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孔三石把话说完,达叔还是微笑着跟他说:“你不能!”简单的三个字,已经把达叔的意思表达的十分清楚了,现在就看孔三石要如何应对这压迫感十足的周都尉。
好在孔三石这个人狡诈的要命,马上转换脸上的表情,十分识相的嘿嘿一笑:“您误会我的意思了,也怪我这张嘴太笨说错了话,其实我的意思是要派几辆车送你们回去。这距离可不近乎,而且你们还有伤员,走路回去也太不方便了。”
达叔厌恶的一咧嘴,对他说道:“我们都习惯了,走路就当练功了,你还是好好处理一下这里吧,该去户武司就去户武司,该送医院的就送医院,可千万别把人家的事儿给耽误了。”而后迈开大步朝着掌刑司的方向走去,口中再一次高喝道:“儿郎们,我们走!”
虽然很不甘心,但孔三石还是被达叔那种气场给压制住了,抬了两回的脚,最终还是没能迈出追上来的脚步。我用余光看到他那张气急败坏的脸时,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队伍中有几个眼力不错的小兄弟,将我肩上的石帆还有几乎不能行动的王走召接了过去,让我与陈大可两个人轻松了不少。走出一段距离之后,达叔对卢文昭说道:“我说卢文昭啊卢文昭,你这爱惹事的臭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一改,知道刚才你有多危险吗?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们几个怎么可能会全身而退。真要是跟孔三石交了手,无论输赢,他们公司那些愣头青,用消耗战术也能把你们拖垮。你就不能长点脑子吗,下次在有什么事儿就不能先冷静的想一想,在决定到底要不要发飙吗?”
这卢文昭,在别人面前都是一副傲视苍穹的架势,但在达叔的面前却显得有些唯唯诺诺的,完全不像他的行事风格,本来我还以为他会跟达叔顶上几句嘴,没想到他居然一脸的奴才相,贱笑着对达叔说:“周都尉说的对,我这人就这臭毛病,已经烙印在骨子里了,想要快点改掉确实有些困难。不过我已经在特别注意了,刚才也是看他们几个人危险故而才会出手相帮的。你放心,下次我绝对不会这么冲动了,绝对不会给周都尉您惹什么没必要的麻烦。”
“我要是信了你这话,我就是白痴。就你这脾气秉性,太招人恨了,你要多谢谢这身功夫,要不然都不知道你已经死了多少回了。”达叔说完后,侧着头跟我与陈大可说:“你们这次表现不错,除了遇上点小麻烦,其他还都算完美,最主要的是把石帆安然无恙的带了回来,回去我会给你们几个记上一功的。”
我与陈大可到了那里之后可什么都没干,全都是王走召凭着一个人解决的。我们两个谁也不想贪了这份功劳,正想要跟达叔解释却被他拦了下来。达叔小声的对我们说:“街面上人多嘴杂,有什么事儿咱们回去之后再说。”
说完之后,达叔点手唤过一名兄弟,对他说道:“你去看看魏逊的情况,是死是活或者是伤的怎么样都要探的清清楚楚,都弄明白之后马上回来告诉我。”达叔又问了问架着王走召的那两个人:“走召的伤势怎么样?”
左边的兄弟回答道:“周都尉,王走召的伤势不要紧,只有几处浅浅的刀伤,回到掌刑司上个金疮药包扎起来就没事儿了,他现在是因为疲劳过度导致的,休息一下就会恢复,不必担心。”
“但他的这个出血量可不像是什么浅浅的刀伤啊,这真的没什么问题吗?”看着走召衣服上的血迹,我还是有些担心,便对着那个人说到。
那个人笑了笑:“肖老弟,这个你大可以放心,他这个血基本上已经止住了,别看出血量大,那是因为在不断的打斗中拉扯伤口造成的。只要回去好好包扎起来,将养几日便可生龙活虎。”
“是啊,金川不用担心了,他的话可信度很高,他可是咱们掌刑司出了名的妙手回春。”达叔接着说到。
达叔都已经这么说了,我也就没有什么理由不去相信人家。而就在我们刚要踏进掌刑司大门的时候,被派去探查魏逊情况的兄弟回来了。单膝跪于达叔面前说:“魏逊情况已经探明。”
“说!”
“魏逊在被孔三石送去医院之后,由于五脏六腑均有破损,身上经脉也被打断了数条,在抢救不到五分钟的时候,魏逊魂归天外,现在他的尸体正被运往离岛镇星堂安置。”
“下去休息吧。”达叔挥了挥手让那人退下,又对其他人说:“好了,没啥事儿的都下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我会在安排给你们。肖金川、陈大可,你们两个先跟着他们去医务室给王走召处理一下伤口。然后马上到我办公室来,今天不在审讯室审问石帆。”
就在达叔一只脚迈进掌刑司的门槛时,又对我说:“啊对了,给他包好伤口后,记得跟医务官要一颗醒气丹给王走召那小子吃了,免得他一副要死不活的状态。”
这醒气丹还真是神奇,我们驾着王走召到医务室后,在刀伤处上了药,将伤口包好,我按照达叔所说的,问医务官要了一颗醒气丹给王走召吃了下去。这醒气丹吞下去没多久,王走召就精神了不少,又过了大概五分钟左右,整个人就彻底精神了。说话有力行动有气,完全不像是个有伤在身的人。
这时陈大可用胳膊肘戳了戳我的腰,把脑袋凑了过来,在我耳边低低的声音不怀好意的说:“川哥,这小子难道你不打算试试吗?万一他用的是苦肉计咋办,咱还是要防患于未然啊。”
看向陈大可的时候,陈大可正一脸的不怀好意对着王走召坏笑着。我知道,他是想让我从走召那里炸出点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但我怎么可能按照他的想法去办呢,我决定摆他一道,坏笑着对王走召问道:“你还记着谁欠你钱最多,和是谁欠了你的钱吗?”
陈大可脸色瞬间变的极为难看,不等他驳斥我,王走召激动的看着我,嘴唇哆嗦着说:“川…川哥,陈大可那家伙是不是已经还钱了?不对啊,没理由啊,咱不是还没到发薪水的日子吗,他怎么可能会有钱呢?难道是陈姨给他的钱吗?要是那样的话,这钱我不能要,咱们既然已经答应了他,让他发了薪水在慢慢的还钱,陈姨给他的这个钱,我就绝对不能要,要不然不就成了出尔反尔的小人了吗!”而后又是一脸严肃的对我说:“川哥,不光我不要,你也最好别要。陈姨的退休金本来就没多少,你说咱们要是拿了这个钱,她这日子不就太紧了吗,反正咱们现在已经是武德堂的人了,这就有的盼了。不急,我是不急。”
听到这话,陈大可一脸得意的说:“看到了没,我说川哥,你看看人家走召,多仗义,你在看看自己,就知道拿我们这些弟兄开玩笑了,一点做大哥的样子都没有,这以后要怎么服众啊。”
“啥?”王走召不明所以的脱口而出。我知道自己玩儿砸了,没能搞到陈大可,只好尴尬的对王走召说了一遍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的原因。
他知道以后,反应倒不是很大,只是弱弱的说了句:“这也太费脑子了,以后我还是听你们的吧,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可不打算动脑子去判断这个,要不然我这脑子非得炸开不可。”
为了避免陈大可继续嘲笑我,只能是领着他们回到达叔的办公室,王走召倒是跟陈大可有一个共同点,都在对我问着鹤城的情况,以及外面世界的特别之处。可现在的重点完全不在这儿,我也就什么都没说,还招惹了王走召的一顿白眼。
来到达叔办公室后,没有看到石帆,我就好奇的问道:“达叔,您不是说要在这里审问石帆吗,怎么他不在这里呢?”
达叔让我们三个人坐下,开始说道:“我让人先把他带到滞留室了,在审问他之前,我倒是有件事要和你们确认一下。”
“何事?”我完全搞不懂,现在还有什么事能比审问石帆还要重要,故而发问。
达叔不慌不忙,掏出口袋中的香烟,点了一支说:“紧张什么,我只是想问问你们,是如何把石帆救出来的。看走召伤成那样,估计是一场恶战,至于魏逊的死,也是他咎由自取,反正我也不关心。”
“额……我看,还是让走召跟您说吧,事情的具体经过我跟陈大可也不知道。我们两个回去之后,事情就变成了那个样子,加上当时的情况危急,我也就没问经过。”我说完之后,陈大可在一旁不住的点着头。
达叔哈哈大笑,赞许的看着王走召,对他说道:“哎呦呵,我是真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有这么两下子呢,居然敢只身犯险,快跟我说说,孔三石内部的情况,他公司守备的具体情况也要跟我说说,这对今后掌握证据时,一举端掉他的老巢有很大的帮助。”
王走召挠着脑袋,嘿嘿的傻笑了一声,对我们说:“其实,我都没进到孔三石的公司里面,把石帆抢出来的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