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帆表姐夫将文件袋交给达叔后,对我们说:“这是一份名单,之所以我会被他们给绑了,就是因为这个。”
“这是什么名单?很重要吗?”我好奇的凑到达叔跟前,伸着脖子看着那个文件袋。达叔用文件袋轻轻的拍了下我的脑袋,佯装生气的说道:“滚犊子,一边儿呆着去,等会儿在给你们看。”
回到座位,就听石帆表姐夫说:“这份名单确实很重要,这里面所记之人均是被易容者替换掉的武德堂差人名单。”
石帆表姐夫笑着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让我不要这么着急,对我说:“那份名单,你看了也是白看,上面的那些名字,你也就认识几个,其余的人对你来说都十分的陌生。这上面记录的所有人,都是被安插在特勤司的,其余的衙门口一个人也没有。”
“为什么?难道是别的衙门口对于他们来说不重要吗?”陈大可终于忍不住这份好奇心了,对石帆问道。
“倒不是不重要,而是他们的计划没能实现。他们本来的计划是在攻打掌刑司之后,将一部分人安插进来,可他们万没想到,突袭掌刑司并不顺利。能够打进来的人,一个活口都没有,其余的那些人攻不进来,也就没能将咱们这里的兄弟换掉。”
说道这里,石帆表姐夫用眼角斜着看了一下达叔,发现达叔专注的看着名单,没有阻止他继续说下去的举动,他这才安下心来继续说道:“不过啊,他们能这么轻松的就把特勤司的人换掉,完全是因为一个人的缘故。”
“难道说,武德堂之内出现了内奸吗?”我的神经再一次的紧张起来。
“对,这个人就是武德堂特勤司的都尉,廖文山!如果不是他叛变在先,特勤司这种武力值超强的衙门是不可能沦陷的。”说这话的时候,石帆的表情显示出一种惋惜之色。
叹了口气接着说:“也就是廖文山叛变之后,仗着自己的职权,一点一点的将原来的那些兄弟送入了虎口。他先是将要被取代的人骗到离岛的一个破庙里,然后再由司空煅的手下将这些人逐一击杀。当然了,这些人是不可能乖乖等着被杀掉的,事先廖文山就已经给他们下了药,如若不然这件事早就败露了。”
听到这些,我的脑袋都要炸开了:“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些,那为什么不直接把廖文山逮捕归案呢?怎么还要任由他在外面胡作非为,这对武德堂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第一,我们手里没有一个实质性的证据;第二,放任他不管是不可能的,你们就没发现,最近特勤司的权利正在一点一点的被削弱吗?尤其是掌刑司这么一个专攻审讯的衙门,怎么会被赋予了拿人办案的权利?咱们那位指挥史大人可不是白给的,他这就是要将特勤司架空,等着廖文山自己将狐狸尾巴露出来。而且一旦掌握到最关键的证据后,他是一定跑不了的。就比如今天的这份名单,他们之所以会把我绑了,就是怕廖文山暴露。一会儿我会将这些事整理成一份详细的文字材料,加上之前我所收集的证据统一交给指挥史,用不上多长时间,廖文山必定伏法。”
达叔放下手中的名单,轻轻的摇了下头说:“等不到那个时候廖文山就会有所动作,你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我带回来的,那群人又不傻,怎么可能老老实实的等着我们先动手。我看,不出一两天,魔轮教就会针对这件事做出应急处理。”
说完之后,达叔又盯着石帆稍加思索了一下说道:“我看你就别准备什么文字材料了,马上带着这份名单,我陪着你一起去找指挥史说明情况,我们一定要在魔轮教行动之前,拿下廖文山。还有……”
达叔又指了指我们三个:“还有你们三个,从现在开始,就去特勤司监视廖文山以及其他人的一举一动。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马上给我送信,还是那个原则,千万不能给我打电话,以防通讯内容被魔轮教的人截获。”
不等达叔将事情安排完,就听走廊里传来一阵清脆的银铃声响,达叔与石帆两个人紧张的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因为石帆离门口最近,达叔便对他说:“就别等着人家敲门了,去把门打开,把信使接进来。”
把门打开后,门外赫然站着一个人,此人生的小巧玲珑,一身武德堂的官服,与旁人唯一的不同之处,就是他的脚踝之上栓了两个银铃。
石帆将他让进门之后,信使对着达叔施礼说道:“指挥史令,特勤司都尉官廖文山携部下三百人叛逃,命掌刑司即刻接管特勤司余下人员以及所属事物,命掌刑司都尉周达与其他各司都尉官前往总部听候差遣。”
说完这些,信使笑着掏出一块令牌对达叔说:“周都尉,这是指挥史大人专门给您的执掌令,有了它特勤司余下所有人就会听从您的安排。这其中具体是怎么回事,您应该已经知道了,小的就不多在此逗留,我还得给另外几个衙门送信,您抓紧安排一下,莫要误了时辰。小的就先告退,各位留步。”
信使走后,达叔让陈大可去把卢文昭叫过来,这段间隙时间,达叔对石帆说:“没想到,他们的动作这么快,对于廖文山的叛逃你有什么看法?”
石帆想了想:“其实很简单,我的事应该是败露了,他们之所以让廖文山现在逃离武德堂,也是怕我们会从廖文山那里得到其他什么信息。只不过,我是真没想到,他们的速度会如此之快,快到有点让人匪夷所思。我最想不通的就是,他们是怎么做到让廖文山说走就能马上走,完全听命于他们的。要是能把这件事搞清楚了,廖文山的事也就好处理多了。”
达叔点了点头:“还是有点道理的,但我总觉得没这么简单,廖文山我太熟悉了,就那个优柔寡断的家伙,能马上做出这种反应,其中一定有什么原因是我们不知道的,到了指挥史那里我一定要问问清楚,看看总部方面有没有什么发现。”
“总部那边一定是得到了什么新线索,要不然也不会让全体都尉官去总部,这摆明了是要有大规模的战备安排。咱们这位指挥史大人,不出意外的话,是要对魔轮教或者是镇星堂进行围剿了。”石帆自信十足的说着他的想法。
就在他们两个人猜测指挥史的心思时,卢文昭被陈大可叫了过来,达叔见人到齐了对接下来的任务进行了部署,先是把指挥史给的令牌交给了卢文昭,对他说道:“你把这个拿着,现在与石帆两个人去接管特勤司衙门,时间有限,我就不跟你说的那么细了,在去的路上让石帆跟详细说明。石帆,你把所剩之人一一效验,确保没有魔轮教的细作之后再将这些事情全部告诉给这些人。而后,你们两个就留在特勤司待命,等着我进一步的指示。”
卢文昭对达叔可是一百二十分的忠诚,不让问就不问,接住令牌便与石帆二人离开了办公室。
达叔又对我们三个说:“王走召有伤在身,就先回家养伤吧,十日之后在返回掌刑司待命。”
“达叔,这点小伤不要紧的,我还能打,我可不能回家养伤。”王走召的心情我是理解的,他是不想错过这样一个可以出名的绝佳机会,所以才会对达叔的命令进行反驳。
不等达叔说话,我先对他说:“拉倒吧,你这就够露脸的了。魏逊都让你给干掉了,你还不知足啊?你这是有醒气丹顶着,等药劲儿过去,我敢保证你就没有现在的精神头了。”
走召还要反驳什么,让我用话再一次的堵住了他的嘴:“只不过十天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就算是有什么行动,也不可能这么几天就彻底解决,等你回来的时候,还是会有任务要交给你的。”
达叔在一旁赞赏的说道:“对,金川这话说的一点毛病没有。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回去养伤,其余的什么都不要考虑。”
王走召见我们两个都这么说,也就不在逞强,只好接受了这个事实。达叔看着我与陈大可,稍加犹豫便做出了最后的决定,他说:“你们两个就没这么轻松了,命你二人现在返回孔三石公司的检视点,继续监视孔三石的一举一动。一旦被人发现,不许恋战,马上撤回来。掌刑司的事儿我会交给别人处理,剩下的就等我从总部回来再说吧。”
达叔走后,我们就按照他所安排的,各自去忙了。把走召送到家之后,我们与陈大可二人在孔三石公司附近,找了个可以看到他办公室的地方坐了下来。观察了一会儿后总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是什么地方不对。
我们两个简单的商量了一下,决定冒险凑近一点看看。我们还没离开凳子呢,就听不远处有几个人闲聊:“你们知道吗?这孔家的公司可能是犯了事儿了,刚才我一个兄弟跟我说,孔家公司的大掌柜孔三石,卷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