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志告诉我,红衣女尸已经被火化,按说这不符合程序,但这具尸体实在太诡异,这只能特例特办,当然在火化前,刘立伟让法医对尸体进行了详细解剖。
尸体已经高度腐烂,也有明显长期被水浸泡过的痕迹,这就更让人惊悚了,僵尸电影中的桥段怎么会在现实生活里上演呢?
或许想解开这个谜团得从两方面入手:一是确定女尸的身份,二是询问李国志和宋教授,他们应该知道些什么。
当时情形很乱,小区里人口密集,不但有群众死伤,连刑警都伤了五六个,所以也没顾上继续查案子。
等到收拾完残局,刘立伟正想给李国志打电话,办公室的门“吱哟”一声开了,走进来的正是李国志。
“哟,国志啊!我正想联系你呢!”
李国志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他把一个包裹得很严实的牛皮纸袋子放到办公桌上。
“刘所,我……我报案!”李国志斩钉截铁地回道。
这话让刘立伟一惊,忙问道:“你……你报什么案啊?”
“这案子怕是你管不了……先看看袋子里的东西再说吧!”
翻完档案袋里的东西后,刘立伟脸色顿变,他问李国志这东西是哪来的,李国志告诉他,这东西自己已经保存了二十年,没有这档案袋里的东西,自己早就去西天取经。
至于怎么来的,那就一言难尽了。
刘立伟不敢含糊,先是报告了局长,局长看完东西后,立刻先上报……
…………
当然这些话,是李国志单独对我说的。
听李国志说到这里,我也是一头雾水,忙打断了他:“志哥,你交给刘所长的到底是啥东西?所长都不能擅自做主?”
李国志冷哼一声:“他?他还差着三级呢!这可是老子的保命符,本来也不想拿出来,那天和你聊完后,我纠结了一番……哎!没想到二十年前的东西又出现了……看来这事想躲是躲不掉喽!”
声音里竟带着几分凄凉。
“那到底是啥东西?”我忍不住好奇,继续问。
“一些证据吧!这事在真相大白之前,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二叔二婶在站里住了一晚,确定我没事后,才回的家。
从我睁开眼到天黑,田振先后问了我至少七八遍。
“兄弟,你真觉得身体没有啥不舒服的地方?”
于晋也跟着起哄:“是啊!你可比我前几天严重多啦,医生……医生都说你脑细胞已经死亡——不过人民医院的医生太垃圾……”
我嘴上说没事,其实心里也在打鼓,总感觉肚子里有个火辣辣的东西,想吐又吐不出来。
奶奶的,这老头到底把什么东西塞进了我嘴里!当时醒来后,也问过李国志,他说我还是不知道的好,既然能救我一命,就是灵丹妙药。
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同事们都为我高兴,胡婶还特意为我炖了一只老母鸡,韩建立又是帮我捶腿,又是给我捏背,整得我好像一下当了大老爷。
闹闹腾腾到了傍晚,我才注意到坐在角落里的吴静涵双眼通红。
“你咋啦?”我走过去小声安慰。
“你……你差点吓死我!”
这六个字,我觉得胜过千言万语,不由的心里一激动,一下子把她搂进怀里。吴静涵挣脱了一下,便顺从地把脸贴到了我胸口。
此时无声胜有声,一切尽在无言中。
她这个年龄,我这个岁数,本就是谈情说爱的年华,管它呢!
我抱着吴静涵,她娇小的身体在我怀里抽搐着……
晚上的菜很丰盛,一桌子菜当然包括胡婶特意为我做的母鸡汤。
“河水退了,明天大家都不用再驻守黄河大堤,况且咱们的身份也和以前不一样啦!”
所有人都很高兴,但最高兴的还是刚来几天的韩建立,他刚来几天,就稀里糊涂混了个国家正式编制。
感觉这小伙子很憨厚,嘴也甜,左一个哥哥,右一个哥哥,叫的我们几个都很高兴。
吃完饭,李国志把我叫到一侧,低声道:“老弟,谢谢你啊!”
我有些懵,挠头反问:“谢……谢我什么?”
“帮我解开心结,这疙瘩我解了快二十年,今天总算……总算解开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激动,他满脸发红,双眸闪着光泽。
一时间我竟无言以对。
“兄弟,帮我个忙!”李国志轻轻拍了拍我,把我思绪拉回到了现实。
“奥——帮啥忙?”
“我想让媳妇和孩子入土为安,这一页也该翻过去了。”
这话让我一惊,但还是不知道怎么回复他。
“过两天帮我把她们遗体运回老家,如果……如果这次我能度过这一关,算了……”他欲言又止,话没说完,就一个劲儿摇头。
“行,需要我做啥,志哥开口就行。”我赶紧拍着胸脯承诺。
当晚我和吴静涵沿着黄河散步,一口气走出五六里路,再走回来,只聊得口干舌燥,才各自回宿舍睡觉。半夜里,我突然热了起来,睁开眼,感觉浑身像是着了火,只觉得口渴难耐。
我咋突然发起烧啦!心里这么想着,赶紧起床倒了一大杯凉开水,一口气喝光了杯子里水,可还是觉得口渴难耐,又连续喝了三杯后,才强忍着重新回到床上慢慢睡去。
第二天睁开眼,觉得眼前的世界似乎变了,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起来。
我原本有些近视眼,可此时竟然清晰看到趴在门上的小虫子,甚至连虫子的触角的腿都看的清清楚楚。我的视力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啦?
我带着疑惑打开门,远远望去,几里地外大堤上的柳树映入眼帘,树叶在微风中摇曳,树枝上还停着两只麻雀……那几棵大柳树距离我宿舍至少三四里地。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什么情况,咋睡了一觉,我变成千里眼啦?
正疑惑不解,身后传来了手机铃声。
“小刘啊!听说……听说你好啦?哥哥本想去看看你,可这两天我一直在外查案,实在回不去……”电话里传来刘立伟喘着粗气的声音。
“我没事了,伟哥——又查什么案子?”我随口问。
“哎!”刘立伟先是叹了口气,才缓缓道,“龙婆死了,而且死的很惨,内脏被活活掏了出来,满地都是血。”
我听得直反胃,咽了两口唾沫,才回道:“还有这事?查出真凶啦?”
电话里传来一声冷哼:“凶手一直知道,就是抓不到啊!”
“啥人这么牛逼?”
“人?目前还不能确定他是人。”刘立伟话锋一转,继续说,“你还记得那晚在龙婆院内树上看到的东西?”
听他这么说,我脑中立刻浮现出那晚的情景,树上长着鳞片的奇怪女人像是猴子一样,一跃而起,跳到了好几米之外的屋顶上,然后消失在了黑夜里……
龙婆是被它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