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兰妮儿哭得这般伤心,水伶玉心中一阵惊疑,隐隐感觉到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悄地伸过手去,抚了抚兰妮儿娇柔的后背,安慰道:“好了,姐姐,你若是心中实在痛苦的厉害,那就请尽兴地哭出来吧,哭出来,心里或许会好受些的。”
听到水伶玉娇声安慰的话语,兰妮儿的心里,顿时感受到了一丝莫名的温暖,哭得愈加地伤心了。
哭了好大一阵子,兰妮儿终于止住了哭声,撩起衣袖擦了擦眼泪,哽咽道:“真是对不起!妹妹!让你瞧姐姐的笑话了。”
“瞧姐姐说的,咱俩是好姐妹,有啥不好意思的。姐姐,不知干娘她老人家,现在可还好么?”
“咳!”兰妮儿两眼泛红,叹息道:“已经故去了!”
“什么?”水伶玉不胜诧异道:“干娘她,她竟然已经过世了。姐姐,不知干娘她老人家,到底是害了什么厉害的病啊?”
“咳!”兰妮儿叹了口气,说道:“我娘亲她,她不是害了病,而是为了救我,被恶人给害死的。”
“啊?”水伶玉惊愕道:“姐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你倒是全都告诉我好不好?干娘她,她到底是被哪个混账东西给害死的。”突然,心中闪现出一个可怕的念头来,惊叫道:“难不成,是被这姓符的给害死的?”
闻听水伶玉道出这等话语来,兰妮儿简直哭笑不得,说道:“哎呦!我的傻妹妹,你想到哪儿去了?若是他害死了我的娘亲,姐姐我恨他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嫁与他为妻的∶妹休要瞎想了,姐姐实话告诉你罢,我娘亲她,是被吴奎志这王八羔子给害死的。”
“吴奎志?吴奎志是谁呀?”水伶玉心中直犯疑惑,不由自主地问道。
“咳!说来话长呀!”兰妮儿将其中的经过,从头到尾一一道来:
“这姓吴的,乃是赤须岭的一恶霸,他祖上曾做过知州,颇有家势≡打妹妹你离开柳家店之后的一个月里间,这吴奎志于一天夜里,突然携带礼物赶到咱的店里来,说是要向我提亲的,姐姐我看他不是正经人,根本无心于他,又如何能够应承的,于是,当着他的面,一口回绝了过去,姓吴的碰了一鼻子灰,灰溜溜地溜掉了,却因此结下了仇。
原本想着,这姓吴的离开以后,从此便可以平安无事了∧曾料想得到,这姓吴的王八羔子,也不知从哪里翻出了我爹娘的老底来,以此作为要挟,非逼着我嫁给他不可!
我誓死不答应,他就伙同乡绅土豪硬抢亲,甚至还要闹到官府去。
我娘亲为了保护我,带着我连夜逃出了赤须岭村。半路上,遭遇到了姓吴的埋伏,我娘亲纵使颇有些手段,怎奈已然上了年纪,手脚大不如从前灵便,更兼恶贼人数众多,我娘亲讨不到半点的便宜,打斗过程中,被伤到了筋骨。
后来,虽侥幸逃过了恶贼的截杀,一路颠簸下来,我娘亲的身体,哪儿还能吃得消的,就此烙下了病根。
辗转俩月有佘,我母子二人赶到了赤泽县,在那里,偶遇了家父的故友之子,哦!也就是我的丈夫,康龙哥。
我娘亲在临终前,将我托付给了康龙哥,教他念在上辈交情的份上,务必要好好待承我。康龙哥倒也实诚,亳不犹豫地就答应了下来。就这样,我俩正式结为了夫妻。
安葬了母亲之后,七日的孝期一过,我便随康龙哥一起,返回到龙虎山上来了。
妹妹,这便是事情的具体经过°可都听明白了没?”
水伶玉了解清楚,心中愤恨不已,柳眉直竖,杏眼怒瞪,忿喝道:“可恶!这姓吴的王八犊子,实在是太丧良心了,真该将他给千刀万剐了不可!”回过神来,朝兰妮儿问道:“姐姐,不知干娘她,她到底有啥把柄落在姓吴的手里,干嘛要如此忌惮他的?”
“这……”兰妮儿语塞,实在不好意思将自己父母的老黄历给抖搂出来‘伶玉瞧她面露难堪之色,也不便再继续追问下去〈过兰妮儿的手,笑道:“姐姐,不知你俩成亲之后,符大哥,待你咋样啊?他一个山大王,没经驰负你罢?”
“瞧你说的!”兰妮儿香腮泛红,羞嗒嗒地言道:“康龙他,他哪儿敢呀?”
“这便好!”水伶玉笑了笑道:“他若敢欺负你,我这个做妹妹的,头一个就不答应的。”
“那你呢?楚平兄弟他,可曾欺负过你没有呀?”兰妮儿笑着反问水伶玉道。
“我……”水伶玉顿时羞得小脸儿通红,压根回不上一句话来,羞得直教她低下了头去,扭捏不止。
见到水伶玉害羞不已的样子,兰妮儿忍不住笑了笑,轻轻地拍了拍她的玉手,笑道:“好了,妹妹!快别再害羞。吃说得好,树高千丈,终需落叶归根的。不知妹妹,打算何时与楚平兄弟成亲呀?毕竟咱女人家的,能够找到一个对自己掏心掏肺的,真心实意对你好的男人,是挺不容易的,妹妹你可一定要把握住喽,千万别教他从自己的身边溜走了。”
水伶玉拍了拍胸脯,笑道:“姐姐,你大可放心好了,这点儿自信心,妹子我还是有的∫的楚平哥,他是绝对舍不得离开我的。”
“哎呦呵?我的妹子,就这么有把握?”
“那当然了!”水伶玉得意洋洋地笑道:“因为我抓住了他的心,他是跑不掉的了。”
“那样最好!咱女人家呀,终究是要找到那个属于自己的归宿的。”兰妮儿笑了笑,眉头稍皱,轻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自打嫁给康龙哥以后,我总算是有了依靠,也不必教我的娘亲,在九泉之下为我挂心了。”
水伶玉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好了,姐姐!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也不必太伤心了,你只有过得开心,生活的快乐,才不会教干娘她老人家,在九泉之下替你操心呀!”
“嗯!这个道理,姐姐我还是知道的』谢你,我的好妹妹!”姐妹俩将头依偎在一起,相拥在一起,彼此享受久别重逢的温情。
姐妹二人聚首之后,共诉衷肠的情节,姑且先交待到这里。回过头来,再来说一说符康龙的情况。
且说天近傍晚时分,符康龙终于酒醒,睁眼一瞧,寻不见妻子的影子,心中委实不安,缓缓地坐起身来,招呼过夫人的贴身侍从小娥来,朝她问道:“小娥,夫人呢?夫人她现在在哪儿?”
侍从小娥揖礼道:“回寨主爷的话,自打寨主爷您喝醉酒之后,夫人命小娥一直寸步不离地守在这里,专等寨主爷您醒来。而夫人她,这一整下午的,则一直在侧室,陪同那位新上山来的水姑娘聊天呢!只是不知道现在这会儿,夫人她,可还在屋里没有的?”
“哦!这个没关系的,我自己过去瞧瞧去便见分晓!”符康龙点头道,披衣下床,两脚刚一沾地,只感觉脑袋一阵盐,一个趔趄,险些栽倒下来。
侍从小娥见状,心中不免一阵惊恐,正欲上前搀扶,符康龙连连摆手道:“不必了,我还不至于这般娇弱的。”站稳了脚根,朝侧室走来。
来到侧室的门前,轻轻地敲了敲房门,轻声道:“夫人可在否?如若在屋里,现在可方便么?”
工夫不大,“吱”地一声,房门打了开来,兰妮儿从里间袅袅婷婷地走了出来,用眼将自己的丈夫,由上到下细细地打量了一番,笑了笑道:“呦?终于醒过来了?”
“瞧你说的,难道你还消我睡死过去不成么?”符康龙挑逗道。
“去你的!瞎胡说些什么呢你?”兰妮儿佯怒道,挥拳便要打过来。
符康龙不闪也不躲,一伸手,轻巧地抓住兰妮儿的玉腕,笑道:“怎么?就你这两下子,还想要打我不成么?来罢……”话未说完,手一使力,瞬间将兰妮儿拉入怀抱里来,兰妮儿顿觉羞臊不已,香腮直泛红晕,从他怀中奋力挣脱出来,羞嗒嗒地言道:“死鬼,整天到晚就没个正形的,还好我妹妹不在这里,这要是被她给瞧见了,岂不教她把咱给笑话死的!”
“怕什么?可别忘了,咱俩可是正式拜过堂的,还怕教人家瞧笑话呀??”
“好了!快别闹了,真是越说越离谱了!”兰妮儿连连摆手道:“既然你已经醒酒了,咱还是赶紧地,一起到大厅去罢,人家那两位兄弟家的,还有我家伶玉妹子,可全都在那儿等着咱呢!再不过去,岂不忒怠慢人家了!”
“哎呦呵!夫人说得有理!走走走,赶快走!”拉起兰妮儿的手,直朝大厅走去。
凭兰妮儿的三寸窄小金莲,又如何能跟得上符康龙的大步伐,差点儿没被他给拖倒在地上,一个劲儿地呦喝道:“哎呀,你慢点儿,我的胳膊都快要被你给拽下来啦!”
“还是快点儿的罢,这一场酒醉的,已经够丢面子的了,若是再去得太晚了些,那岂不教人家误以为咱两口子,是有意要怠慢人家的。”
夫妻俩来到大厅,见到楚平等三人,正坐在厅前尽兴闲谈,见到符家两口子来到,连忙起身迎上前来,双方对施了一礼,彼此寒喧了几句,分宾主依次落了座。
符康龙心感羞愧,率先开口道:“实在过意不去,三位好不容易才来咱山上一趟的,自家人本该好好招待一番的,不曾想一时兴起,贪饮了几杯,怠慢了三位,还请海涵,勿要怪罪符某才是呀!”
楚平先是笑了笑,朝符康龙施了一礼,说道:“符大哥客气了,既是自家兄弟,又哪儿来的那么多规矩的,大哥还是随意的好!”
“是啊!符大哥还是随意的好!”赵朔附和道。
见他二人性情随和,符康龙的心里倒也觉得与他二人亲近了些,不再拘谨,彻底放开了架子,笑了笑道:“难得二位兄弟宽宏大度,那好!我这个做大哥的,也就不讲那许多的礼数了。”挨近身来,说道:“不知二位兄弟,对咱这龙虎山上的气象,可有何看法的?”
“这……”赵朔、楚平二人面面相觑地互瞧了一眼,互递了眼色,楚平开口言道:“实不相瞒,符大哥!我三人来到此间还不足半日的工夫,对此地的一切事情还不是太了解,故而也道不出什么来的。”
“不会吧?”符康龙分别瞧了他二人一眼,见二人的表情极不自然,眼光闪烁不定,心中早已明白了**分,不免笑了笑道:“依符某看来,在二位的心目中,对咱山上的情况已颇有些见识,只不过嘛,当着符某的面,不好直说罢了。”
见被他给猜透了心中想法,楚平与赵朔显得尴尬无比,不好再多作隐瞒,楚平叹了口气,说道:“符大哥是性情中人,直爽豪放,小弟我自愧不如。
既然符大哥方才业已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那小弟我,也只好如实道出心中看法,还请符大哥勿怪!”
“唉?”符康龙摆了摆手,说道:“楚兄弟说的乜忒见外了点儿吧?我符康龙虽说称不上是什么大英雄、大侠士,但这点儿容人之量,总还是有的罢!既是兄弟,但请直言无妨!”
“那好!小弟就听符大哥的弟半日游览下来,亲眼见识到了符大哥的治寨有方,偌大的一座山寨,被大哥治理的井井有条,宛若军营一般,小弟觉得,以符大哥您的雄才大略,决不甘心屈身在这龙虎山上头,做一辈子的山大王的,必定还想着,有朝一日,能够重返疆场,杀敌报国,建功立业。符大哥,不知我说得可对否?”
符康龙闻言,心头一惊,暗忖道:“怪哉?他是如何瞧出我心中志向的?”眉头稍皱,叹了口气,说道:“不错!楚兄弟的的确确是道出了我心中所想。
想我符康龙六岁随父习武,八岁拜访名师,研习兵法战策,近二十寒暑从未间断过,只是消有朝一日,能够投身军旅,上阵杀敌,报效国家。
不想漂泊半生,未能得遇贤主良帅,实在是屈煞我也!”心中愤恨,一拳头将桌子砸了个稀巴烂,吓得水伶玉差点儿没蹦起来。
符康龙见自己失态,心中好生愧疚,致歉道:“不好意思,符某一时情绪失控,举止鲁莽,惊煞伶玉妹子了,还请妹子勿怪!”
“好说,好说!”水伶玉笑了笑,腮边淡生红云,羞臊得直低下了头去。
为了缓解尴尬的局面,兰妮儿站起身,趋步来到水伶玉的跟前,笑道:“走!妹子!姐姐领着你,四下里逛逛去,咱女人家的,不必过分参与他们男人家的事情。”
“好呀!”水伶玉知道兰妮儿这是给自己台阶下,欣然点头答应。
二位女儿家的携手离去,佘下的三个大男人家的,继续呆在厅里,相视一笑,尽情畅谈心中抱负。
晚间时分,符康龙令人在厅里摆下了丰盛的酒宴,盏盏烛光,将偌大的厅堂,照得彻如白昼,甚是亮堂″人依次围绕桌前,推杯把盏,边饮边聊,随意尽兴的很』不过有一点不同,那就是,符康龙尽量克制住自己,再也不敢饮酒过量了。
宴饮之事毕,几人各自回房安歇,一夜平安无事,自不必提!
天明之后,龙虎山上,仍有故事上演←知详情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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