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谁跑啦?”达叔听到之后,惊的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光是他,我们几乎全都被惊到了,赵金海从椅子上跳起来之后什么也没说直接夺门而出。紧随其后的还有卢文昭,两个人一前一后追赶而去。但他们两个谁都没问廖文山是朝着什么方向跑的,就这么追下去不用想他们都会无功而返。
那报信之人又说了一遍后,达叔追问道:“怎么能让他跑了呢?当时负责看守的是谁,此人现在何处?还有看清楚廖文山是朝着什么方向逃了吗?”
此人战战兢兢的说道:“负责看守的人正是属下,当时他说要去卫生间,我就押着他去了。哪成想廖文山居然在解手之后顺着卫生间的窗户跳了出去,等我追出去的时候,就踪迹皆无了。不过从地上的脚印可以判断出,应该是朝着码头方向去的。已经有几个兄弟追了过去,我才来将此事报知都尉。”
本来达叔的火气已经达到了定点,今天不知怎么的了,居然没有爆发出来,而是对这人说:“行了,这事儿也不怪你,廖文山从来都是诡计多端的,常年负责特勤司的事务,随机应变的能力很强,你们守不住他也是情理之中的,是我忽略了这点。你现在多叫几个人,火速封堵各个码头出口,一定不能让他逃出主岛。”
这人答应了一声便要告退,不等他走出屋子,追出去的赵金海与卢文昭拎着逃跑的廖文山走了回来。我们几人惊呼着他们的办事效率,可从他们的表情上看这两个人也是一脸的疑惑。
将廖文山往地上一扔,他便发出‘嗷嗷’的惨叫声,赵金海对达叔以及我们几个人说道:“行了,这回他在想跑也跑不了了,跟孔三石那狗贼一样,双腿废了。”
达叔惊奇着问道:“你们是如何做到的?这老小子虽然本是平平,但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被你们两个人给弄成这样。”然后围着赵金海转了一圈继续说:“你小子该不会是已经超越了武师级了吧?不行,我得安排一场考核,看看你现在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实力。”
赵金海大手一挥,一脸嫌弃的坐在了之前的座位上,达叔让那报信之人将廖文山带回去,其余的人也都坐回了座位,赵金海说:“我可没那么高的本事,我跟卢文昭追出去没多远,就看到一个黑衣人扛着廖文山跑了过来,都不等我们两个问话,那人直接将廖文山扔到了我怀里,然后几个纵身就不见了。跟他一比,我这本事真不够看的,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如果我要跟这个蒙面人交次手,谁胜谁负还真不好说,闹不好我都得落得个惨败。”
越说赵金海脸上的表情越凝重,用他自己的话讲,被一个不知道身份的人超过那么多,心里是过不去这个坎儿的。其实在我看来,这就是自己跟自己作对,功夫好的人比比皆是,他就是心气儿太高了,我就没事儿,反正这屋里的人除了陈大可之外,功夫应该都在我之上,我这心态就放的非常平。
赵金海闷闷不乐的喝着水,达叔来回在办公桌前踱步,最后达叔对我们说:“不管这个蒙面人是谁,他都是我们的朋友,要是想害咱们,恐怕他早就下手了。既然是朋友,那就没有这么多好顾虑的了。防止事情突变,还是先开始对孔三石和廖文山进行突击审讯吧,现在我们只要问出一个事儿就可以,那离岛之上镇星堂的布放情况,只要掌握了这个,我就有信心将他夷为平地,永世不得翻身。”
达叔将石帆从特勤司叫了回来,让石帆与卢文昭负责审问廖文山,而达叔则带着我与陈大可负责审问孔三石。去审讯室的路上,达叔一再叮嘱我,一定要控制好情绪,不能对孔三石使用暴力,那样容易什么都问不出来。
虽然对我老爹的事耿耿于怀,但出于大局考虑,我还是能控制住情绪的,答应了达叔后我们推开了审讯室的门。此时的孔三石双腿做了一下简单的处理,缠满了纱布,脸上写满了失落与无助,看到我们进来了,也没多大的变化,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说:“你们终于来了,这一天我也想明白了,落在你们手里我也好不了了,还不如尽量的配合你们争取个宽大处理。不过在这之前,我有件事想确认一下,刚才给我处理腿伤的人说,我这腿废了,以后都只能在轮椅上过日子了,是真的吗?”
达叔将一沓材料往桌子上一放,让我们两个坐在他身边,面对着孔三石,掏出香烟点了一支,又丢给孔三石一支,然后说:“对,我跟他们确认过了,就算是让你现在去医院治疗,你的这双腿也不能再站起来了。马广的重锤将你双腿上的筋脉全都震断,这骨头的事儿好处理,只有这筋脉是不可修复的,你也不用有太大的心理压力,只要你快一点配合我们,把我问的问题都回答清楚,我就安排你去医院。至于如何量刑就要看判决单位的了,我们会如实向上级单位反映的,你只要好好配合就行。”
令我没想到的是,审讯过程十分顺畅,孔三石一改往常那副桀骜不驯的样子,问啥说啥,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期间我们问过他为什么会如此配合我们,他对我们说:“当知道我下半辈子只能在轮椅上过日子之后,我忽然想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人啊还是应该多给自己积点阴德,要不然自己会遭到什么样的报应都不知道。最开始想的非常简单,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哪成想我居然会落得个如此报应,这还不如让我死了痛快呢。我是想开了,都已经混成这样了,在继续反抗下去也就没什么必要了,对我也没有一点好处。”
孔三石态度的转变,让我们三个人是措手不及,之前所准备的各种手段也都用不上了,如果不是在审讯室,我们现在的状态就好像是多年没见的朋友在一起聊天一样。
问了问孔三石为什么要对我老爹和老鬼下此毒手的时候,孔三石说:“那时候心高气傲,以为与魔轮教交好,又与廖文山交情颇深,就感觉自己在这东圣群岛上的地位高了,没人能拦得住我了,遇到一点小问题,我第一感觉就会想到自己的自尊被人打击了,就要想一个报复的办法。老肖的事儿是我第一次找廖文山帮忙处理的,当时我们两个心里明镜儿似的,知道老肖不会被检查太久,我也就是想给他一点小教训,然后让他以后能听我的。但是我真不知道会出现这种事,老肖的死我也很难过,毕竟都这么多年的交情了,我也不是什么冷血的人。”
应该是止痛药的药劲过去了,孔三石用手揉着废腿接着说:“而放逐之岛的武界镖局是个例外,这是发生在老肖之后的事情。那时候我已经膨胀了,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天时间我也膨胀到了不可一世的地步。鬼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拒绝了我的索求,我这面子一下就挂不住了。刚好听司空煅说,他们想要攻打掌刑司,我就跟他们商量可不可以顺便把武界镖局也处理了。本来我没抱多大希望,没想到司空煅一口答应下来,这让我有些震惊。后来我才知道,司空煅之所以这么痛快就答应了我的诉求,他是想利用武界镖局的事情来牵制援助掌刑司的援兵。可那个时候我也没多想什么,人家既然答应了,就满足了我的虚荣心。”
“那你是什么时候通过的武玉定级测试?”达叔问道。
孔三石将烟屁股扔掉,又要了一支,点燃之后说:“那也是在最近一段时间,不过我与廖文山相识是在几年之前,那个时候我就有想过弄块武玉戴一戴,但当时的功夫确实不咋地,估计连最低级的测试都过不去。我就让在岛上四处寻找可以教我功夫的人学习,后来认识司空煆之后,他让我破格修炼了他们的魔**法,但我的资质太过平庸,练了一段时间一点长进都没有,也就把它放在了一边。”
“那魏逊跟你有是什么关系?”还是达叔问着话。
“我与魏逊只是一般的交情,他帮镇星堂办事,我与镇星堂之间的业务往来都由他负责,我要是有什么事不好出面,也是他来替我办,当然我是要付一部分的好处费。”
“那你知道易容者的事情吗?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拉拢的石帆?”
“易容者的事我就知道一点,再多的话司空煅也不跟我说。我只知道他将特勤司一半的人都换掉了,而且那次攻打掌刑司也是因为这个。至于石帆,倒也谈不上勾结,当时不知道他是来我这里卧底的,都还以为是各取所需就顺理成章了。当他拿走那份名单的时候,我才知道事情的真相。在之后的事情就是现在这样,你们也都知道了。”
“最后一个问题,你知道镇星堂在离岛上的分布情况吗?能不能给我们画出来?”
“可以!我去过几次,明岗暗哨都能记得住。”孔三石说完,我把纸笔交给了他。还别说,他是真的十分配合,画的速度非常快,火力交错点标注的都十分明确,拿到这样一份地图,镇星堂指日可破。
就在我们审讯将要结束的时候,就听走廊里一阵大乱。达叔走出去一看,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