”
僵持数秒,傅渺意外妥协。
两人坐在桌几前坐下来,傅渺将手袋放在一侧,“我的闲事,你究竟要管到什么时候?你那么闲,就不能找点自己喜欢的事儿做?全世界都在夸你好,说你如何优秀,你倒是做点实际出来给人看看啊。有这个闲工夫揪着我不放,你不如自己好好干点事儿,做出点成绩来,岂不是更好?”
“你非要毁掉我的事业,对你有什么好处?林宛白,你是不是有病!你是不是有病!”她有些激动起来,一张脸涨得通红,“你知不知道我这几年有多努力!你知不知道你随随便便这么几句话,我这些年的努力全部成了白费!我能走到今天,我有多难,我没有靠家里,我靠的是我自己!一步一步,从助理做起,做到今天。我拥有这一切都是我自己努力得来的,你嫉妒我,也用不着污蔑我吧!”
她说着,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差一点就要扑过去。
林宛白很平静的听她说完,然后笑了笑,反问:“全世界只有你在努力,是么?你的努力很值钱,别人的努力就不是努力了,对么?谁也没有否认过你有多努力,你的努力和你窃取别人的东西,根本就是两回事,可以混为一谈么?换位一下,你想想,如果是你,你是一个碌碌无为的设计师,你自己设计的东西被人挪动后名声大噪,你开心么?”
“更何况,你们还用了那么下作的手段去对付一个小姑娘,你们说的过去么?!”
傅渺的眸色微深,眉梢微的一挑,“哪一个成功人士,在成功路上不用一点非常手段?谁的成功路上没有绊脚石?那些个恶毒的绊脚石,当然要用非常手段来消除!林宛白你扪心自问,你这么做,根本就是看不惯,看不惯一直被你压在脚下的我,有一天比你成功,超过了你,你心里难受死了吧!闲着没事儿,就死抓着我不放!你现在的样子,根本就不配得到那么多人的称赞,真应该让那些眼瞎的人来看看,你现在是个什么嘴脸!”
林宛白嗤笑,“我对你无话可说,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可谈的。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但你并不珍惜,那没有办法。如果你是觉得我嫉妒你,故意这样做,没关系,你就这样以为好了。我,会让你在市商圈内彻底除名,永远也别想碰这个圈子。”
“还有,你自己做了恶事儿,千万不要走夜路,小心有报应。”
话音未落,傅渺就要扑上去。
所幸林宛白闪避及时,并没有被她抓到。
傅踽行很快过来,拦在林宛白的满前,雷森正好进来。
傅踽行说:“聊的也差不多了,我们还有其他事儿,就不奉陪了。”
说完,便立刻带着林宛白离开了办公室。
走之前,他吩咐了雷森,不必多管,由着她闹。
果不其然,等他们走了以后,傅渺火气上来,把傅踽行办公室里能砸的一切都砸了,一件不留。
林宛白在车上气的都说不出话。
一路上也没开口。
等车子停下,她才恍然回神,先往窗外看了一眼,是个陶艺馆,“嗯?不是有事么?怎么来这里。”
“知道你心情不好,带你来散散心,平静一下。”
“平静?我怕一会里面的陶瓷都给我碎了。”她笑了笑,一下子心情好了很多。
傅踽行推着她下车。
林宛白不情不愿,还是被拉了进去。
这边有个教室,专门学习的。
林宛白之前有来过一回,但她对这个没什么兴趣,所以也就只来玩了一回。
傅踽行把西装外套脱下,挽起袖子,将手表和戒指也都取了,扫了一圈后,说:“咱们做个杯子吧,你给我做,我给你做,如何?”
“不要,我不喜欢。”
然而,她的抗拒没有用,老师过来教了他们基础。
最简单的款式,做起来比较简单。
傅踽行听的认真,林宛白就差一点,她拖着下巴,多数时候都在看傅踽行,看他的认真模样。
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帅,这句话太真了,不管他做什么,认真做的时候就是帅。可能认真上厕所的样子,也很帅。
林宛白想到这里,都给自己想笑了,傅踽行看了她一眼,然后她立刻认真的听老师讲。
老师讲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然后两人自己做。
各做各的,林宛白思想不集中,频频失败。
傅踽行动作倒是很快,初步的模型已经出来,林宛白却还停滞在开头。
她有点烦,但看到傅踽行这样认真,又想到是要给他做杯子,就又认真起来。
集中注意力,做起来就快一点。
她只在杯壁上画了个笑脸,傅踽行也是,两人做完,才发现竟然画了一样的图案,这算是默契了吧。
成品出来,傅踽行的要更精致一些,林宛白的看起来就差点意思。
不过两人是互做,林宛白拿着他那个,格外的开心。
晚餐,他们照常还是回家吃。
林宛白让蓉姨另外做了一份,匆匆吃完饭,就准备去医院看看张丹妮。
傅踽行自然要陪同,蓉姨也跟着一块去了。
三个人到了医院,病房内站着两个男的,看起来高高壮壮,还有点凶。张丹妮坐在床上,无声落泪,她还是抗拒心理医生,除了个别几个人,谁也不愿意见。
她整个人缩成一团,半张脸埋在臂弯里。
他们推门进去,就听到其中一个男人说:“你放心,不管她是什么天王老子,老子也不会轻易放过她。”
正说着,那男人看到他们,立刻站了起来,还是一脸凶相,“你们谁啊?”
张丹妮立刻道:“哥,她是我朋友,是她帮我的。”
男人立刻转变了态度,上前一下握住了林宛白的手,说:“谢谢你,谢谢你帮我妹妹。你这份恩情,我一定牢记在心里,以后有什么事儿需要用得上我的地方,我一定帮忙。”
“啊,我忘了自我介绍,我是张丹妮的哥哥张勤。”
林宛白礼貌回应,真要把手抽出来的时候,傅踽行突然走过来,扣住了张勤的手腕,“放开。”
他的力气有点大,张勤拧了下眉毛,立刻松开了手,心中虽不快,但也没有明说,只是干笑,道:“抱歉啊,我是个粗人,冒犯了。”
“没事,这是我丈夫。”她简单做了介绍,也不多言,而后走到张丹妮身边,问:“吃饭了么?”
她摇头,“不想吃,也吃不下。”
“多少还是要吃一点。我让家里人给我多做了一份,饭吃不下就吃菜好了。我这千里迢迢带过来,你不能不吃吧。”
傅踽行和蓉姨站在林宛白的身后。
张勤扫了他们一眼,倒也没多话,坐了回去。
张丹妮吃了一点后,抓住林宛白的手,问:“什么时候他们可以得到报应?”
“先不要着急,你先慢慢把身体养好,医生来了你不能排斥,你要听医生的话才行啊。”
她没说话,只是死死抿着唇,嘴唇有些泛白。
好一会之后,才慢慢松开她的手,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满身透着绝望。
林宛白说:“我已经把你的所有作品都拿给了权威人士,让他们去鉴别抄袭与否,我也写了文章。这些事儿,要一步步来,他们的龌龊和肮脏一定会暴露。而你最重要的是,振作起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说不定这还是一次机会,一次能让你上升一个档次的机会。你不能放弃,你一旦放弃,才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张丹妮慢慢抬头,眨眼间,眼泪掉落。
林宛白微笑着,摸摸她的头,“你一定要好起来,然后亲自维权。不止是我,很多人都会帮你的。”
林宛白就瞧着她吃饭,见她吃下一些,又坐了一会才走。
他们刚到电梯口,张勤就追过来,“那个,林小姐是么?”
三人同时回头,张勤看了傅踽行一眼,略有些犹豫,但还是大胆说出口,“我能否单独跟你说两句话,关于我妹妹的事儿。”
林宛白看了傅踽行一眼,“我去跟他说两句。”
傅踽行看了看张勤,而后点了下头。
他们也没走太远,只几步开外的地方。
蓉姨瞧着,说:“这男人看起来凶巴巴的,那手上的大纹身,瞧着就不是正道上的人。”
“嗯。”
林宛白只与张勤说了三句话,就不欢而散。
张勤希望林宛白把傅渺引出来,至于引出来之后,他们要做什么,就不要她管了。
就他那个语气,林宛白也知道他想要做什么,所以果断的拒绝了。
“你若是真的为了你妹妹好,就不要做这种事儿,你这样只会给她拖后腿。”
张勤却不是这样认为,“我妹妹的前途已经被你们这些有钱人彻底搞没了,你说的那些话,不过是给妮妮编织的美梦。她对这个世界还抱有一丝幻想,但我没有,我清醒的很,我知道什么是现实。我不想最后我妹妹成为最可怜的人,你要真想帮她,就帮我把人弄出来,其他什么都不需要管。我也不会把你说出去。”
“我不会这样做。”
林宛白只说了这一句,就没再多言,与傅踽行他们一块走了。
张勤仍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一直到电梯门关上,才回去病房。
然而,整件事,确实不如林宛白所想的那样发展。
她的资料提交上去后,被判定为不存在抄袭情况。
太可笑了,这么明显的抄袭,竟然被判定没有抄袭,这显然是有人在里面做手脚了。
正当林宛白懊恼的时候,梁知夏打了电话进来。
“小白,你看群里没有?”
‘什么?’
“赵忆苓被捉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