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小心啊!”
郝民圆拔出匕首,握在手里,吴宇辉也拿出随身带着的匕首,十分警惕地望向四周。
我赶紧用思维的语言问本命蛊:“人脸黑猫应该是蛊物,你能感受到咱们周围有么?”
本命蛊立刻回道:“有!它们正在四周盯着,不过……不过有我在,它们都不敢出来——毕竟我是万蛊之王嘛!”虽然只是思维的语言,我也听出了本命蛊的得意之情。
“我能感受到周围有不少同类,它们都在盯着你们!”
“啊!这么多?这里……这里到底是啥地方?”
本命蛊只回了句:“我感觉自己到家啦!”
山谷内树木茂盛,我们沿着脚下斑驳的路往前走,直觉告诉我,沿着脚下的石板路走,应该会有什么收获。
大概又走了十几分钟,忽然走在最前面的郝民圆低吼了声“卧槽”,我忙顺着他视线望去,就看到前面不远处的石板路上横着一具白骨,白骨身上挎着个腐烂殆尽的皮包,另一侧还有个帽子和一只鞋。
“这里怎么……怎么会有死人呐!”
毕竟身边有刑警队大队长和专业的法医,也没啥好怕的。
围了过去,小何蹲下不知道从哪里掏出白手套戴在手上,犯起了职业病。
“郝队,尸骨不全啊!缺少左腿和右臂……肩骨上有明显划痕,其它部位也看得出深浅不一的划痕……看着划痕形状不像是力气所谓……倒像是指甲……”
郝民圆边听着,走到一侧捡起破帽子,能看得出这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年轻人流行戴的那种类似军帽的帽子。
帽子已经退了颜色,别的也看不出啥。
鞋子是也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年轻人常穿的那种鞋子,俗称“踢倒山”,看大小应该四十二码,应该是男人穿的。
郝民圆再次走到尸骨前:“小何,能看出死因和死亡时间?”
小何点了点头:“初步判断,身上多处划伤应该就是死亡原因,至于死亡时间,根据尸骨白化程度,再结合周围的环境,估计怎么也有几十年了。”
“死于划伤?而且……而且还不是利刃所致……还能深到骨头上……难道?”
郝民圆脸上闪过一丝惊悚神情。
“难道是三四十年前那批人?”
再看身后的冯老师,已是老泪纵横。
“你们……你们不用怀疑啦!就是……就是他们啊!这包和帽子,我认得啊!正是当年考察队统一配备的……”
吴宇辉和小何赶紧扶住老头。
“老爷子,这都过去多少年了,再说那件事纯属意外,您又何必这么自责呢!”
“是啊!当时的情况,又不光你,所有人都不相信你朋友的话嘛!说实话,如果不是亲眼见到长着人脸的黑猫,我也不相信啊!”
没想到俩人这么一劝,冯老师哭得更厉害了。
这让我也挺纳闷,这事其实他没多少关系,难道俩人感情亲到了比亲兄弟还深的程度?
冯老师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我恍然大悟:“你们……你们不知道啊!其实当年应该参加考察队的人是我,只是……只是当年我怕苦,不想去,老潘才代替我的。”火灭
说完直接嚎啕大哭起来。
郝民圆安慰了几句后,转身用一旁的树枝挑过尸骨身上的皮包。
皮包带子已经腐朽,一碰既断,不过包却还算完整,能看得出是纯皮的。
是那种带纽扣的包,此时已经粘到了一块,郝民圆用匕首划开后,挑出了里面的东西。
一支锈迹斑斑的老式英雄钢笔。
一本已经成了纸浆团的笔记本。
几块柴油打火机。
几把锈得不成样子的钥匙。
另外还有些琐碎的东西,已经无法辨认清楚是什么。
郝民圆和吴宇辉围着四周转了一圈,又发现了五具尸体。能看得出所有的尸体依旧保持着死亡时的姿势,这让缓过神来的冯老师十分不解:
“这一路我们没少听到周围野兽出没的动静,按理说人死后,食肉动物很快会嗅到味道,然后……这几具尸体咋就没有被啃食过的痕迹呢?”
郝民圆点点头:“当年人脸猫煞也没有吃他们的肉,就说明目的不是捕猎,那目的又是啥呢?”
冯老师接着回道:“这很像猎狗的和鱼鹰的行为,猎狗捕捉到野兔时,都只是咬死,但绝对不啃食,鱼鹰也是一样。”
“冯老师的意思是,当年袭击他们的人脸黑猫是被人驯化的?”郝民圆一声惊呼。
冯老师摆了摆手:“我先纠正个错误啊!那玩意我见过,其实它并不是猫,而是一种类似于猫,体型却比猫大的动物,叫做猞猁。”
冯老师介绍:
猞猁属于猫科,体型似猫而远大于猫,体粗壮,尾极短,通常不及头体长的四分之一。四肢粗而矫健。耳尖生有黑色耸立簇毛。两颊具下体浅棕、土黄棕、浅灰褐或麻褐色,或为灰白而间杂浅棕色调。
腹面浅白、黄白或沙黄色,尾端呈黑色。
猞猁是一种离群独居、孤身活跃在广阔空间里的野生动物,是无固定窝巢的夜间猎手。白天,它可躺在岩石上晒太阳,或者为了避风雨,静静地躲在大树下。
它既可以在数公顷的地域里孤身蛰居几天不动,也可以连续跑出十几千米而不停歇。擅于攀爬及游泳,耐饥性强。可在一处静卧几日,不畏严寒,喜欢捕杀狍子等中大型兽类。
晨昏活动频繁,活动范围视食物丰富程度而定,有占区行为和固定的排泄地点。
猞猁的性情狡猾而又谨慎,遇到危险时会迅速逃到树上躲蔽起来,有时还会躺倒在地,假装死去,从而躲过敌人的攻击和伤害。
在自然界中,虎、豹、雪豹、熊等大型猛兽都是猞猁的天敌,如果遭遇到狼群,也会被紧紧追赶、包围而丧命,一般都难以逃脱。夜行性,活动隐蔽,听、视觉发达,会游泳。
听他说完,我脑中回忆着那晚在水利站宿舍内的惊悚一夜。
那玩意好像真如冯老师描述的一样,体型明显比猫大。
郝民圆也感慨道:“怪不得这么凶悍,原来不是猫啊!”
几个人把六具遗骸聚齐起来,朝着它们深深举了三个躬,然后挖了个坑埋了。
几乎是我们刚埋好,天空中毫无征兆地响起几声雷,我望望天空,依旧碧空万里,大晴天咋会打雷呢?或许是这几位老前辈在天有灵,表达对我们几个的感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