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清荷心咯噔一下,她猛然看向那边的宋衍,也在往这边看。
方才…这庆阳公主的眼神,竟然让自己产生了和见到他的感觉。
天元帝颇有些小心翼翼,“那你想要什么彩头?”
彩头彩头,这日后,谁要敢在再提什么彩头,朕第一个斩了她!
陆遥抬头直视天元帝,目光坦荡,语气淡然,“比试而已,庆阳不需要彩头。”
“好,朕允了!”
天元帝笑眯眯地看着,这庆阳公主可千万要赢。
宋衍目光紧紧盯着陆遥,这人,到底是谁…
连冬看向不远处的宋衍,即便陆遥刻意换了声音,可是…
他是不是发现了?
久清荷握紧了手中的长剑,这没了一个骆小姐,又来一个庆阳。
没关系,这来一个,她打一个,来一对,她打一双!
看这庆阳身子骨柔柔弱弱的模样,别说是武,只怕是连剑都握不稳!
众人颇为感兴趣,这庆阳公主难道也会些身手?
温书凉没想到,她会自己上去,想了想,又觉得有意思。
久清荷看着陆遥,见她不去挑一件兵器,目光不屑,“公主不去挑一件兵器,难道是想同清荷赤手搏斗?”
陆遥不答,自顾自地将宽大衣袖顺着手臂卷起别在手上。
众人一瞧,没了衣袖的累赘,倒还真有几分练家子的气质。
只见陆遥伸手从大袖后腰间抽出一根鞭子甩在地上。
宋衍面色一变,难以置信地看着台上的小儿人…
是巧合吗?
“请。”
久清荷紧盯着陆遥,恨不得将那面纱掀开,好看看面纱底下到底是一幅什么面孔。
她握紧长剑刺向陆遥,陆遥侧身而过,她却反手挑向那面纱…
陆遥立马后退避开,警惕地看着久清荷,她想掀自己的面纱。
久清荷扬起嘴角,得意几分,“公主是只知道躲吗,看来也不过如此。”
她反手一挥,直直朝陆遥而去,陆遥面色微冷,翻身而过,从背后挥鞭子,长鞭直直勾向那长剑。
久清荷连忙想要抽回长剑,却被陆遥用力一拉,脱手而去…
陆遥抬手接住勾来的长剑,脚步陡然加快靠近,剑柄直直抵在她脖颈侧,语气淡漠,“承让。”
她丢下长剑,收回了鞭子,向天元帝微微拱手。
天元帝龙心大悦,直直拍掌叫好,“没想到庆阳公主的身手如此好!倒是让朕大开了眼界。”
久清荷面色难看,她从未像现在这般难堪过…她僵着步子回到席位上坐下,久清让冷言警告了一声。
“你若再胡来,便直接收拾回去。”
久清荷面色惨白。
久清让不再看她,冷哼一声。
是她说想要证明自己央求着一同跟来,可如今,她在证明什么?
为了一个定王世子,在众人面前丢这般脸!
陆遥回到席位上时,温书凉投来了一个赞赏的目光,“没想到你身手这般好。”
若说一开始只是因为她这双眼睛而对她多看几眼,现在,他开始觉得,即便这个女子有没有这双眼睛,都一样美。
陆遥笑笑,“殿下别忘了将赌注送到我那。”
“哈哈,回去便让人给你送去。”温书凉笑道。
连冬很是不赞同地看着陆遥,“你太冲动了。”
陆遥压低了声音,“没事的。”
她方才若不上去,要真那天元帝迫于金口玉言答应了…
她上哪后悔去。
连冬看向宋临,见他没什么异样,还算是放心。
可此时,宋衍攥着腰间的玉佩,指尖微微发白…
方才,她那翻身夺兵刃的招式,分明是自己从前教给遥遥的。
若说,只是身形相似,声音相同,可如今连使鞭子的招式都一般无二…
再怎么不可能,也只有这一个可能。
“公…公子…”墨生有些结巴,“她和陆姑娘…”
也太像了!
宋衍唇角微勾,眸色带了几分许久不曾有过的温柔,“一定是她。”
墨生难以置信,“可是姑娘不是已经…”
尸体如今尚在坟中,死去之人,如何能够活过来出现在他们眼前。
他更相信这庆阳公主只是同陆姑娘相似。
可只怕等发觉那人不是陆遥,公子会更失望。
宴席结束时,天元帝显然心情大好。
久清荷眼神怨怨地看着陆遥,若不是她出来捣乱,自己何至于这般丢人。
陆遥漠然地回看着她,最后久清让过来将人给带走了。
她若是不觊觎师父,自己又怎么会不顾其他贸然出手…
绿儿见她看着久清荷有些失神,提醒道,“殿下,连统领已经在宫外等候了。”
方才,连冬便已经先离席去带马车了。
陆遥点头,宫人带着两人离席出宫。
走着走着,绿儿察觉不对,低声道,“殿下,这不是来时的路…”
话未说完,绿儿身子已软倒在地上。
宫人微微欠身,“请公主在此等候片刻。”
陆遥攥着长鞭警惕着周围,虽说在宫中,即便宋临发现了自己,可也不可能就这般出手。
可若不是宋衍,能够使唤宫人将她带来这里的人,又能是谁?
难道是…是师父?
察觉到脚步声,陆遥猛然回过头,眼神暗淡了下来。
“小姑娘,瞧见我,就这般失落?”
叶臣依旧是一身红衣,一双桃花眼里像从前一般,盛满了笑意。
“你怎么认出我的?”陆遥疑惑,他方才不在宴席上,任谁也不太可能就这般直接将陆遥和庆阳公主联系在一起。
叶臣笑笑,走近了几步,“当初救你的是我的人,你说呢?”
陆遥猛然抬头看他,“江以承是你的人?”
“当然。”
“你为什么几次都救我?”陆遥神色复杂,叶臣三番两次这么救自己,而且每次都好像能预知一般…
这个人,就像第一次见时给自己的感觉一般,太过危险。
“小姑娘,你也知道我救了你几次啊,你说我也不过是求你一个以身相许而已…”叶臣直视陆遥,瞥见她眼底的戒备,目光微微暗淡了些。
“我从不害你性命,你何须如此戒备于我。”
陆遥只得将手中的鞭子收了起来,“既然如此,那你打晕我的侍女做什么?”
绿儿倒在地上,还昏迷着。
叶臣瞥了一眼,便没再看她,直直走向陆遥,抬手捏着她的下巴与自己对视…
那双眼睛里像是有蛊惑人心的法力一般,陆遥竟觉得无法挣脱反抗。
“小姑娘,你是我先看上的,谁都不能抢了去,你听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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