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明坐在回所里的商务车上,可就在一愣神之际,眼前的一切都变了。
我竟然站在一个小坡上,眼前是个破旧不堪的村子,至少三分之二的房屋都已倒塌——吊脚楼?
看到眼前尚未倒塌的房子,竟然是吊脚楼,我恍然大悟,眼前所见的是虫皿苗寨啊!
我怎么又回到了这里?
本能地以为这是梦境,于是学着电影、电视剧中的做法,我伸手使劲在大腿上拧了一下,伴随着一阵疼痛,我意识到这它娘的根本就不是做梦。
怎么回事?
心脏狂跳不已,我深吸两口气,强行让自己稍微冷静了些,有意地回忆刚才发生的一切。
当时我们四个人坐上小王驾驶的警务伊维特,汽车行驶了大约半个小时,我闲着无聊,就拿出老头给的黑色骷髅挂件,再后来我又用戒指和挂件对比……当时右手放在戒指上,脑中无意地想到了当时在苗寨的情景……
难道……难道眼前发生的一切,和这枚黑色戒指有关?
我浑身一个激灵,不由地伸手看向戴在无名指的黑色戒指,上面的穷奇面目狰狞……我回忆着刚才的样子,右手放到了戒指上,然后有意地回想着在商务车上的情景。
随即再次伴随着一阵头晕目眩,眼前的景象又变了。
等到四周的一切都清晰后,我看到郝民圆、小何、吴宇辉,甚至小王都转过身,瞪着眼睛用看傻逼一样的眼神看着我。
“你们……你们看啥呢!”
弄得我有点不好意思。
“你……你刚才怎么啦?”
挨着我的小何,直接抱住我胳膊,还捏了捏我,一脸疑惑。
“我?我不是好好的坐在这里嘛!”
另一侧的吴宇辉也瞪大了眼:“刚才你消失了,不过……不过马上又出现了。”
“啊!我……我消失了?”我猛地直起腰,“我刚才真的消失啦?”
郝民圆怒骂了一声:“你小子装什么蒜!刚才到底怎么回事?”
我摇摇头:“我也没明白是咋回事,刚才摸着这枚黑戒指,忽然眼前的一切都变了,我……我好想又回到了虫皿苗寨……”
“戒指?就是你从山洞里带出那枚戒指?”
我点了点头,本想把戒指摘下来,让他们看看,试了两次却没能摘下来。
估计吴宇辉看明白了我想摘掉左手无名指戒指的意图,忙挽起袖子,双手使劲掰着戒指,想帮我。
奇怪的是,戴上的时候,感觉十分轻松的戒指,这会儿却好似长到了我手指上。
这一刻恐惧伴随着惊喜,最后都变成了无奈。
很快到了所里,郝民圆忙着向刘立伟报道,俩美女着急去洗澡换衣服,我闲着没事就给吴静涵打了个电话。
“你……你回去啦?”
电话接通后,话筒里传出吴静涵颤抖的声音。
“对!朕回来了,这几天手机没有信号,朕……朕可想你啦!”
电话里沉默了半分钟后,才传来吴静涵低沉的声音:“我也是!这边的事情我也帮不上忙啦!明天……明天我就坐车去找你啊!”
明显听得出,电话对面的吴静涵竟然抽泣起来,似乎又在刻意掩饰,所以声音低沉,且断断续续。
“好——对啦!这次去张家界,我得到两个奇怪的玩意,要么你让吴老师给看看呗?”
为了不让这种悲伤的情绪蔓延,我赶紧转移话题。
“什么玩意?我老师除了研究古董外,对别的东西……嗨!他连耐克和阿迪都不认识,你让他看啥呀!”
“那就找对人啦!这俩玩意应该有些年头了,不知道算不算古懂。”
“那行啊!你拍照,微信给我吧!”
俩人一直之聊到手机发烫,才罢手。
手机只剩百分之三的电量,我本想先找地方充电,却收到了吴静涵的短信:你赶紧发啊!正好有几个考古学专家在这里。
我赶紧给她微信过去,还没等找到充电器,手机便黑屏了。
这一路又是飞机又是汽车,虽然都是坐着,可实际上一点都轻松。我本想到后院找间职工宿舍,睡一觉,可困意袭来,如排山倒海之势,干脆躺到值班室小床上睡了过去。
值班室和老张和我也熟,再我完全睡过去前,还感觉到他帮我盖上了毛毯。
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就听一声急促的声音:“鲁东呢?”
回答是老张:“一来就躺下睡着了!”
“赶紧叫起来啊!她女朋友给他打了五十多个电话,一直关机,都快把人家急坏啦!”
随即我就感到有人拍我的肩膀。
“鲁东。鲁东!”
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郝民圆和老张凑在我面前,正瞪着眼盯着我。
“咋啦?”我揉了一下眼睛,慢慢坐了起来。追书看
“你小子睡个觉,关什么机啊!”
我刚还没睡醒,大脑有点迷糊,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我……我手机没电,充着电呢!”
“嗨!你女朋友联系不到你,打电话到了黄河水利站,你一个叫于晋的同事打到了所里……”
“奥!”一听这话,我睡意全无,赶紧爬起来,跑到隔壁接待室,打开手机。
顺便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傍晚五点半,我记得和吴静涵通完话时,才两点多,我这一觉睡了三个小时啊!
赶紧开机,拨出吴静涵号码。
几乎是刚拨不出,对方就接通了。
“你手机怎么一直关机!”话筒里传来吴静涵的斥责声。这让我也挺惊讶,她可是第一次对我这样。
“充电来——我睡着了……”
没等我说完,吴静涵便着急地问:“那枚骷髅挂件和穷奇戒指还在吧?”
“在啊!这枚戒指……”我本想告诉她,戒指戴上后,没法摘下来了的事,可还没等我说完,又被她打断了。
“那行!我和吴老师他们已经在赶往河口的高速上,还有……还有两个小时左右就能到,你可千万别再关机,更不能乱跑,几个教授有很重要的事情问你。”
“啊!”济南距离河口,走高速的话,也就四五个小时的路程,这么说他们在两三个小时前——差不多也就是我刚睡下时,就动身了。
挂掉电话,我是一头雾水,再次摸出两件玩意。
这到底是啥东西,看来几个考古教授很感兴趣啊!难道是带有特殊意义的古董?
郝民圆也是一脸疲惫,伸了伸懒腰:“告诉你个事啊!兄弟。”
我有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一听他这么说,头皮先是一麻。
“啥事啊!”
“这几天咱们手机都没信号,和外界失去了联系。”
我点了点头,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
“这边也发生了很多事啊!其中一件还和你有关系!”
我头皮又是一麻。
“和我有关系?什么事啊!”
“你们水利站的姚所长失踪了,已经找了好几天,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啊!还有这事?”
赶紧拿出手机先给姚立国打电话,没想到话筒里竟然传来“您拨打的手机是空号,请查询后再打。”
这是咋回事,手机号都给注销了。
我又赶紧拨通于晋的手机,响了几声后,接通了。
“鲁东,你手机一直不在服务器啊!立国哥失踪了!”估计于晋也知道我打电话的目的。
“奥!这段时间在张家界,手机没信号!他怎么会失踪呢?”
“这个谁也不知道啊!那是前天晚上的事,晚饭我们还是在一起吃的,吃晚饭立国哥就回去睡觉,结果第二天都九点多了,见他还没有来办公室,我和田震就去敲他家门,结果屋门是从里面反锁的……”
密室失踪案!
我脑中忽然冒出这么个词。
“后来我俩把门撞开,屋子里却没有人……后来就给刘所打电话,刑警队和法证科来了不少人,查了一番后,却没有任何线索。”
“这不可能啊!确定门是从屋子内反锁的?”
“是!当时我们也想过窗户,窗户也都从里面发锁着。”
“这不可能啊!”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回道。
于晋继续说:“这还不奇怪,奇怪的是立国哥的手机、钱包、钥匙都没带,可是手机号码却成了空号!”
我只觉得大脑里一片翻江倒海:“这都过去两天啦,就一点线索没有?”
“没有啊!十几个人,几乎把整个水利站都翻遍了,什么有价值的发现都没有。”
“那……那有没有查查他的手机通话记录,是不是有人打电话把他约了出去?”
“这个早就想到,也早就查了!你猜怎么样?竟然什么都没查到,后来……后来又查立国哥的户籍信息,不查不要紧,一查吓一跳,竟然查无此人!
我一时间没有听明白:“啥叫查无此人?”
于晋稍微迟疑了一下:“就是说中国的户籍信息上,根本就没有这个人!”
我简直疯掉了,几乎是吼起来:“这……这绝对不可能!就算人死了,三年内也能查到他的信息啊!”
“这个我们当然知道啦!可是……可是事实就是这样啊!不光咱俩觉得不可思议,整个河口区派出所都懵逼了!”
姚立国?
我忽然想到在虫皿苗寨后面的山洞内的一幕,也想起了假的韩建立说的那一番话——对啊!姚立国根本就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