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赵朔中招倒地,楚平心中一阵惊恐,大喝一声,急忙挺骄上前来。
正当一峰老道的手中刀,落到赵朔头顶上时,楚平的剑,恰巧到达跟前,“咯当”一声,格挡住落下来的锋灵宝刀,使出全身的气力,将刀磕离开来,运足了劲力,猛挥一剑,将一峰老道震出三丈开外,连连倒退数步方才立稳脚根,气得一峰老道郊倒竖,脸红脖子粗,咯咯直咬牙,忿恨道:“好小子,有两下子啊!竟能来得及赶过来,挡下老夫的刀,当真不简单呐!”
楚平懒得去搭理他,弯下腰来,望了眼赵朔,关切道:“赵兄,你现在感觉如何?”
“还好!暂时还死不掉的。”缓了口气,继续言道:“楚兄,这一峰老贼,当真手段了得,自打我赵朔出师以来,还从未遇到过像他这般强悍的对手的!”
楚平摆了摆手,说道:“好了,赵兄!别再多说话了,还是先静下心来,调息疗伤要紧!这一峰老贼,先交给我来对付好了!”回转项来,愤恨地盯着一峰老道,两眼直冒火。
“不!楚兄!”赵朔微微摇了摇头,说道:“这一峰老道,绝非等闲之辈,楚兄你,还是赶紧地带着伶玉姑娘,速速离开此地,暂避锋芒的好!”
“这怎么能行的?赵兄你现在身处险境,我又怎可撇下你不管不顾,独自逃生的♀我可办不到!”
“可是……”
“好了!赵兄!”未及说下去,楚平摆了摆手,说道:“什么也别说了!赵兄你且留在此安心疗伤便是!至于其他的,你暂且先不必理会的!”撇了赵朔,挺剑来到一峰老道的近前,郊横竖,喝道:“恶贼一峰,你那两个做恶多端的徒弟,全都是被我给杀死的,与赵兄弟没有一丁点儿的关系,要想替他二人报仇,尽管随我来便是!”将身一纵,且行且回头,缓缓地飞离了此地。
“哼!想逃走?想得美!”一峰老道将身一纵,朝着楚平飞走的方向直追了过去。
“楚平哥……!”水伶玉忧心不已,紧追过去几步,怎奈以她的窄小金莲,却又如何能够追得上这二人的。
见到楚平将一峰引开,赵朔的心中好生感动,叹道:“楚兄这是为了我的安全着想,所以才这样子做的。大仁大义,赵某佩服!”盘膝打坐,屏气凝神,以意念力引导真气直走经络,汇于丹田处,运气疗伤。
水伶玉追赶不上,心里头焦急如焚,急得她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围绕原地团团转,口中不停地嘟嘟道:“可恶的臭老道,以大欺小,真不要脸!”
且说楚平将一峰引开,追出不到十余里地,二人斗在一起,争斗的过程中,一峰老道嘲讽道:“小子,你二人联手,尚且不是我的对手,如今仅抒一人之力,我一峰又如何能瞧在眼里的?”
“哼!卑鄙!”楚平忿恨道:“一峰老贼,枉你好歹也是武林前辈,一代宗师,为人行事,竟如此龌龊不堪,真是教人瞧不起!”
“小子,休要逞口舌之利!”一峰喝道:“你杀死我门下两名弟子,教江湖中人嘲笑我三才门武艺,不如你们天山一派,令我脸上全然无光,若不出这口恶气,教我一峰日后,又如何能在江湖上立足!小子,受死罢!”如晴天霹雳般一声吼叫,运足势头,将楚平震得连连倒退,一个趔趄,差点儿没栽倒在地上、稳脚根,只觉虎口震裂,胸口火辣辣的一阵剧痛,“噗”地吐出一口鲜血来。
撩衣擦拭掉嘴角的血溃,勉强笑了笑道:“原来,你铁了心地想要杀死我们,只是为了替你自己争一个面子回来!哼!真是个器量狭小的世俗小人!”
“好小子!都死到临头了,还敢悉落我!那好,老夫这就送你去阎罗王前报到去罢!”话刚出囗,一道寒冷的刀光闪过,直袭楚平而来。
楚平见状,不免大吃一惊,急忙翻身闪过,“咔嚓”一声响,身后的一株大树,瞬间断做两截。
一峰老道见一刀未中,接连又挥数刀,未料,均被楚平闪躲过去。
楚平一昧闪躲,早已累得汗如雨下,气喘吁吁,思道:“如此这般被动,早晚丧命在他的手中,不如抢上前去,索性与他一拼到底,到头来,就是死了,也不会太憋屈得慌!”转念一想,思道:“这厮刀法诡异的很,天爻三十六斩,绝非浪得虚名,更兼他的内功修为远在我之上,断不可与他硬拼,划不来得!不如以巧为上……”想到此,挺骄上前来,脚下按照“乾艮”八卦方位变化,非走一条直线,来回曲折迂回不断,有前进有后退,有左奔有右返,朝着一峰老道跟前一剑刺来,中途却又剑锋一转,化作劈刀之式,临近前来,又变化为剑刺式……
一峰老道细细端瞧,但见楚平一招袭来,中途连续多次变化招式,既有刀劈,又有剑刺,刀中有剑,叫有刀,刀既非刀,洁非剑,真搞不懂他使出来得到底是哪一路的招数。
由于一峰老道一门心思地全花在琢磨楚平的招式上头,完全无法集中精神应付,一个不小心,差点儿没被楚平给刺中腹部,惊得一峰老道后背“嗖嗖”直冒冷汗,摆手喝道:“且慢!小子,就你方才所耍的招式来看,绝非是你们天山派的剑法,我来问你,你方才所使的,到底是什么剑法?”
“哼!这个你管不着!”楚平轻篾地笑了笑,趁一峰老道士惊魂未定之际,继续进攻,亦是刀剑并济的招式,打得一峰老道手忙脚乱,一时之间只期应付,完全施展不开。
几十回合下来,一峰老道气喘如牛,筋痞尽,未待回神,楚平见良机难得,奋起一剑,直刺向一峰老道胸口来,老道士一阵惊慌,连忙用刀背格住剑端,侥幸未被伤到。楚平仍不罢手,抬起左手掌,朝着一峰老道的前胸,奋力就是一掌,直打得老道士连连倒退,趔趔趄趄地,险些未能栽倒下去,连手中刀都差点儿丢落在地上。
趁一峰老道还未站稳脚根,楚平撒手丢剑,舞动双掌,一个箭步跨上前来,鼓足了劲头,朝着一峰老道士的胸口“啪啪”连击数掌,大吼一声,卯足了全身的气力,最后一掌击来,“嗖”地一下,一峰老道横飞了出去,“叮当”刀落地,“噗通”一声跌落在地上,吐血不止。
打倒了一峰,楚平只觉自己如同虚脱了一般,一个趔趄瘫坐在地上,“噗”地吐出一口血来。
一峰老道奋力挣扎,以双手撑地,勉强坐起身来,抚了抚胸口,吃力地喝道:“小子,你方才所使的,到底是什么剑法?在俺瞧来,为何会有几分酷似本门的天爻斩式?说!这到底是什么剑法?”
楚平挣扎着站起身来,缓缓朝前走了几步,笑了笑道:“这你休管!一峰老前辈,事到如今,可还是要一昧地咄咄相逼,继续斗下去不可么?既是如此,那好,在下自当奉陪!”将脸色往下一沉,郊直竖,指着瘫坐在地上的一峰喝道:“起来呀!有种地,咱俩再来斗上几个回合,你倒是快点儿起来呀!别他娘的老是坐在地上装孙子!”
一峰老道自知受伤颇重,难以再继续斗下去,登时语塞了,摆了摆手,说道:“罢了,罢啦!老夫今儿个认栽了!来日定当再来讨教!”挣扎着站起身来,连刀也不拾捡,垂头丧气地走开了。
一峰老道离去才不久,楚平再也支撑不下去,“噗通”栽倒在地上,吐血不止。
恰巧这个时候,水伶玉搀扶着赵朔寻到这儿来,瞧见楚平倒地吐血,水伶玉焉有不心痛的道理,撒开搀扶着赵朔的手,快步奔到楚平的跟前来,搀住楚平的臂膀,落泪涟涟,哽咽道:“楚平哥,你,你这是怎么了?伤得咋这么重呀?”
楚平缓缓抬头望了眼水伶玉,微微摇了摇头,勉强笑了笑道:“伶玉放心,我没事儿!”话刚出口,咳嗽不止,只觉胸口一阵剧痛,竟又吐出一口血来。
“都吐血了,还说没事儿呢?”水伶玉心痛如刀割一般,落泪道:“楚平哥,你就不要再跟我装了好不好?你快告诉我,我到底该怎样帮助你的!”
被水伶玉丢倒在地上的赵朔,勉强站起身来,来到二人的近前,朝水伶玉说道:“伶玉姑娘,你莫要如此—想让楚兄能够尽快地好起来,就不要搅扰他的心神,教他安心疗伤便是!”
“哦!知道了!”水伶玉用手背擦了擦眼泪,缓缓地起身,目不转睛地瞧着楚平,说道:“楚平哥,你且安心疗伤便好!我,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的。”
“好!”楚平点头一笑,盘膝静坐,运功疗伤∩于赵朔此刻亦是有伤在身,根本无法帮助楚平,只是静静地呆在一旁观瞧。当眼睛瞄见一峰老道掉落一旁的锋灵宝刀时,心中一阵惊喜,暗忖道:“奇怪?楚兄到底是如何击败一峰老贼的?竟教他连自己的宝刀,也舍得撒手不要了,真是匪夷所思!”
先按下楚平在此疗伤的事情姑且不提∫说一峰老道离开之后,步履蹒跚,两步一停,三步一歇,趔趔趄趄地来到一浅水滩前,“咕咚”瘫坐在地上,再也站不起身来了■天大恸,叫道:“天呐!想不到我一峰,今日竟会败在了一个初入江湖的黄毛小儿的手中,甚至连他使得是何招数都搞不清楚,真是丢人呐!”话音未息,只觉胸中郁闷,“噗”地再次吐出一囗血来,只觉两眼一抹黑,昏厥倒地,人事不知了。
过了大半晌,一峰老道缓缓睁开眼来,仰观蓝天白云,嘟囔道:“想我一峰,堂堂一派之掌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掌刀双绝’,竟连天山派门下的一个小小弟子也斗不过,又如何能与他的师父,衍行老道一争长短、一较高下呀?”只觉心中实在憋屈的慌,仰天哈哈大笑三声,又哭过一阵子,哭了笑,笑了哭地,竟像疯掉了一般样子的。
笔锋一转,回过头来,再来说一说楚平这头的情况。打坐调息了一阵子,楚平只觉胸口处,不再似方才那般痛楚,尝试着提一口真气,却仍旧是痛不可当,眉头一皱,忿恨道:“可恶!想不到兵行险着,竟会导致血气不畅,气息紊乱,调息了这么久,竟还未能痊愈,真是太可恶了!”一生闷气,顿觉胸口一阵疼痛,连咳数声。
赵朔来到楚平的近前,盘膝坐在地上,朝他问道:“楚兄感觉如何?”
“还好!只要不胡乱运气,等过一阵子,应该就会好起来的!赵兄,你呢?感觉咋样了?”楚平问道。
赵朔笑了笑,说道:“请楚兄尽可放心,小弟已无大碍,只要静养一段时日,就可以完全康复了。”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咳!真是想不到,你我二人,这次竟栽了这么大的跟头,差点儿连命都赔在这儿了。”
闻听赵朔这话,楚平心中好生愧疚,说道:“实在是不好意思的,赵兄!若不是因为我的缘故,你也不会涉险的,真是对不起!”
赵朔摆了摆手,笑道:“楚兄客气了,你我弟兄,干嘛要说这些的,岂不是忒见外了些。楚兄,小弟心中好奇,想问一句,你是如何击败一峰老道的?”
“咳!”楚平叹道:“没办法!我也是冒险一试,纯属侥幸而已!”
“哦?还请楚兄能够讲得再明白些!”
“是这样子的!”楚平讲道:“若论武功修为,我的确不如他,内功修为更是与之相差甚远,于是乎,我突发奇想,决定出奇制胜,与之对招时,我已将他的天爻三十六斩,观摩了个**不离十,借势发挥,融入到天山剑法之中,刀法中含入叫,叫中又混含有刀法,这一路乱打下来,想不到竟然会令那一峰老道乱了心神,故而才侥幸取胜!”
“原来如此!”赵朔拍手笑道:“楚兄啊,可真有你的!佩服,真是佩服!”
“唉?”楚平羞愧难当,笑了笑道:“若不是那一峰老道乱了方寸,倘若稍加留心,细细揣摩一番,定然会被他识破其中端详,如此,我别说能够胜过他的,恐怕连生还的消都没有哇!”
“不管怎样,反正是将他打得落荒而逃,连兵刃都来不及捡了。”赵朔指了指丢在一旁的锋灵宝刀,笑道。
楚平顺着赵朔手指的方向瞧了过去,笑了笑道:“好了,赵兄!休要说笑了!趁一峰老贼还未能够回过味来,咱还是抓紧时间离开的好,不然的话,等他反应过来,以咱俩现在这般状态,定然是小命难保呦!”
“也对!还是赶紧离开的好!”赵朔连连点头道。
水伶玉走上前来,搀扶起楚平来,三人一齐朝着山前走去。
哪曾料想得到,劫后余生的两位英雄,在不久之后,竟又会遇上了一番劫难。
若要知晓其中故事,且看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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