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吴静涵的手机号码。
赶紧接起来:“喂!静涵,是……是你?”我强忍住内心的激动,因为知道吴静涵进洞时,也把手机塞进了杜蕾斯里。
既然打来电话,就说明她没事。
还有比这更好的消息嘛?
“是我……是我啊!你……你没事吧?”
电话对面,吴静涵哽咽的声音断断续续,或许荒郊野外,信号不大好吧!
“我没事,已经出来了,你呢?”
我话音刚落,话筒里先是传来一阵嚎啕大哭,我赶紧劝:“别哭啊!咱俩既然都没事,你咋还哭上啦?”
“我……我不哭了。你在哪?”
虽然不哭,可话筒里还是传来一颤一颤的声音。
“我在之前咱们下河的旧码头这里,你呢?”
“啊!”明显感觉到吴静涵很惊讶,“我出了山洞,已经上了岸,这里好像是个公墓——三里村公墓。”
公墓?
我想起当初在东户村听到的一段当地的历史往事。
之前在黄河十三窟上游有三个村子,出事后人们都不愿意直接提起这三个村的名字,就放到一块,合成“三里村”。
说的是那八年抗日时期,在一次围剿扫荡中,三个村被日寇屠了,几百具尸体被扔进了黄河里,顺流而下,一时间这段黄河支流成了“肉汤”,整个河面都被染成了血红色。
奇怪的是所有的尸体都顺流进了黄河十三窟,可是却没有一具出来。
后来三个村侥幸活下来的村民,在黄河十三窟上游休了个公墓,记得名字好像就叫三里村公墓。
“那行,你……你别着急,我马上过去找你。”
吴静涵还是不停地呜咽:“我等你啊!你得尽快……”
本想打电话给小王,可一想还是算啦!于是确定了方向后,猛吸一口,开始狂奔。
十来分钟后,我先是看到一片树林,随即看到坐在树林边上的吴静涵。
大舅靠在石头上,身体一动也不动,看样子还没有苏醒。
“静涵!!”我朝她喊了一声,加快速度跑了过去。
吴静涵扑进我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大舅怎么样啦?”
“还是没醒,刚才我检查过,呼吸很均匀,应该问题不大。”
我点了点头:“赶紧给小王打电话,用微信给他发了个位置。”
一个半小时后,我们赶到河口区人们医院,急诊科小女护士看到大舅的伤口,当场呕吐了一地,主治医生也是吓得浑身一哆嗦。
“怎么这样啦!”
我白了他一眼:“先救人吧!就别管怎么伤得啦!”
主治医生让护士和助手准备手术,几分钟后,把大舅推'进了手术室。
十来分钟后,刘立伟和刘希立赶了过来,了解的大体情况后,告诉了我另一件同样让我觉得震惊的事。
厚眼镜老头让郝民圆带着去了湖北……
不知道怎的,我有种不详的预感,总觉得这次他们会出事。
在我手术室外等了两个多小时,门开了,手术医生满额头汗水,摘下口罩后,先是摇头。单身
看他这样,我心一哆嗦:“人怎么样啦?”
医生抹了一把汗水:“还得打几天针,不好好消毒的话,怕是有感染的危险——到底是怎么弄的?”
医生的话就得理解着听,听他话音,大舅应该没啥事,我也懒得和他啰嗦:“进山洞探险,不小心掉进蜈蚣窝了。”
医生“呃”了一声,也不知道信不信。
又等了一会儿,大舅被推出病房,刘立伟和医院的第一副院长很熟,打了个电话,给安排了单间,他们劝我休息一下。
我哪来有心思歇着,一是担心大舅身体,二是想问清楚,他为什么和法颠着急进入黄河十三窟,俩人在里面经历了什么,弄得一死一伤。
吴静涵扭伤了脚踝,也拍了个X片,庆幸没伤到骨头,医生给开了两幅膏药。
“对了,还有件事,或许你感兴趣。”
刘立伟帮我在病房里安顿好大舅,随口说道。
“奥,啥事?”
“已经确定黄河制药厂和渤海制药厂的幕后是一个老板!”
其实我已经想到了,所以并不觉得意外。
“他们在进行某种违禁实验……”刘立伟继续说。
这个我已经知道了,便点了点头,继续听他说下去。
“这件案子还牵扯到上头的大人物……实话告诉你吧!我已经接到某人物的个人电话,劝我不要继续查下去。”刘立伟压低了声音,苦笑一声,“我其实也纠结了一番,但还是决定一查到底,哪怕……哪怕付出什么代价。”
“这么严重?就没有更好的办法?”
“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把案子破了!不过我总感觉没这么简单。”
正说着,大舅咳嗽了两声。
“大舅!你咋样啦?”
大舅微微睁开了眼,气息微弱,勉强能张开嘴。
“戒指……戒指呢!”
我举起手上的戒指:“放心吧!大舅,没丢呢!”
明显看得出,大舅双眼里闪过一丝疑惑,想说什么,张了张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最后微微抬起手,伸出了两根手指头。
毕竟是血浓于水,我秒懂他的意思。
“之前我在湖北得到一枚,这就说来话长了,等你好了,我……我再慢慢告诉你啊!”
大舅眼睛眨了几下眼,看着想点头,不过实在没力气。
“见到……见到那口棺材啦!”
大舅停顿了足有一分半钟,才再次开口。
“禹王庙里的青铜棺椁?”
“里面……里面的东西是不是跑出来啦?”
这话让我有点懵:“里面的?你……你说的是棺椁里的?”
“对——对!不能……不能让里面的东西跑出来……否则……否则就麻烦了!”
我更懵了。
“大舅——你说的是里面的尸体?里面没有尸体啊!”
大酒店脸色都绿了。
又咳嗽了好几声,看着想着急说啥话,张了张嘴,再次昏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