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果仅存的三个侦探很快聚集在一起,看了看单薄的彼此,又回想起晚餐时热闹的景象,不约而同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他们简单交流了一下情报,没敢休息,马不停蹄的继续探查。因为据三人猜测,千间降代现在一定正躲在某个地方,用监控暗中观察,他们不能停下,必须尽快掌握更多的线索,尝试夺过主动权。
不过线索一直没找到,倒是搜到三楼卧室的时候,一拉柜门,惊讶的发现里面躺着个人。
三人把白石的本体从柜子里挪出来,一通观察加推理,初步认为这人是被基德替换了。
白石没去围观他们研究本体。因为Q版助手好像有了别的发现,她从屏幕外费劲的搬了个箭头出来,暗搓搓的撺掇白石去寻宝。
白石一开始以为她想转动机关,把黄金露出来,因此没搭理,露出来也不是他的,还不如就先埋着……
不过很快,白石感觉不太对——他记得开启黄金的机关,在某个挂着钟表的房间里,刚才他在别馆里乱转的时候看到过那只表。
但现在,Q版助手的抱着的箭头却明显没有指往那个方向。
白石对着光屏沉思片刻,考虑到Q版助手不从屏幕里出来的时候是个平面小人,怀疑是维度限制了她的指向。
于是他试着转了一圈,但和想的不太一样,转到其他角度的时候,Q版助手的箭头竟然从屏幕里突出来了,指得异常执着。
白石犹豫片刻,还是觉得过去看看情况。
箭头的终点,指向庭院中央的水池,之前寻宝的人可能把这里挖开过,池塘里没有水,土质也比别的地方软,刚下了雨,里面塌陷了一块。
白石站在水池里的泥地上,看了一眼光屏。
Q版助手的箭头已经直线向下了,宝藏似乎正埋在脚底。
为了防止被别馆里的侦探看到,白石现在还保持着猫的形态。
它召出钢钩,试探着挖了一下,刚被雨水浸过的地面带着一股难闻的潮气和青苔气息,它动作略微一僵,重新看向光屏里的Q版助手,就见Q版助手也不看他,就眼巴巴的盯着地下。
……能让这个财迷如此专注,难道里面真的藏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白石深吸一口气,默念了几遍可以回本体一键重置,然后默默弹出钢爪。
一路往下挖掘的时候,白石记起一件事,忽然有点疑惑。
他对黄昏别馆背景的了解,基本上全都来自于原世界线里,千间降代独自面对柯南时叙述的话。
假设她那时没有说谎,乌丸真的在临死前找来了一堆学者,甚至不惜用屠杀的方式逼那些人给自己寻找宝藏……那他到底是在图什么?
目标明确的行为,一般也伴随着非常明确的动机。
乌丸莲耶一个时日无多的将死富豪,不赶紧把现有的钱花完,享受生活,也不去医院接受治疗,反而疯狂在老宅寻找宝藏,这操作乍看还行,细想却总觉得有点奇怪。
可能他有一个很能败家的后代,死前想给自己喜爱的后代留点东西。
但要真是那样,似乎也不用这么着急——杀了那么多人,万一消息走露,不仅会导致后代被人戳着脊梁骂,要是家里有点企业,还会造成更直观且真实的影响。120
何况宝藏放在这又不会跑,除非乌丸觉得那后代是一个在他死后绝对找不到宝藏的憨憨,否则没必要急成这样。
而要是那个“后代”并不存在呢?
那样,乌丸就是在为他自己寻找宝藏。
当年详细的情况白石并不了解,但从结果来看,乌丸莲耶成了组织的boss,听上去过的还挺滋润……
它一边想,一边扒拉着土层底部一块颜色略浅的碎石,钢钩在上面磕了两下。
原本就有些缝隙的石头咔擦裂开,分成两半,里面一只青灰色的虫子滚落出来。
一开始它僵硬的蜷在地上,一动不动。
十几秒后,白石看到它逐渐恢复了行动力,慢吞吞的蠕动着逃走了。
白石盯着那只从眼前爬过的虫子,又转头看了看布满泥灰,看上去已经在这沉睡了很久的碎石块。
乌丸莲耶当年……真的没拿到他想要的东西吗?
……
白石捡了几块碎石头回来,还把那条虫子抓了起来,准备回家了拿去给红叶检测一下。
他本来以为过不了多久,侦探们就会把黄金翻出来。
但不知道是这栋宅子被打扫过,侦探们缺失必要的情报,还是因为消失的人太多,能抱团的人太少,导致他们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保命上……总之一直到警察赶到,房子也没有发出轰隆隆的奇怪响动,金子当然也没有露出来。
白石蹭警方的直升机回到市区以后歇了一天,补了个笔录,就以身体不适为由溜走了。
其他几个侦探对警方讲述了各自的推理,请人一起疑似是幕后黑手的千间降代,但别馆里根本没人,反倒是在桥边爆炸了的车里,发现了千间降代被烧焦的遗骸。
现场遗留的碎片上留有大上祝善的指纹,屋内的监控设备也拍下了他鬼鬼祟祟前往后门的影像,这被认为是大上祝善动的手脚。
侦探们听到这,忽然想起来他们好像遗漏了一个嫌疑人——那个他们已经忘了长成什么样,甚至差点忘了有这么一个人的屋主。
原本他们没怀疑屋主,因为比起他,千间降代和大上祝善明显更为可疑。
但现在,两个可疑的人都死了,屋主又再也没有露过面……
侦探们对警方提出了这个疑点。
然而前去询问的警员没能查出任何问题,回来以后反而一脸菜色,转告侦探们,说屋主正在考虑以非法侵入住宅、故意损坏财物、诬告陷害、侵犯名誉等等罪名起诉他们,提醒他们近期留意相关消息。
侦探们很少被挂上这种罪名,尽管他们谁都没少干这种事。
不过几个人严阵以待了一段时间,最后也没见有人来起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