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沟跟大伯站在门口磨叽的时候,毛利小五郎和柯南很顺路的就溜进了房间里,一边竖起耳朵从目击者的废话里找线索,一边查看尸体。
死者就倒在离门不远的地方,是个微胖的男人,一身便装,眼睛瞪的极大,嘴也大张着,嘴角一圈白色泡沫,看起来走的很不安详。
横沟终于从大伯那套完了话,擦着汗回过头,想问世景宣一是几点离开房间的。
谁知没等找到世景宣一,却先看到尸体旁边多了三个人,其中那个他觉得眼熟的大叔正小声嘀咕,“嗯……一枪贯穿脑门,很利索的手法啊。”
横沟赶紧抬手把他们赶开,“喂,别破坏现场!还有你们到底是谁?跟过来想干什么?”
毛利小五郎从容起身,清了清嗓子,摆着pose斜睨过来,“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侦探罢了。”
“侦探?”这个关键词,还真勾起了横沟的回忆,站在原地思索了几秒,他猛地想起来了,神色震惊,“你……你就是那位专破疑案的名侦探——毛利小五郎?!”
居然已经这么有名了吗。白树也惊讶了一下,明明感觉还没死多少人呢。
见毛利小五郎矜持的点了点头,横沟立刻激动的扑上去握手,“您破的案子我全都拜读了!可惜只能在报纸上看,一直没机会目睹现场!”
“……哈哈哈,那是很遗憾啊。”,毛利小五郎一听“只能在报纸上看”,笑容就僵硬了一下,生怕这人让他讲述破案细节。
老实说,已经有不少邻居提出过这请求了,但天地良心,连他自己都是从报纸上读到的破案过程,那什么跟他们讲?脸皮吗!
好在横沟倒没那么不敬业,他注意力还是集中在现在的案子上,只是态度大变,热情的拍着毛利小五郎的背,“您可以在现场任意查看!如果能给我们一点搜查上的宝贵意见,那就最好了!”
“好说好说。”,毛利小五郎松了口气,可算跳过这个话题了。
在横沟的注视下,毛利小五郎带好手套,有模有样的开始搜查。
搜查嘛,当过刑警的哪能不会啊:熟练的掏兜,检查衣物,查看伤口……咦,嘴旁边这圈白花花的是什么玩意儿,看着就很可疑啊!
他伸手沾了一点白沫,几乎同时,旁边也有一只手伸过来,跟他做了同样的动作。
毛利小五郎以为那是白树的手,就没去管,他凑近嗅了嗅自己指尖的粉末,大致判断出了这是什么,想跟旁边的助手交流下感想。
谁想一偏头,根本没有白树的影子,只看到一个小破孩也正看着他的小手,神情凝重道,“这是……有点干了的牙膏沫。”
“嗯,的确。”,斜上方传来一道苟同的声音,毛利小五郎抬头一看,他的助手正好整以暇的站在旁边,不知道从哪弄了杯热茶,有一搭没一搭的啜着,看起来特悠闲。
“……”,毛利小五郎额角蹦起一道青筋,够不着白树,于是一拳敲到了柯南脑袋上,“好好干你们各自该干的事啊!”
猝不及防被锤,柯南眼冒金星,差点一头栽到尸体上,白树好心的伸手拽了一把,把他扔到小兰腿边去了。
“爸,你总这样柯南会变笨的!”,小兰蹲下身抱住他,心疼的摸着柯南脑袋上的大包。
他们动静有点大,横沟的注意力迅速就被吸引过来,他几步跑近,期待的问,“毛利先生,您有什么发现吗?”
“嗯……死者的钱包不见了,房间里又这么乱,应该是入室抢劫杀人吧。”,毛利小五郎其实还没什么头绪,只能先挑最显眼的线索胡乱发散思维,“死者是倒在门边的嘛,估计是听到有人敲门,就去开门,然后稀里糊涂的被凶徒射杀了。”
横沟听了个开头,脸上的笑容就渐渐消失了,显然这不是个脑残粉,他很理智,蹙眉反驳,“可是毛利先生,这实在不像是抢劫杀人,要我说,倒像是被住在同一间房里的舍友杀害的。”
这话虽然没提人名,但跟直接说世景宣一就是凶手也没什么区别。
世景宣一为这警官的直觉惊出一背冷汗,嘴却依然很硬,“你这是诬陷,目击者不是说枪响是在八点吗,但我那时早就在天下第一祭的现场了,我就是在那遇到的毛利先生他们!”
毛利小五郎刚才的推理,让世景宣一极其意外,他瞬间有种把毛利发展成队友的想法——俗话说的好,敌人的猪队友就是自己的朋友嘛!
所以世景宣一辩解完,还特意转向毛利小五郎确认,“对吧!”
“当然不对啊!”,赶在毛利小五郎点头之前,白树迅速插话,试图挽尊,“我们明明是祭典快结束时遇到你的,那时可早就过八点了。”
“……”,居然是他跳出来反驳了,这个年轻人,不像看起来的那么好糊弄啊。
好在自己还留有后手。
世景宣一举起手里的相机,胸有成竹的笑道,“不管怎么说,祭典一开始,我就已经在现场了,不信的话,把这里面的底片拿去洗,照片能证明我的清白。”
横沟唔了一声,他倒是很耿直,既不怕认错凶手被世景宣一投诉,也不阻止他自我洗白,他要的只是证据。
横沟接过相机,随手拎了个小警员过来把相机交给他,“立刻拿去洗。”
警员领命跑了出去。
现场的搜查,已经进行了有一段时间了,底片冲洗出来前,进度一时停滞。
柯南趁机到处乱跑,一会儿趴洗漱台上猛翻,一会儿又捏着鼻子去掏垃圾箱,在他跑到厕所,试图打开马桶后盖的时候,白树看不下去了,一把把陶瓷盖子按了下去,“干什么呢你。”
“牙刷不见了。”,柯南抬了两下,没抬动,也就放弃了,确实这里也不太可能有牙刷,他单纯想来碰碰运气。
柯南收回手,交代自己的思路,“死者嘴边还沾着牙膏沫,他当时肯定在刷牙,但牙刷却不见了,我觉得这或许是个切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