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还没洗漱,听沈馆长说了几句,感觉事情一下也捋不清白,打算先把我娘和媳妇儿送到车站,免得又错过大巴车。
沈馆长没打算进来坐,就在外面等着,正好我妈收拾好东西出来,他在门口跟我妈说起了话。
我回来就赶紧洗漱,给媳妇儿收拾了下,准备送她们去车站。媳妇儿一早上都没说话,要出门了,她才突然说不回去,要陪我在城里。
她留下来,我自然高兴。现在正好入冬,晚上气温底,有个人暖被窝多好。
只是她不能离开阴村太久,我有些不放心。
我妈也不放心,不过她还不知道媳妇儿在外面就不是傻儿媳了,精明得很,哪是三言两语就能哄好的。
媳妇儿也不说话,我知道我娘劝不回去她,只好让我妈先回去。到时候算着时间回家,也不会让媳妇儿有事。
因为事有些急,我没买东西,路过商店的时候进去买了几盒营养品,把我妈送去了车站。
回到宾馆,我看了下快到退房的时间了。这里的房价有些贵,我没多少钱来挥霍,叫上李林和二毛打算换个地方。
但李林拍了拍背包,跟我说接下来的费用算他的。
我一听也没打算换了,带着媳妇儿,住好点的地方肯定更好。
沈馆长一直等着我,正好也到了吃饭的点,我邀他一起去吃饭。
路上他有些局促,时不时看媳妇儿一眼,表情有些怪异。
沈馆长学识渊博,为人正直,不是孙有才那种色鬼。我咳了两声提醒他。沈馆长意识到自己失态,尴尬的笑了笑。拉着我到一旁说:“小丁大师,我冒昧的问一句,不知道尊夫人是那里的人?”
文绉绉的,而且都是客气话,弄得我也有些狐疑了。毕竟一个人突然对你客客气气,那不是你发大财了,就是他有事要麻烦你。
我随口应道:“就是我们村的!”
媳妇儿今早起来就穿了白裙子,二毛在它身边转悠着。不管是她的模样,还是二毛的样子,都吸引了不少目光。但有二毛在,路人看归看,都是避得远远的。
李林眼睛一路盯着周围的商铺,我估计是他包里的钱开始咬口袋,迫不及待的想往外蹦了。
我见媳妇儿没人敢惹,继续跟沈馆长聊天。听说媳妇儿就是我们村里的,沈馆长不相信的说:“我总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你夫人!”
我差点就笑出声了,听着他的称呼很别扭。不过还是说:“我媳妇在这之前从来没出过村子,这次也是第二次到城里!”
说完,我又开玩笑的说:“沈教授整天看的都是古董,你不会是在古董上见过我媳妇儿吧?”
原本只是随口一问,结果沈馆长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凑过来说:“你一提醒,还真让我想起来了,的确是在一幅古画上看到过!”
古画我见过不少,再怎么栩栩如生都不如现在的照片,跟真人出入很大,做不得数。
见我不信,沈馆长又说:“可惜画卷收藏在都城,要是有机会我带你去看一看。”
我应了声,不想在议论媳妇儿的事,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我老婆,而且她已经偷偷看了我好几眼,看上去有些不高兴了。
沈馆长回忆一下,还想在跟我说什么,我急忙打断,岔开话题问他说:“馆长,你们今天不准备发掘吗?”
“我们在等上面的批文!”沈馆长看出我不想在谈媳妇儿的事,也没在继续说。
听他的语气,马尾巴和短头发应该还没通知他们,批文是下不来了,不过这事也不适合我来说。
我放慢脚步,跟媳妇儿并排后,把二毛给踹走,我自己走在她旁边,偷偷的去拉她的手,她也没躲避。
不过我两走在一起,没人当我们是夫妻,更像是姐弟。
李林选了一个饭馆,我们进去坐下,沈馆长才说:“我有个老同学,他对黄河流域的文化研究颇有建树,前天我给他打了个电话,让他帮忙查了一些黄河流域的野史,据说当年送到中原来的是十一口棺材。根据赵老板捐赠的五口上的西夏文记载,西夏打造的只有十口,那这第十一口棺材就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可能是辽国人打造,第二种可能,第十一口棺材就是从黄河里打捞上来的。”
李林这会也细细听了下,插嘴道:“那就是说第十一口棺材还在赵国刚家的祖坟地里了?那还等什么,赶紧联系赵灵儿,我们在去挖!”
我白了李林一眼,别人的祖坟是说挖就挖的?
而且西夏文里明确的提到只有十口,那第十一口棺材不太可能跟它们埋在一起。
沈教授一听李林要去挖赵国刚家的祖坟,急忙说:“我也只是随便说说,而且都是些野史做不得数。两位小大师可不要乱来,依我看,你们不如在想想办法,把剩下五口避天棺也弄来,说不定棺材里的文字上能寻到线索。”
其实沈教授已经知道剩下的避天棺在我们手里了,只是他聪明的没有说破。
话音刚落,沈教授的电话就响了,他礼貌的打了个招呼,然后到旁边接电话。期间媳妇儿的鸡血上来,现在有了二毛,正好媳妇儿喝血,二毛吃肉,都不浪费。
我用小碗给她倒好,让她慢点喝。
李林还在想教授的话,捅了一下说:“丁宁哥,现在我们也会点东西了,要不我们去开棺?”
教授的一番话让我也有些迫不及待,但我清楚现在就是算上胖子,我们三人都开不了。我本来是不太相信树木能够成精的,可前面的几口都对应了十大凶物,那下一口就是槐树老精。我想象不到,如果是真的,一棵树要多少年才能成精?
我跟李林交谈的时候,沈馆长回来,脸色不太好看,坐下就叹气说:“批文没下来,那地方发掘不了了。”
沈馆长眼里尽是失望,我和李林昨晚就知道这事了,现在也只好装作不知道,安慰了几句。
可能是心情不好,沈馆长问李林能不能点一瓶酒。
沈教授也不挑,李林给他点了一瓶五十块的酒,菜还没上来,就自己喝上了。
我给媳妇儿加鸡血的时候,沈馆长看成了果汁,端着酒杯敬媳妇儿,结果媳妇儿翻了个白眼,没理他。我急忙端着真的果汁回了一下。
沈教授情绪可能有些烦闷,一连喝了五杯才说:“我的老友明天会来昆市,他知道很多关于黄河流域的事,两位小大师要是没别的事,不妨跟我去一趟。顺带我也有点事想请两位帮帮忙!”
怕我们误会,沈教授又说:“不是私事,是博物馆里的事,有酬劳,只是可能没那么多!”
我和李林留在这里,是等马尾巴她们处理工地的事。一大块地的买卖和封存不是小事,估计一时半会也处理不好。
现在听沈馆长说有事,还有酬劳,正好又可以打听避天棺的事,正好一举两得。
我扒拉了几口饭,跟沈教授说:“到时候只要供吃供住,费用你看着给点就行。”
沈教授一听,跟我们说起了事来。
博物馆里,收藏的都是一些古物,大多是从地下刨出来的东西,多少都有些不干净。所以不管是哪里的博物馆,差不多过了下午五点就关门。
可以说,博物馆那种地方,白天是给人参观的,到了晚上,里面有些什么,谁也不知道。搞科学的,自然也不会去探究,各人心知肚明,心照不宣。
但这次沈馆长碰到有问题的藏品是一面古铜镜,是从一座南诏古墓里出土的,唐朝的古物,算得上是珍品。
古镜运到博物馆之前都没事,清理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些不可思议的事。
开始只是有负责清理的人汇报,他们在清理的时候,总觉得背后有人,回头又什么都不见。
短短一个月,换了几波人去清理,都碰到了同样的事,到后来问题就严重,有人在镜子里看到了一个凶恶的女人,甚至还掐过几个人的脖子,差点闹出了人命。
没办法,工作也只能搁置了。
沈馆长是个学者,有些话他不好明说,省略了一些东西,只说了个大概。
但我和李林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要是别的事,我还得犹豫下,一听是阴魂这种东西,底气足了不少。
只是古话就说过路不踩坟,考古这行虽然说是文明发展必须要做的,加上不法分子增多,不得不做保护性的挖掘。
可说到底,还是挖别人坟头,干净的古墓还好,遇到不干净的,谁会善罢甘休?
所以这种事处理起来,也不能直接灭掉,不然会损功德,这个功德不是天师府给的那个功德点,而是民间常说的阴德。
积阴德这种事,看不见摸不着,但祖上就传下来这种说法,不得不信。
一顿饭吃下来,沈教授自己把自己喝高了,牢骚也有点多,抨击的都是啥啥领导。
不过工地上的事,还真不是上面领导的锅,只是下面的东西不该现世,或者说还不到现世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