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跟沈菀回了沈家的院子,沈淑已然醒来,正在洗漱。
对于自己起晚了这事儿,沈淑着实有些愧疚。
不过,吕氏是亲娘,不是王氏那种恶婆婆,自然不会有半句不好听的话说出来。
非但如此,吕氏还很快将早饭给沈淑热了端出来。
虽然只是稀粥加小菜,但她眼中的关心,却胜过任何的山珍海味。
待沈淑吃了早饭,三人一合计,便准备去街上买些日用品。像蚊帐这东西就是必须买的,除此之外,还有床也需要一张。
沈菀表示自己大了,要自个儿睡。
对此,不管是吕氏还是沈淑都没有一点儿反对意见。
一则的确是沈菀渐渐大了,是该分房了。二则,琼州这边是真热,两人靠在一起,那是双份儿的热。
三人简单收拾了下,便出了家门,往街市上走去。
之前,沈淑和沈菀来时,虽然在街上走过,但也就是走马观花,看到有需要的东西就进店去买,也不知道哪家好,哪家不好。
此刻,有了吕氏引路,倒是目的明确了。
“帐子就用周记的吧,这家店的东西物美价廉!”
吕氏并不知道沈淑和沈菀身上有多少银子,便捡了这街上最便宜的一家布铺走了进去。
“祖母,这家店的东西,好像有点儿旧啊!”
进了布铺,沈菀很快发现,这家布铺里的成品衣物和布艺制品全都是二手的。
若手上真的没银子,沈菀不介意将就一下的。
可问题是,她不差银子。
现在手上还有将近三百两银子,完全没必要委屈自己。
“母亲,咱们换一家店吧!”
沈淑轻轻挽着吕氏的手,在她的耳边小声开口,“母亲,二丫的师傅给她留了不少银子,咱们现在不缺银子!”
“可是……”
吕氏还想劝一劝沈淑,却被沈菀和沈淑一左一右给夹带出了铺子。
“祖母,师傅教了我很多东西,我若是想赚银子,会很简单。咱们现在不差银子,以后,更不会差。”
“等过些日子,孙女再攒些银子,咱们就买一块地,重新建一所大宅子,然后雇些人,您也不用继续操劳了!”
开通直播系统后,沈菀坐拥海量声望值,根本不愁献祭所需。接下来的时间,她会找点儿赚钱的小门道,然后,赚大钱。
吕氏看着信心十足的沈菀的笑脸,最终没说出那些劝说的话语,而是展颜一笑,道:“那,祖母就等着菀儿多攒银子!”
接下来的购物之旅,也就顺畅了许多。
蚊帐一买就买了四顶,花了足足六十两。
轻薄纱布制作的顶级蚊帐,在这个时代,端的是超级奢侈品。而沈菀选的又是其中手艺最好的,这价钱自然是一点儿都不便宜。
吕氏看着沈菀付钱,别提多心疼了。
但这银子是沈菀师傅留给沈菀的,是属于她孙女私人的,她可做不出算计孙女银子的事情。
再说了,四顶蚊帐,分明就是家里人人有份。
如此孝心,吕氏想到自己之前对沈菀的态度,越发觉得有些愧疚。
买了蚊帐后,沈菀又拉着沈淑和吕氏买了不少的衣服,都是清爽透气的夏季款,又是三十多两银子花了出去。
等到三人从这家成衣铺子出来,已然在里面消费了足足百多两银子。
如此豪奢的购物,即便是沈越还在京城做礼部侍郎的时候,吕氏也不曾有过。
“菀儿,你师傅到底是什么人啊?”
出了成衣铺子,吕氏对沈菀那神秘的师傅,越发好奇。
这到底是怎样的奇人异士,居然会给一个孩子这么多银子。
“祖母,我也不知道!”
沈菀眨眨眼,很天真地回了一句,然后继续用忽悠沈淑的那番话说道,“师傅是出家人,如今云游去了。他只说,我天赋异禀,将来必然不是池中物!”
吕氏眨眨眼,没说话。
她心里完全被震惊充斥。
就凭孙女花钱如流水的这个架势,将来怎么可能是池中物?
“对了,祖母,咱们是不还得买些家具?”
想到昨儿吃饭和早上吃饭的桌椅,沈菀觉得,家里的确是需要些家具。
她问了吕氏一句,实则只是在告诉吕氏一声。
吕氏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否定沈菀要买家具的主意。她已然打定了主意,倒是要瞧瞧自己这孙女,今儿会花多少银子。
沈菀会花多少银子?
这个问题若是吕氏问出来,沈菀的答案肯定是有多少花多少。
做人,就该及时行乐。
人生最大的悲剧就是不知道怎么花钱。
这钱,只有花出去,才是钱。
不然的话,钱就是一堆死物,不好看也不好吃,简直一无是处。
当三人从家具店出来,已然又一次花出了百两银子。
家中的家具,沈菀做主,几乎是全都换了一遍。
非但如此,沈菀还让木匠师傅帮忙定制了面板、大小擀面杖,这都是日后做面食不可或缺的物件儿。
而在沈家的厨房里,这些东西都是没有的。
定制了面板和擀面杖,沈菀又拉着吕氏和沈淑奔铁匠铺去了。
漏勺也是要定做的。
不然的话,做了煮水饺,可是不好捞的。
……
在吕氏、沈淑和沈菀三人大肆购物的过程中,她们的花钱如流水,被人给盯上了。
盯上三人的乃是街上的地痞,但地痞中有人认出了吕氏的身份,知道她是沈越这位琼州府学教谕的夫人,这些人不敢下手,便找上了同行中的山民地痞。
山民,在琼州府素来嚣张,违法乱纪的事情没少做,但官府基本都是不怎么管。
两伙地痞很快商量好了分赃规矩,便在三人从铁匠铺出来没多久,将人堵在了街上。
“放肆!”
“你们好大胆!”
“我们乃是朝廷命官的家眷,尔等就算是山民,也该知道,有些认识你们招惹不起的!”
被这些山民地痞堵住,吕氏挺身而出,护住了沈淑和沈菀。。
“沈夫人,我们知道您,但最近实在是手头有些紧,我们兄弟也不要多了,您看着给点儿,多少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