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人目光凶恶,煞气逼人,咬得牙齿咯咯直作响,楚平的心里不免充满了疑惑,眉头微皱,甚是惊愕地朝他问道:“哎!你究竟是何人?我和你无怨无仇地,你却为何想要暗算于我?”
岂料,这人怒睁双目,愤恨地骂道:“呸!姓楚的,你个狗贼,谁说你与我无怨无仇啦!你我之间不但有仇有怨,而且还是仇深似海,恨比天高!楚平你这个狗贼,我费尽心力地想要接近你,目的就是为了替我的哥哥报仇,今日,我非杀了你这畜生不可!”
听他如此一说,楚平不免更加地疑惑了,惊愕道:“什么?你说你要替你的哥哥报仇?那我问你,你到底是谁?而你的哥哥,又究竟是谁?你们和我之间,到底有何过结?说!”
此人冷冷地笑了笑,说道:“那好呀,就让我来告诉你吧,也不致于让你稀里糊涂的死去。”恶眉倒竖,恶狠狠地喝道:“楚平恶贼,你给我听仔细喽!我叫肖石,而我的哥哥,就是人称‘铁甲神’的肖魂!这下你总该明白了吧?”
“噢!原来如此!”楚平恍然大悟道:“敢情是这么一回事情啊!可是肖石,你给我听清楚了,你找我报仇,那是大错特错!因为我并没有杀死你的哥哥,我只不过是废了他的武功,断了他一只胳膊而已。”
“这就足够了!”肖石愤恨地喝道:“这就足够要了我哥哥的命了。姓楚的,你是不知道我哥哥的脾气秉性,以他那般刚烈的性格,又如何能够忍受得了这样的屈辱?楚平恶贼,你虽然没有直接杀死我的哥哥,可是你却间接地害死了他,你说我能不找你报仇吗?”
楚平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肖石啊肖石,你何必如此执着于报仇呢?你怎么就不好好地想一想,想想你的哥哥为何会落得这般下场?他若是没有做出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我又怎么会对他下手的呢?那完全是他咎由自取,是怨不得任何人的。”
“我呸!”肖石一啐口,愤怒地喝道:“姓楚的狗贼,我哥哥何曾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啦?我哥哥伙同江湖好汉一起,杀富济贫,锄强扶弱,这难道也有错了吗?”
听他如此一说,楚平好生无奈,笑了笑,说道:“哎呀!真是想不到哇!想不到你这傢伙,倒还真是会混肴是非、颠倒黑白呀!你哥哥他无恶不作,干得明明全都是打家劫舍、杀人越货的勾当,如今却反倒被你给夸耀成为了大仁大义的侠义之举,你可真是不要脸哇!”
“你胡说!”肖石怒声喝道:“我哥哥做的全都是侠义之事,如何就成为了无恶不作了。那帮土豪劣绅为富不仁,欺压良善,我哥哥去抢他们的财产,又何错之有?再说了,人活在这个世上,本来就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姓楚的,你以为你是谁呀,你以为你自己有多么得了不起呀,何劳你多管闲事啦!你又何必自以为是地抢做出头鸟啊?楚平恶贼,无论你说出什么样的大道理来,我今天非得要杀了你不可!楚平,你就认命罢!”话音刚落,“哇呀呀”大吼一声,手持匕首,直朝着楚平跟前猛扑了过来。
楚平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迅速拔剑在手,迎上前去,二人立马斗在一起。怎奈这肖石的武功实在不济,没斗过十回合,便被楚平给制住了,将剑架在他的脖子上,轻篾地笑道:“肖石,就凭你这两下子,也想替你的哥哥报仇,未免也太不自量力了吧?”
肖石愤恨地说道:“废话少说,我既然杀不了你,那也只能怪我自己学艺不精,技不如人,如果你想要我向你摇尾乞怜,却是痴心妄想!姓楚的,有种的就快动手吧!就算是做了鬼,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你倒是快点动手呀!”
楚平收剑回鞘,说道:“放心,我是不会杀了你的,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今天姑且放你一马,希望你好自为之罢!”转身便欲离开。
岂料肖石仍旧不肯善罢甘休,弯下腰去,捡拾起被打落到地上的匕首,又朝着楚平扑了过来,待他临近,楚平将剑鞘猛地朝后这么一戳,“噗咚”一声,便将肖石戳翻倒地,吐血不止。楚平缓缓地走到他的跟前,低头望着他,笑道:“哎!我说姓肖的,你这又是何苦呢?你明明打不过我的,却硬是要搞偷袭,你这不明摆着是自讨苦吃嘛!不过你刚才的这一番举动,倒是让我想起你的哥哥肖魂来了,他若不是也像你这般对我搞偷袭,恐怕也不会被我给废掉武功的。如此看来,你们俩,倒还真是一对儿亲兄弟呀!”
肖石将眼一瞪,愤怒地喝道:“废话少说,姓楚的,如果你不杀了我的话,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就算我明知道自己打不过你,但是只要我不死,我就绝不会放弃杀你的。”
楚平不屑一顾,哂笑道:“那好呀!那你就来杀我好了。”
见他这么说,肖石怒火直涌心兴,腾地从地上跳将起来,手持匕首,准备再次朝楚平冲过来。岂料就在这时,县衙的办差官突然赶到了这里,将他二人围了起来,只见那位捕头大人,昂首阔步地走上前来,朝他二人喝道:“好呀!你们两个家伙,可真是胆子不小哇,光天化日的,竟然敢在大街上持刀械斗,你们俩也太无法无天了吧?来人!将这俩目无法纪的家伙,给我通通带回到衙门里去,把他们俩交由县太爷处置!押走!”
“是!”就这样,楚平、肖石二人,竟被一起押到衙门去了。来到县衙大堂,县太爷落了座,猛地一拍惊堂木喝道:“大胆贼人,还不速速报上自家姓名来?”
待二人各自报过姓名与来历之后,县太爷不免感到有些惊愕,说道:“你们俩果真一个是楚平,一个是肖石吗?”
听县太爷这么一问,楚平、肖石二人不免觉得有些好笑,自己的姓名又岂会报错?异口同声地说道:“正是!”
县太爷听罢,朝着楚平问道:“我说这位叫楚平的,你是真楚平呀,还是假楚平啊?”
听他如此一问,別说是楚平了,就连站立在两旁的衙役竟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县太爷见状,面上好生恼怒,猛地一拍惊堂木,断喝道:“大胆,本县问案,休得儿戏!谁若再敢发笑,本县绝不轻饶!”
“是……!”众衙役齐声应诺道。
县太爷再次朝着楚平问道:“这位叫楚平的,我来问你,你究竟如何证明,自己就是来自天山的楚平呀?”
楚平微角微微上扬,朝上回话道:“回县令大人的话,在下的宝剑之上,刻有自家名讳,在下的包袱里,又有家师签具的下山凭证,请大人过目!”
“呈上来!”一拍惊堂木喝道。
“是!”一名衙役将这两样物件呈到桌案之上,县太爷仔细地验看一番,连连点头道:“嗯!不错!如此看来,你果真是那位仗剑行侠的楚平楚少侠了。楚少侠,请你起身站立到一旁,等候本县问话吧?”
“是!多谢大人!”楚平站起身来,站立到一旁,静静地等候问话。
接下来,县太爷又向肖石问道:“大胆肖石,本县问你,你兄长到底姓甚名谁?不得隐瞒,速速报来!”
听到县太爷如此问话,肖石猛地惊醒过来,眉头一皱,暗忖道:“不好!我刚才真是不应该报上真实姓名的,如若我再招认出肖魂就是我的哥哥,那我肯定是难逃一死啊!反正这狗官也未必真的知晓我的底细,倒不如,干脆就给他来一个装聋作哑,死不认账,如此,或许还可以保住一条性命!”计较毕,向上回话道:“回禀知县大老爷,在下的父母,只生养了在下一个人,因此,在下根本没有什么兄长呀!”
“大胆!”县太爷猛地一拍惊堂木喝道:“好你个大胆的贼人肖石啊,想不到你竟是如此地阴险狡诈,方才裴捕头已然向本县禀明,是他亲耳听到由你口中说出,那肖魂正是你的哥哥,想不到你如今来到本县这县衙大堂之上,竟然还想抵赖。来人!给我将这贼人肖石拖下去,重重地责打二十大板,看他招还是不招!”
“是!”两名衙役迅速上前执行命令,只听到那肖石被打得嗷嗷直叫,哀号不已。
杖刑实施完毕,将肖石再次带上堂来,一拍惊堂木,问道:“大胆贼人,现在你招还是不招?”岂料肖石仍不肯招认,县太爷大怒,又令人将他拖下去责打了二十大板……
如此这般,反复三次,只见那肖石早已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教人根本不敢直视过去。纵使如此,怎料这肖石,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仍旧不肯招认。县太爷愤怒到了极点,猛地一拍惊堂木,怒声喝道:“好你个大胆的贼人肖石啊,想不到你竟如此地刁钻无赖,那好,本县就让你尝一尝这夹棍的滋味!来呀,给他上夹棍,看他招还是不招!”
这夹棍乃是万刑之祖,厉害非常,肖石登时被吓得神魂俱冒,胆裂魂飞,终于服软了,求饶道:“大人饶命呀!我招,我招就是了。大人说的不错,那肖魂,的确是小人的亲哥哥呀!”话刚出囗,肖石立马昏死了过去。
县太爷见他昏死过去,一拍惊堂木喝道:“来人,贼人既已招供,速将贼人肖石押入大牢,待本县上报府衙之后,将贼人秋后处斩!搭下去!”
“是!”从两旁闪出两名衙役,来到肖石的跟前,将他抬了下去。
县太爷缓缓走下堂来,趋步来到楚平的跟前,朝他笑了笑道:“楚少侠,本县对你可是早有耳闻呐!楚少侠你不但武功卓绝,胆识过人,而且还怀有一颗为民除害的侠义之心,你的侠义之名,早已传遍了各县各府,可真是令人赞叹不已呀!楚少侠,你不但诛杀了那匪首肖魂,如今又拿获了他的弟弟肖石,为百姓除去了大害,楚少侠真是功劳至伟啊!”
楚平羞愧不已,作揖道:“哪里,哪里,县令大人真是谬赞了!在下实在是愧不敢当呐!”
县太爷摆了摆手,笑道:“诶?本官说的可都是事实,绝非虚言呐!楚少侠你有所不知,其实上级州衙早已传令辖下各县,令各县官长悬赏一千两白银捉拿这对贼兄弟,并且还向各县的官长做出承诺,若是拿住贼人的话,太守大人定会替他申报朝庭,为他加官晋爵呀!楚少侠,如今却是由你替本县拿住了这贼人肖石,你可真是帮了本县一个大忙呀!不仅替本县解决了天大的麻烦,而且对本县的升迁,也是大有助益的啊,本县是绝对不会忘记,楚少侠你为本县做出的功劳的!如果楚少侠能够替本县捉住更多的盗贼,那么,本县定会好好地犒赏你的!”
楚平表面上笑了笑,内心里却好生厌恶,暗自笑道:“哼!好一个县令大人呐!敢情说出这些话来,到头来,却只是顾及到自己的官爵升迁,而并不是真正地顾及到老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呀!哼!真是够卑鄙无耻的。”
见楚平不说话,县太爷接着说道:“楚少侠,你既然已替本县拿住了贼人,那么这赏银嘛,自然也应当归你了,只是不知道,楚少侠你,究竟打算是要呀,还是不要啊?”
楚平微咬嘴唇,暗忖道:“哼!你当然是希望我说不要了,如此一来,这赏银不就可以归你了吗?我又岂能这样便宜了你!”随即,向县太爷施了一礼,说道:“多谢县令大人,既然是大人的一番好意,如若在下推却不收的话,那岂不是对大人您大大的不敬了么?如此,在下也就只好收下啦!”
听他这么一说,县太爷的脸立马阴沉下来,眉头微皱,略显低沉地说道:“那好吧!既然楚少侠执意要收下这赏银,本县这就令人,去取那一千两的赏银来,交付于你就是了。来人呐,速去账房,取一千两的银票来,交付于楚少侠!”
“是!”
“多谢大人!”楚平向县太爷施礼道了谢,见他脸上再无笑容,心里不由得暗自发笑。
工大不大,案官果然取了一千两的银票回到这里,楚平接过银票收好后,再次向县太爷道了声谢,转身便离开了县衙。
待到楚平离开之后,县太爷颇为不满地嘟囔道:“哼!什么狗屁仁义大侠呀,依我看,也不过是一个贪图钱财的沽名钓誉之徒罢了,真是言过其实呀!呸!”一跺脚,拂袖转回后衙去了。
话说楚平离开县衙之后,回到街上,买了些吃食,径直离开了安春县城。一路上,心里忍不住暗自发笑:“好一个安春县令,表面上装得一副公正廉洁,一心为民的样子,内心里却如此地龌龊不堪,摊上这样的地方父母官,安春县的老百姓,也真是够可怜的!”忍不住一个劲儿地直摇头,叹息不止!
离开安春县城才不到四十里的路程,正走之间,突然听到由前方不远处,传来阵阵呼喊救命的声音,侧耳细听,好像是有两名女子在呼喊求救,楚平心头不免一愣,惊呼道:“不好!肯定是有人遇到危险了!”话音未落,迅速朝着传来呼救的方向直奔了过去。
不知前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且看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