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的对话戛然而止,顿时现场一阵静寂。大约半分钟后,一侧不远处,传来一阵敲盆碰碗的声音。
他们在干什么?
几乎是我这想法刚冒出来,就感觉有人托起我后背,让我扬起了头。
紧接着有个硬东西顶开了我嘴唇,有股其苦无比的液体流进了我嘴里,顺着喉咙淌进肚子里。这它娘的什么东西,这么苦!
苦得我浑身一个激灵。
一下子,人又晕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再次醒来时,先是看到一张美丽白皙的脸,是小娲。
“你总算醒啦!”
小娲朝我莞尔一笑。
“呃——我……我是不是昏迷很久了?”
小娲微微一笑:“一整天加上半晚上吧!也不算很久。”
我尝试着坐了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似乎没捞下残疾。感觉头有点疼,我伸手摸了一下,摸到的是厚厚的纱布。
“袭击我的到底是啥东西?”
“龙涎!”
“啊!这玩意到底是什么东西啊!这么……这么厉害?”
“看守这个山洞的古兽吧!我听寨子的老人说,是古代的龙,整个山谷里,也只有后山的山洞里有——那是我们寨子的禁地,除了祭祖时和走婚月前的准备阶段,连本寨子的人也不能进去。”
这话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禁地?难道是为了山洞里的宝石?”
小娲摇摇头:“应该不是吧!祖训是寨里的老人一代一代口传下来的,至于原因,已经没人知道了。”
提到宝石,我忽然就想到了韩建立,心里一阵难受。
“我那朋友是不是……”
“应该是被龙涎吃了吧!”小娲回答也干脆。
虽然已经知道了结果,但听她说出来,我还是觉得有点难以接受。
想到之前韩建立嘿嘿憨笑的样子,想到这一两月内,俩人一起经历的事情,眼泪几乎夺眶而出。好好的一个人,咋就突然这么死了呢!
大概这正应验了那句古话: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小娲也不安慰我,脸上的表情始终平淡如水。
“对啦!我另外几个朋友都没事吧?”
小娲点了点头:“没事!放心吧!”
我穿好鞋子,就想去找郝民圆,如今也只有和他商量了。
小娲告诉我郝民圆住在绿房子里,并出门给我指了指路。
或许因为昨晚俩人那些羞羞的经历吧!和小娲说话,我总觉得有点尴尬,本想让她带我去找郝民圆,可见她不主动表达这个意思,我也就打消了念头。
算了!我自己去找吧!
寨子都是吊脚楼,所谓的街道也和一般村子的街道不同,竟然没有超过一百米的直线道路。
不过看似随意,走了几次后,我感觉几乎所有的道路都是有意为之,至于是不是暗含着五行八卦的原理,这个我就说不清了。
按照小娲指示的路线,我走了几百米后,看到有个吊脚楼上亮着灯,而且窗户还是开着的。处于好奇,我拐了个弯,走到这吊脚楼下。04
透过开着窗,我看到一个女人的侧影。
这人的侧影有几分眼熟啊!
正想看个清楚,女人转身走向了屋子里侧,我等了几分钟,她再也没有靠近窗户。
算啦!应该是错觉,这寨里的女孩,除了阿母——准确说是小娲,和那几个“挟持”我的女孩外,我谁也不认识啊!
或许身材好的女孩体型都差不多!
继续往前走,我看到寨子里有棵巨大的树,树冠直径估计得有三四十米宽,树干也粗,三五个人根本围不起来。
看树叶,是种南方的树。
深山之中,有大树其实不足为奇,让我觉得奇怪的是,树上有很多蝙蝠,而且体型都比一般的蝙蝠大两倍,身体呈火红色。所有的蝙蝠都倒挂着,这让我想起来了韩建立的话。
我还注意到,树上挂着几十个小盆子,估计里面放着水,另外还挂着十几个小筐子,不知道里面放着什么。
看样子蝙蝠在这个寨子里的地位很高啊!
或许类似于一种原始的图腾崇拜吧!
据我所知,图腾崇拜是自然崇拜与祖先崇拜相结合的一种宗'教形式,这种宗'教形式在各个民族的原始宗'教中普遍存在着,并对各民族宗'教和意识形态产生过深远的影响。'
在原始人信仰中,认为本氏族人都源于某种特定的物种,大多数情况下,被认为与某种动物具有亲缘关系,于是图腾信仰便与祖先崇拜发生了关系,在许多图腾神话中,认为自己的祖先就来源于某种动物或植物,或是与某种动物或植物发生过亲缘关系,于是某种动、植物便成了这个民族最古老的祖先。
例如原始蒙古人崇拜狼,当然还有的原始部落崇拜老虎,崇拜熊,崇拜蛇,据说还有的崇拜男人和女人的生儿育女的部位。
在炎黄以后的时代,因为民族大融合,大部分华'夏子孙都崇拜龙,所以龙图腾成了典型的带有中国特色的图腾文化。
难道这个寨子的人崇拜蝙蝠?
怕惊扰树上的蝙蝠,我赶紧蹑手蹑脚地离开了。
又走了大约二百米,果然看到了一座绿色小房子,走过去敲了敲门,看到开门的是郝民圆,我悬着的心,总算落到了肚子里。
郝民圆脸色铁青,看到我后,先是面露惊讶神情,双手抱住我,能感觉到他的手有些颤抖,或许挺激动吧!脸上随即绽开了笑容。
“兄弟,你……你一点事没有啦?”
我苦笑一声,故意摆了个健身运动员常摆出的动作:“看我想有事的!”
郝民圆把我拉进屋内,看到昏黄的煤油灯,我知道他一直没睡。
“民圆哥,建立的事,你知道啦?”
郝民圆脸色瞬间又变得铁青。
“知道啦!这小子乐极生悲啊!这也是命……”
我真想不到,从一个刑警队大队长嘴里说出这样的话。
“咱们下一步咋办?”
“唉!他们仨至今昏迷,看情景怎么也得等到这个什么月过完——不过还有几天时间,希望一切顺利吧!”
从他说话的语气和内容中,我听出了些许的无奈。
“对啦!兄弟,今天去看你的路上,我好像看到个人。”
“谁啊!”
“你还记得东户村老村支书周老汉的闺女,小名好像叫占红,大名叫周什么诺吧!”
“是周一诺!”
我头顿时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