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和我都是一天半没吃东西,太阳一出来,肚子就开始咕咕乱叫,而媳妇儿在天明十分又陷入了沉睡,一直不醒。
她不醒,我们也不敢走,毕竟出村这一段路的危险一点也不比禁地里少。媳妇儿恢复后,至少能起到威慑。
三块铜片我也没给她,也不知道是不是东皇钟的碎片。我拿出来看的时候胖子看到,他鉴定了下,确定是妖族圣器的碎片,还说拿出去可以买上一栋大楼的价格。
我自然是不会拿出去买,从他手里抢过来说:“我老婆能吸收这种碎片,我等她醒来后就给她。”
胖子一听,脸都白了,扶着我的肩膀说:“我的活祖宗,你是嫌你媳妇儿闹的事还不够大?这玩意要是给她吸收了,恐怕就没东西能镇住她了。”
“为什么要镇她?”我好像捕捉到了一些信息,胖子知道漏嘴了,急忙岔开话题说:“妖鼎碎片千万不能在给你媳妇了,你想想,要是你媳妇儿将来变得厉害了,她还会看得上你?”
胖子后面的话有点哄人的意思,但也有几分道理,不过我相信媳妇儿不是那种人。
李林也在旁边插嘴道:“我大嫂已经吸收了镇妖铃了,那东西听说也是妖鼎的碎片铸造的。”
胖子彻底从震惊变成了无语,无奈的叹了声问:“这事你爹知道不?”
我摇了摇头,但我娘好像察觉到了,她都没说什么,证明不会有事。
“罢了,你们家的事,胖哥我管不上,也不敢管,你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到了外面,我也只能管你们的吃住了。”
李林和我压根就没想过要靠他,何况他也靠不住,对我们来说,胖子只相当于我们的秘书。
到中午的时候,媳妇儿悠悠醒来,气息开始恢复。
短时间内就恢复,恐怕跟她融合了镇妖铃有关,毕竟胖子都说了,媳妇儿吸收妖鼎越多就越难镇压。
虽然她醒了,但我还是没把碎片给她,打算到了外面,拿她试试镇妖令在说,免得到时候斗不过她,脸上无光。
到了下午,媳妇儿的气色也恢复到了正常,只是醒来后到现在为止,她一句话都没说过。
胖子看了下,说可以走了,只要远离阴村,媳妇儿恢复得会更快。
我们也不敢过村子,就顺着禁地走,到陈家村才出禁地。
公路修建得如火如荼,除了工人,还有不少机械,估计下次回来,毛路就通车了。
至于房子,我爹应该会等公路通车才盖,那样可以节省不少搬运费,但从开始到盖起来,差不多得半年左右。
胖子开的是皮卡车,后面拉着不少东西,上面盖着块帆布。前面只能坐得下媳妇儿李林我们,二毛只能睡车厢,结果我和李林去整理的时候,一拉开帆布就看到马尾巴和短头发被捆成了粽子,嘴巴里塞着破布蜷缩在车厢里,一见天日,她们就眼巴巴的看着我和李林,呜呜的挣扎起来。
我还以为是胖子搞的,结果他听到动静过来,看见两人也是吃了一惊,赶紧爬上车给两人松绑。
嘴里的破布被掏出来,马尾巴和短头发干呕了几声,回头就骂道:“丁宁,你完了,还有你爹,你们家都完了。”
我有些无语,不过见她们那愤怒的样子,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估计是我爹从村民手里把她们救出来,然后就扔到了这里。
李林我们原本就没打算管她两,毕竟天师府的名头放在那,也不会有事,但现在知恩不图报,还威胁我们,就有些过分了。
我伸手把两人拽下来,然后让二毛上车,都没理她们。胖子见我们这样,也没说什么,开了车就走。
到了镇上,媳妇儿已经恢复了很多。简单的吃了点东西,我们直接就去省城,因为沈专家的女儿给胖子发了很多信息,一到镇上,他手机足足响了两三分钟,可见情况有些不妙。
李林吃饱喝足,一上路就呼呼大睡,我睡不着,搂着媳妇儿,让她靠在我腿上,然后研究起体内的气流。
禁地里我斩杀了好几个忍者,他们的魂灵都被玉灯吸收了,现在体内的白色气流变强了不少。
照理说要压过黑色气流,结果探查下,发现那黑色气流也跟着增长了。
难道说封妖九碑里的东西进入我体内后,那股气也能自己壮大?
琢磨着,我把气流运转到了手上,本来只是想试一试,结果气流淤积到一定的程度,手心突然就窜出一道火苗,刚好在媳妇儿脸旁。
我吓了一跳,不过都还没来得及灭掉,媳妇儿就被惊醒,她对我打扰了她的美梦十分不满,噘着嘴,对着我的手心就吹了一口气,火焰一下就灭了。
不仅如此,我体内运转的气流也被她给吹回丹田。
做完这一切,媳妇儿一声不吭,又趴回我腿上,睡得跟个小猪似的。
我气不打一处来,但又不能说她。委屈的把手伸到车窗外,打算在试一次。
结果这次不管我怎么努力,小腹里的那股气流被一股特殊的力量压制,不受我催动。
不用问,肯定是媳妇儿搞的鬼,气得我恨不得掏出镇妖令,想当场把她给镇住,但想想还是忍住了。
三个多小时的车程,我实在是有些无聊,心里生出一个坏主意,趁着媳妇儿睡着,偷偷把她的头发都编成小辫子。
到城里的时候,媳妇儿清醒过来,大眼睛炯炯有神,完全变了一个样子,我看着她一脑袋的小辫子,使劲的憋着笑。
而这时媳妇儿突然开口说:“沈馆长的魂到今天晚九点就会散,我们要加快一些速度了。”
我看了下手表,现在已经是下午六点,还有三个小时。车子进城,到城中也就一个小时左右,但现在是城市车流的高峰期,三个小时还是有些紧。
媳妇儿一开口,证明她已经完全恢复,而且是那个聪明的媳妇儿。胖子找到我和李林的时候,还怪我们在沈馆长的事上鲁莽,但现在是一句话都不敢说,看了下时间,立刻挂挡提高了车速。
我见媳妇儿没察觉到满头的小辫子,偷偷松了口气,当然也不会主动说破。
车子上了环城路,胖子才问:“弟妹,沈教授的事,你怎么看?”
“不清楚,到了再说吧!”媳妇儿不冷不热的回了句,然后依旧靠在我腿上,我伸手去搂她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她的声音:“宁宁,车子停下来之前,不用我教你要做什么了吧?”
媳妇儿这时发现我的恶作剧了?
但她禁锢我体内的气,我就是气不过,装作没听见。
看她能拿我怎么办。
媳妇儿见我不动,开始自己解头上的小辫子,她的手特别的灵巧,后脑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很快就把小辫子都给解了。
弄完还很不满的哼了声。
她估计也就当我调皮捣蛋,没有训斥,应该也不会计较。
车子到了城中,胖子才给沈馆长的女儿打电话,问到沈馆长现在在医院里。
胖子一听在医院,调转车头就直奔医院。
八点不到,我们一行就到了医院,二毛不能进去,只能让它待在车上。
沈馆长也是老学者,有一定的人际关系。放在省城,那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比较受重视。住的病房是那种专门为老干部设立的套房,外面有个会客厅。
会客厅里除了家属,博物馆的同事也都在。
让我和李林吃惊的是郑钧也在,他跟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女子一起,左右扶着一个六十多的阿婆。
见到我们,郑钧也有些吃惊。不过在场的人太多,我们也没打招呼。胖子跟沈馆长的家人都比较熟悉,第一时间朝着郑钧和阿婆他们走过去,我和李林只能跟在后面。
我们进来的时候,屋里的人都看着里面的那道门。我看外面不见病床,估计沈馆长应该是在里面。
李林跟我都有些狐疑,照理说照顾一个临死的病患,那肯定是所有人都围在病床周围,聆听临终遗言才对。
但这些人都在外面,神色中除了担忧,还有一些惊惧。
胖子才过去,阿婆就像是看到了希望了,博物馆的人见到我们,也全都松了口气。阿婆拉住胖子的手,热泪盈眶的说:“小王,你可总算是来了,你可要救救你阿叔啊!”
郑钧朝我们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胖子安慰了阿婆两句,回头跟周围的人说:“无关的人就先出去吧,要是担心,就在外面等着。”
阿婆应该就是沈馆长的老婆,她也跟着说了一遍,主人家发话,其他人也不好继续待在里面。最后只剩我们和沈馆长家里的人,郑钧也留了下来,他应该是沈馆长女儿沈雨的男朋友。
我看了下时间,快到九点了,小声提醒了一下胖子,随口问了下沈馆长人在哪里。郑钧指了指房间说:“我父亲的情况有些特殊……”
时间紧迫,我不想沈馆长因为我们出事,所以没等郑钧说完,我就把门推开门准备自己去看。
病房里很干净,消毒水的味道里还混着一股女人身上的香味。而且就在窗子边上,站着一个穿红裙子的人,正看窗外的风景。
听见推门声,她慢慢的转过身,就在看清脸的瞬间,我和李林都被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