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低头,看到楼梯下站着几个人,他下意识的退了一步,蹙起了眉。
广田雅美激动的上前,“爸爸!”
广田健三怔了两秒,认出她了,他手里的垃圾袋啪嗒掉到了地上。
“我……”,广田雅美眼眸微眯,忽然猛地扑到他怀里,“我找你找的好辛苦啊,爸爸!”
广田健三艰难的转了转眼珠,身体傻愣愣的站在原地,既不感动,也不敢动。
粗神经的小兰和毛利小五郎丝毫没察觉到异常,他们满脸笑容的站在旁边,深藏功与名,欣慰的看着父女重逢。
白树心里默默给广田健三上了柱香。
许久,广田雅美才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她朝身后几人鞠了一躬,“真的非常谢谢你们!”
毛利小五郎嘿嘿笑了笑,一本正经的嘱咐广田健三,“广田先生,可不能再让这么可爱的女儿伤心了啊。”
广田健三一言不发,整个人跟傻了一样。
广田雅美拉着他向公寓走去,一边娇嗔,“爸爸,你一定要给我好好解释才行!”
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二楼。
毛利小五郎理了理头发,依然沉浸在喜悦的氛围里,“这种委托,只要找上我毛利小五郎,两三下就搞定了,哈哈哈哈哈!”
“……”,白树无语的看着他,你这次帮上什么忙了嘛,还不是靠小兰。
忽然,背后隐约晃过一道人影,白树略一偏头,看到一个戴着墨镜,穿着风衣,怎么看都像个反派的中年大叔,正猫在电线杆后面,对他们暗中观察。
撞上白树的视线,墨镜大叔紧张的摆弄了一下自己的领子,若无其事的转身走了。
白树,“……”这人的跟踪能力,和毛利小五郎不相上下啊。
失散多年的亲兄弟?
“直树哥,怎么了?”柯南也察觉到了异常。
他顺着白树的目光看向后方,同样看到了那个鬼鬼祟祟的墨镜大叔,疑惑道,“谁啊?”
墨镜大叔很快离开了。
毛利小五郎也没再多想,这桩委托,在他看来已经完美解决了,一行人快乐的踏上了回家的路。
凌晨,毛利侦探事务所。
门被悄悄推开,一道人影从里面摸出来。
白树揣着地图,赶到广田健三家附近时,口袋里的笔记本忽然热了一下。
掏出来一看,广田健三的名字正由黑转红,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白树顿了一下,停在了广田健三所住的公寓对面的树丛里。
没过多久,一男一女两人,带着几个铝合金箱子,从公寓里走了出来。
男人走下楼时,手里还摆弄着一块手表,那表的表带坏了,他把表带拽下来,随手丢进了旁边的垃圾堆里。
他嘀嘀咕咕的抱怨了几句后,女人把自己的手表摘下来给了他。
等两人开车离开后,白树清除了鞋上的泥印,摸到了广田健三窗前。
还没推开窗户,就先听到了房间里凄厉的猫叫声——四只猫炸着毛围在客厅,它们中间,是个被吊死在房梁上的男人。
广田健三的魂魄脸色发青的蜷在地上,仿佛刚经历完最可怕的噩梦。
……
第二天,白树打着呵欠,靠在沙发上眯觉。睡到一半,他被小兰吵醒了。
小兰看着手里的电话听筒,语气焦急,“真奇怪!不管打几次,总是空号。”
“小兰姐姐,你在联系谁啊。”,柯南关心的凑了过去。
小兰又重新拨了一遍,一边回答他,“打给雅美小姐啊,我有点担心她……爸,这个号码没错吧。”
毛利小五郎看着小兰手里的来访表格,迟疑道,“这是她本人写的,应该没错……不过之前都是她主动打电话过来,我没打过这个号码。”
柯南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嬉笑着猜测,“会不会是那个爸爸又逃走了。”
白树看热闹不嫌事大,在旁边跟着点头,“有可能啊,那位先生看到雅美小姐的时候,明显很震惊。”
“我……我总有种不祥的预感。”,小兰却没他们那么自在,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忽然开门冲了出去,“我要去他们住的公寓看看!”
“喂,等等!”,毛利小五郎拉了一把没拉住,站在原地瞪了会儿眼,到底还是叹了口气,摸出了车钥匙,“算了,反正今天没有工作,我们一起去看看吧,就当拜访朋友了。”
……
结果到了以后一打听,毛利小五郎瞬间没了拜访朋友的心情。
小兰更是快哭出来了,“……死了?”
“是啊,傍晚的时候,有人发现他吊死在房间里。”,房东太太看着不请自来的一群人,不太开心的吐了口烟,自顾自的抱怨,“真麻烦,房间里死过人,租金可是会大跌的。”
眼看话题就要跑到房地产上,白树打断她,问出了小兰最关心的问题,“那个人的女儿怎么样了?”
“女儿?没听说过他有女儿啊。”,房东太太摸着下巴,一脸懵逼,“不过他倒是个很爽快的租客,没问东问西,一次性付清了一年的租金,用的还都是新钞……怪不得这么不拘小节,原来是离家出走的人啊。”
说到这儿,她脸色变了一下,“不过,你说那个人的女儿也在的话,那她可能已经被杀了吧。”
“什么?!”,毛利小五郎惊了,“难道是广田先生先杀了女儿,然后自杀?”
房东太太摆了摆手,“没有那么丧心病狂啦,我只听警官说,广田健三是被人杀死的,他一个大男人都死了,他女儿在的话,唉……”
这下,三个人全都镇定不了了。
旁边不是人的那个只好配合着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肩上,一个壮硕的魂魄捂着脸哭了起来,企图抱着白树寻求安慰,被后者嫌弃巴巴的推开了。
毛利小五郎显然也对自己的客户很上心,他面沉如水的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忽的转身出门,准备去警局问问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