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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曳从小到大遇到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好吧,就不说从小,就说在这个世界里也屡屡掉坑。
掉坑是一种遭遇,爬出坑是一种技术。
顾曳是一个有技术的人,综合考量了下自己现在的身份地位跟性格,在当时第一时间就做出了反应。
两眼一翻,药效超强,于是她晕了。
拙劣的反应。
就是地上的腿儿特别细特别嫩,跟女孩儿似的。
姜狱不看地上的人,“把她拖过来。”
他走到架子边上重新取药材,那短发女子也不含糊,直接拉了顾曳的衣领,把顾曳拖上了阶梯,扔进了池子里。
姜狱并不以为恼,只看了她一眼,“通过了一轮试炼,赵濮又让你来泡东烈药浴?”
“是”
“修为进境快是好事,一张一弛才是正道,一连五年几十次药浴都是最刚猛的东烈药,看似进步大,其实损根基。”
短发女子低头,“师傅吩咐的,丛泪都会照办。”
“我吩咐的,他也会照办,换!”
“诺!”
在天昆吾没人可以忤逆姜狱的决定,哪怕是姜氏同族里面的强者也不行,毕竟天昆吾的吾主注定要足够理智足够强势。
——所以七大天宗他为首。
丛泪去换药池,姜狱继续把药材往池子里扔,“出来,我要把脉。”
水里的顾曳五官都皱了,不过也只能冒出水来。
“姜老大....我....”
“你叫我什么?”
“姜老大!”
姜狱定定看了她三秒,吐出:“胆子真大。”
顾曳:“我只是觉得你是我在天昆吾的唯一依靠,我想讨好你,用这个称号可以拉近你我之间的关系....”
事实上并没有。
“之前觉得你挺傻,现在看来....”姜狱控制水沸腾,烧了药材,在顾曳目光发亮之下,很从容冷漠得补了一句:“不仅傻,还想太多。”
诶,好累啊,能善意一点吗?
“你再骂我,我都不会生气的,我从小被骂多了,但我是一个有毅力有恒心的人,要用真诚感化你,要用努力来感动你,就算姜老大你是冰川我也能把你融化了.....”
“闭嘴,伸手。”
顾曳只能伸出手,乖乖让姜狱摸脉,她在想,这是一个有洁癖有强迫症的人,他是不会真的摸她手的。
果然,姜狱看着顾曳沾了药材碎屑显得脏兮兮的手掌,皱眉:“擦干净。”
顾曳用袍子一角蹭啊蹭弄干净了,把白嫩嫩的手掌露给姜狱。
然后她看到这个人手指在手掌上方虚点摸脉。
特么还有这操作?神~经病都这样吗?
不过如此一来,她倒不怕对方摸出她的身体实际情况了。
过了一会,姜信皱眉:“阴气盈多,阳气亏损,你这样不男不女,让人很为难。”
我也很为难啊,你能说点好听的吗?
“我只能再给你安排几次烈性补身的.....”
“为什么是我补啊,每次都是公子出力.....虽然也没什么力。”
姜狱:“......”
这是崔凉被黑得最惨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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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山中冷风,崔凉一到地方就着凉了,王清婉煎药给他。
“很是对不住,我这身子不争气,劳王姑娘费心了。”崔凉对王清婉致歉,后者自然不会在意,“我这里长久没人来,你们来倒是热闹了,不过最近老是下雨,比较阴凉,也难怪你着凉。”
王清婉是一个很温柔体贴的人,哪怕这样的姑娘在世上到处都是,可真正实际接触了,你又会觉得她是独一无二的。
起码位列天下女性之中权位前几位的李沧海觉得这个王清婉很不错,虽然在她的情报里也提及对方遭遇过任何女性都难以承受的劫难。
劫后重生看破一切的人,总有一种让人沉迷的气质。
只是不知道为何崔凉会忽然来找她。
“顾姑娘有事去了荒原那边调查,放了消息让在下留心姑娘安危,所以特地来看看,也想问问姑娘是否要跟在下一起离开,等顾姑娘回来后再带你一起回中原。”
王清婉知道顾曳去了哪里,也知道崔凉是在掩饰,不过顾曳走之前也的确提过崔凉,虽然不知道顾曳到底在担忧什么,但王清婉想了下,还是同意了。
“这样也好,也省的小丫到时候再来找我。”
小丫....崔凉跟李沧海都很不客气得笑了。
好像知道为啥顾曳待这姑娘有些不同了,儿时的玩伴就是不一样啊。
她不叫,他们都忘记了顾某人还有这接地气的名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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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清婉委托给了崔凉,记下来势必同行,但李沧海很聪明,她一早就怀疑顾曳去了天昆吾,毕竟这个人本来就跟天昆吾有约。
她本该去天昆吾里面看一看,但基于天昆吾对李氏皇族的一些看法,她进去显然是不明智。
“天昆吾去不得,苏漪也失去了踪迹,按照时间算,现在大概也回妖洞了,我想你接下来的行程就该是去接引净明无尘大师了吧。”
崔凉的话,李沧海并不否认,“无尘大师肯定要迎回来,且迎出星辰乱流比入更困难十倍,需要许多人携手合作,大藏寺那边应该也要有人过去,你要过去看看?”
崔凉想了下,“再看吧。”
西域这边不太平,其实中原内陆也差不多。
他忧心的是顾曳在天昆吾里面会不会跟那位可怕的人物交手,希望她先拿了一些好处增加资本再说。
怕就怕她复仇心盛,让对方有了可乘之机。
“对了,血妖那边的妖帝尧已经从荒原回来了。”
李沧海起身要走之前,说了这样一句话。
“尧重伤!”
“妖洞怕是要动了。”
尧的重伤出乎很多人的预料,再怎么想象,这个血妖帝毕竟吞噬了上一代血妖帝跟许多兄弟姐妹的力量,他的实力算是历届血妖帝里面最强的,也是最狠毒的,却是重伤?
“如果是将那位皇子彻底击杀,就该吞噬了对方,到时候伤势不仅能恢复还能实力上一个台阶,若是重伤,说明那位皇子逃了。”
不仅重伤尧,还逃了.....
足够厉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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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雄在外历练,哪儿危险往哪儿走,力图给自家猴子的仇敌带点麻烦,但最近他总觉得心绪不宁,在夜里屡屡做噩梦,一棵树,一个孩子,一个女人,还有滔天的大火,遍地的尸身....
他醒来,满头大汗,心跳很快,好像要跳出胸膛。
那种撕心裂肺的恐惧跟痛苦。
“好奇怪啊,这种噩梦不是该属于猴子那倒霉鬼的吗,怎么落在我身上了,死猴子,噩梦都感染....”
李大雄嘴里念念叨叨,忽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他看向窗外,隐约觉得外面朦朦胧胧的黑暗中好像有一个人在看他。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奎山的两个徒弟固然在外闯下了赫赫威名,本质依旧怕死——也怕鬼。
“谁啊?”李大雄吓了一哆嗦,站起来,慢吞吞挪到窗口,手中灵刀捏紧,却看到外面只是风大,把树木吹动了。
“看错了啊,还好还好....”李大雄松了一口气,关好窗子继续回去睡,却不知道窗外边上站着一个人。
一个笼罩在黑袍里的人。
这人在门口站了许久,将近黎明时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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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泡药浴,顾曳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的确蜕变得厉害,好像更接近了某个限度,但卡在那里,还能吸取药力,但破不了那个口子。
顾曳出水的时候,外貌再次恢复了原样,她每次都得靠丹药跟后期在水下的补助来遮掩,虽然累,但也没办法,不过她倒是挺纳闷这种血脉洗涤的效果。
感觉很不一样,但又觉得差了点什么。
她的身体跟她的记忆好像一样都缺失了一部分什么。
顾曳正狐疑,姜狱在外敲门,顾曳死磨硬泡硬生生让这位大佬答应每次来之前做这件事。
顾曳下水,没一会就“化妆”好了。
“穿好衣服,等下我带你去个地方。”
“姜老大,我流了好多血啊,这些药太补了。”
“嗯”姜狱很是冷淡。
顾曳其实在这三个月里苦思了下,觉得自己不能老被这厮牵着走,就算是小兔子也是有对付地狱三头犬的法子吧。
她的方法就是一面诉苦,一面乘其不备,抹了鼻子上的一把血,接着拉姜狱裤腿的时候把血抹在了上面。
有洁癖的人简直不能忍。
姜狱看着顾曳,扯回了衣摆,“本来想让你休息一段时间,现在看来你还挺活跃,罢了,那就走吧。”
顾曳离开那扇门,忍不住问姜狱:“姜老大,我有没有胖了。”
这几种药太特么补了。
“没有,但水肿了。”
“......”
我怀疑你如果不是吾主,早就被人打死抛尸。
药浴完就该修炼了,换了一身衣服的姜狱却把她带到了一处悬崖峭壁。
云中雾海中伫立着一根柱子。
“看到那棵柱子了吗?”
“看到了,老粗老长了....”
顾曳一脸天真开了荤段子,可让她憋屈的是姜狱压根不懂这事儿。
更气了,找不到梗怼他。
“那就是你接下来一年要待着的地方。”
hat?!!顾曳瞪眼,“一年?太长了!为什么!我不要!”
然后就被扔到了柱子上端,左右方圆就是三米直径。
“待在那儿,什么时候学会了,什么时候下来。”
“不是说一年吗?”
“一年期限内,假如你学不会,那我就断掉食物供给,让你自生自灭。”
顾曳觉得这套路可以的,狠毒而且不要脸。
“老大老大,有什么功法您直接教我就行了.....”
“天昆吾真正的传承素来不当面传承,能自己悟透的才值得培养,否则都只是庸才。”
顾曳忽然觉得这路数跟奎山有些相似,都是老的不管小的自生自灭的路数。
说是开放式教育,其实特么就是.....
“其实你是懒吧。”
顾曳忍不住骂他。
姜狱的回应是:“嗯”
顾曳捂住胸口,气死个人,特么她就不该来天昆吾,遇上这么一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那你总得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功法吧。”
顾曳本也是随口一问,却见那姜狱拿出了之前换掉的衣服,衣摆下面垂下来,上面还有鲜明的一爪子血痕。
“你的血有上古降族气息,而且血力很纯,至少证明你的家族血统是上古降族之中相当嫡系的一脉,但也很稀罕,一般说来不管你是哪一族哪一脉,传承这么多年都不可能有这样毕竟上古的血脉,除非两种可能,一是你的父母是上古之人,活到如今才在近些年生下你,但上古之人实力再强也有年限,不可能活到现在,除非是妖。二是你自己本身就是上古之人,但用某些术法隐了一部分血脉。”
姜狱手里拿着衣袍,嘴里言辞缓慢,但一句句都在告诉顾曳——他刚刚查了那些血。
顾曳此时内心有卧槽感,但也不急,只露出懵懵的表情,“你的意思是.....我爹娘年纪很大了?要么就是我年纪很大了!”
“虽关注点奇怪,但也是这个道理。”姜狱站在这头,风雪在他们两人之间呼啸。
“可我爹娘早早就饿死了,当时头发还没白哩,至于我的年纪....”
顾曳翻着白眼不太开心得说:“你又不是眼瞎,我明明很小。”
大抵人熟了之后就开始随便了,这个外来的小子并未体验过天昆吾的阶级森严,也就不知道敬畏姜狱,一习惯了后就经常以下犯上,姜狱说她两三次不顶用,也就随她了。
“所以你是一个奇怪的人。”
“那....那你是在调查我吗?会杀我吗?”
“怕我杀你,就努力修炼吧,在这里你可以学会如何把自己的血脉真正挖掘出来,也可以知道自己到底可能属于哪一个族群。”
姜狱走了,但顾曳原谅他了,因为这厮好歹告诉他,在这里可以学会掌握血脉的功法。
这一段时间她都只跟这个人接触,导致啥事也没干,虽说体质洗髓等好处很是巨大,但一直这样下去,她也不乐意。
“功法?这附近哪有功法,难道是这雪壁?”
顾曳盯着雪壁,发现这雪壁上有花纹跟古老降字,降字有大有小,花纹有直接有扭曲,合起来总给人一种虚幻的感觉——其实就是看久了眼晕。
毕竟不是真正懵懂的小少年,小丫的内在是顾曳,而顾曳是一个有阅历有脑子的老司机,她素来最擅长秒学功法什么的。
但眼前这面雪壁让她有些一筹莫展。
不过这导致了两种结果,一是继续钻研,死不罢休。二是放弃,选择其他路子。
就好像老师出了一个题,一个学霸做不出来了,要么花更多时间去死算题,要么就是——老师,你这题目错了。
顾曳很快判断这雪壁是幌子,真正的功法载体不在上面,那是哪里?
天昆吾之中,一个人看着苍白阁楼的阳台上无人浇灌那吊兰。
姜狱外出了。
这显然是一个好机会。
而在天昆吾之外,已经到了荒原之地看着地上妖血纵横且妖气森森的战斗之地,取了血,锁了气,姜狱十分不紧不慢,在黑夜后生了篝火,他并不打算只看看这荒原。
那荒海夜昙的湖泊踪迹或许可以找一找,多少可以查出一点那位皇子的痕迹。
对他而言,那个皇子可能比蜃楼楼主更加迫切需要对付。
不过喝着茶的时候,他随手一划,一面镜子出现。
悬浮着的镜子里照出的不是他,而是那柱子上坐着的人。
“呸,真是不要脸啊,故意骗我,想让我白白虚度光阴,难道是嫉妒我比他长得可爱?”
“还是公子说得对啊,这世上长得好看的男人要么想睡我,要么嫉妒我....”
“那个人是干嘛的....”
一个小兔子般的人物哪里会一直单纯啊,姜狱一直怀疑自己收的这个小天才没表面上那么傻乎乎,果然啊,还是有活跃的一面的。
就是太活跃了。
然而视线拉大,可以看到一个人到了云柱那边。
悬崖边上,一个白衣盛雪的男子到了悬崖边,隔着云海看着柱子上的顾曳。
顾曳自然也能看到对方,她好歹也在天昆吾待了这么多天,知道这个地方叫云海天柱,是天宗弟子才有资格来的领悟之地。
不过嫪钦陈疆这些人她是见过的,在走之前,崔凉也把几个天宗弟子的情报给她留了。
七大天宗里面就姜狱跟妫哀没有弟子,其余人都有,比如林承跟陈疆都是姜尚的弟子,而嫪钦、御酌、衍嗔跟丛泪分别是林政、姒鱼、邕都跟赵濮的弟子。
这六个弟子都是天之骄子,但顾曳现在已经见了四个。
另外两个御酌跟衍嗔,二选一。
这人是御酌还是衍嗔?
对方隔着云海看她,顾曳看到他手指似乎动了动。
忽然云海之中窜起云龙,卷了顾曳的腰身,直接将她拉下柱子。
姜狱冷眼看着顾曳坠入云海之中,但手指随着镜子往下滑,视线也追着,便是看到顾曳这厮...没掉到底。
她抱住了柱子,鼻青脸肿的,好像被撞的。
“你谁啊!为什么要害我!!!”
悬崖边的人置若罔闻,只继续操控云海,云海成狂蛇,张牙舞爪朝着顾曳.....
“啊!!姜老大救命!!!”
轰!狂蛇化为乌有,一道白光出现在悬崖边上,指尖探出光,直接笼罩了那个白衣男子。
顾曳被柔软的云流卷了上来。
“我的天呢,吓死我了,小姐姐!!”顾曳趴在柱子平台喘气如狗,却看到悬崖边上那白衣男子已经被控制住了,倒是另一个蓝裙女子....
妫哀!
妫哀看了顾曳一眼,并未急着跟她说话,只是控制了白光罩里面的人。
点了术,结镜光。
“邕都,你最好来一趟,你的弟子被人陷害了。”
邕都是天宗,得了信,转瞬就来了,看到那白衣人,顿时皱眉,须臾,一模一样的白衣男子也来了。
他看到被妫哀控制的人,有些震惊,但也算镇定,“妫哀见过师傅跟妫哀大人,这是?”
“有人利用傀儡像假装成你来暗害小丫,若不是吾主提前让我关注这里,她现在怕是已经死了。”
妫哀看了妫哀师徒凝重的脸色,“对方想一箭双雕,也知道吾主刚好今日离开天昆吾,很有准备....邕都,你素来负责这方面,事关你的弟子,此事就不给刑楼那边处理,你自己负责调查吧。”
邕都颔首,带走了那傀儡像,却又转头看了看顾曳。
“她进天昆吾才几个月,吾主不将她列入弟子碑,也不宣告,却又将她直接带入药池跟云海天柱,我不懂吾主到底是要....”
“所以他是吾主,而我们不是,照做就是了。”
妫哀并不愿意多说,“多事之秋,让其余人尽快赶回来吧。”
之后三人都离开了。
从始至终都没跟顾曳说上一句话,倒不是看不起顾曳什么的,而是不管顾曳天赋如何,她终究境界还没跟上来,天昆吾是一个看实力说话的地方,是龙是虫看她自己。
本来顾曳也不太在意这个,三人走后,她却是抿抿唇,心里腹诽:哪里是妫哀一直看着这里,怕是姜狱对整个天昆吾还在掌控之中,自然也包括她这里,所以她才顾曳怼她,想让对方慢慢适应,省得一直装小兔子,太累。
不过姜狱外出了?出啥事了....
顾曳抛开杂念,竟又爬下了柱子,难道她想顺着柱子爬到底部逃走不成?
姜狱看她如此,也不再看,关了镜子。
倒是顾曳哼哧哼哧爬着柱子,柱子上的浮雕就是她需要钻研的。
这是真正的功法打开方式吗?
三天,顾曳整整研究了三天。
白天黑夜.....
“锤子哦!又是错的!什么都没有!难道让我研究空气啊!”
熬了一夜,顾曳十分不爽得在不大的平面翻滚来翻滚去,忽感觉到光。
一缕光从她指尖游走过,她睁开眼,看到了凌晨的旭日。
云海翻滚沸腾,有一种澎湃恢弘的气质。
顾曳看着层层云海叠嶂,雾气缭绕,晨光越来越盛,她忽然觉得自己刚刚说了了不得的话。
“的确可以研究空气,这些云雾的游走方式.....有点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