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指什么?”绝昊脸上露出无可奈何的笑容,手一伸,把她连人带被子一起拥在了怀里,修长的手指宠溺的刮了一下她挺削的鼻子,紫眸落在她微露的凝白肩上。
蝶雪惊慌的发现,她其实并不排斥他的接触,就算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她心中竟也有些期望,期望可以感受到他的气息,他的温暖。
这个认知让她大脑一片空白,半响想不起来说什么,等醒悟过来,己跟他大眼对小眼,对上眼了。
身边一片寂静,只看他俊美的紫眸低垂下来后,幽暗莫名,心一动,顺着他的眼光看到,正看到自己光溜溜的香肩半露在被子外,小脸蓦的烧起,心咚咚乱动,那幽深若海的紫色眸光似乎侵人般投在她身上。
心中警铃响起。
“君皇,您先下来,昨天臣妾己累的很了,现在都起不了床!”水眸一荡,本来压抑着的委屈,稍一放松,就自动落了下来。
两颗晶莹的泪珠带着淡淡的伤心和加强版的委屈呈现在他面前,可怜兮兮的小脸还特地仰起,让他可以看的更清楚她的委屈和伤心。
硬的不行,来软的!
“雪儿,很痛吗?都哪里痛了?本君皇帮你看看。”绝昊唇边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笑的连紫眸也明亮起来,不那么幽深,更多三分魅惑,真是俊美的没法说了。
蝶雪下意识的咽咽口水,这男人绝对是个妖孽,稍微笑笑就让人目眯五色,心狂乱跳的如同擂鼓。
握着的手心有微湿的汗意,水眸低下,不敢看他俊美的脸,还是看着被子上的锦绣来的安全,而且他说什么,她听不懂,不过意思她还是听得懂的,至少是在关心她,既然他这么想关心她,她怎么也要让他怜惜她一点才是!
这样才有利于她离开。
本着想多讨点怜爱的想法,蝶雪抬起雾蔼蔼的水眸,委屈的看着他,然后很痛苦的点点头:“君皇,臣妾很痛,真的很痛!”
蝶雪扁扁嘴,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倒不是全是假的,至少有七八分是真的,心中五味俱全,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只觉得心里难受,却又说不清楚。
绝昊唇边露出痛爱的笑容,薄唇怜惜的在她唇上轻轻吻了一下,蝶雪身子一僵,含在眸子里的眼泪一怔不知道是落下好还是不落下好,倒是踌躇了半响,再也等不下去,自顾自的可怜兮兮的滑落下了。
今天的他竟然比昨天还温柔几分,那么冷洌寒冰的他竟然也有这么一面吗!
“君皇,我痛!”看着那张蛊惑人心的俊彦就在眼前,大脑里又惶了神,水眸不敢再看他,特地转过一边,嘴里依然呐呐的道,混不觉得羞红了的小脸,也染红了如玉般的脖子。
“雪儿到底哪里痛了?昨天,帮你洗过澡后,本皇便抱着睡着了,今天一早起来,走的匆忙,倒也没发现雪儿哪里昨天喝醉酒撞痛了。”绝昊的手伸过来,似乎想扯开她的被子帮她看看伤在哪里。
昨天,他抱着她睡着了,今天一早便离开的,他的意思是没有对她怎么样?惊喜中抬起水眸,遏不住的狂喜,没经过大脑的话也直冲出了口:“君皇,昨天没碰过我?”
“雪儿的意思,是不是觉得遗憾?”绝昊挑眉邪肆的笑道,“那没关系,本皇现在又有了想要雪儿的念头了。”
蝶雪白嫩的手快速的从被角处钻出来,一把握住他修长的大手,很诚肯的奉承“不.......不是,臣妾只是觉得君皇果然是一界至尊,响当当顶天立地的真男子,对臣妾这一个弱女子尚且做道说话算话,果然有至尊的风范。”
“可是雪儿刚才说痛,本皇不看到真不放心。”绝昊反手握住她的手,俊眉纠结,紫眸眨也不眨的居高临下,肆无忌惮的看着她。
“没有,雪儿不痛,刚才是雪儿跟君皇撒娇!”蝶雪娇嗲着自己听了都想哆嗦的声音道,水眸轻瞟了他一眼,不知道自己这眼算不算风情万种,以前那些看着雷哥哥的女人都喜欢用这种眼神,据说这种眼神叫挑逗,又叫秋波。
为了,不让自己的身子再让他看到,无论是挑逗还是撒娇她都用上了,虽然估计昨天还是让他看光了,不过她现在可不敢提这个,若是恼了他,她可真回不了天界了。
“雪儿在跟本皇撒娇,本皇很喜欢,不过雪儿现在还不起来,是不是等本皇帮你穿衣服?”绝昊邪肆一笑,俊美无铸的脸似乎在看着一场精彩表演一般,兴味盎然。
“不是!”
“那雪儿的意思是.......”
“我马上起来,君皇能不能移开身子。”娇小的身子尚被他压在身下,整个人笼罩在他的气息中,又怎么能起得来,况且他难道真不打算回避一下,就算她脸皮够厚,也不敢真当着他的面光着身子更换衣服。
蝶雪扁着小嘴不高兴的控诉着他的过份。
“噢.......那本皇转过身吧,雪儿若是穿不好衣服,一定叫本皇,本皇很乐意为雪儿负其劳。”绝昊故意停顿了一下,压低声音,将唇慢慢的在她耳边滑过,满意的感受到她立时僵硬的娇躯。
你才穿不好衣服,你们全家穿不好衣服!蝶雪心里暗暗诅咒,却又不得不在他起身坐在床沿前,背对着她时,快速的拿起边上的衣服穿起来,一边穿一边还警惕的朝他的背影看。
穿衣服穿了个满头大汗!
“雪儿不用惊慌,本皇不会强迫你的。”绝昊听到背后忙乱的声音,伴随着气息不稳的呼吸声,唇边绽出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淡笑。
不是很温柔却很真实。
想想身后的女子肯定一脸娇羞还不忘偷偷看他的样子,紫眸蓦的幽深起来。
蝶雪动作飞快的穿好衣服,听到他的话一时怔了下来,束着纤腰带子的手缓慢下来,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为什么一会恨的想要她的命,一会又温柔的把她捧在掌心。
他是血界唯一的至尊,与天帝共同的存在,连永世长生也不是问题,这样的他需要对她温柔如许吗!
她只是一个孤女,连存在都隐藏在虚无之间,她承认天界是她的原乡,而天界却是不承认她的,这样的她又有什么值得他关注。
头昏昏的,连方向感也找不到,怔怔的呆在那里任凭绝昊发现她穿完,带她下了床铺,整个早膳时间,她一直昏昏的茫然在他温柔的紫眸中,直道在他温柔宠溺的扶持中到了花园。
花园里依然开着艳美的花,每一株皆倾城国色,就如同在这皇宫中的美人一样,各有各的风范,各有各的美色,不过君皇一个人又怎么可以看尽百花。
或许这皇宫中的百花存在的意义的确是为了君皇,可是君皇赏识的又有多少,不过就算是最赏识的名花,最后也会被淘汰,这宫中注定是百花的坟墓,也是美人的坟茔。
看到这些花,蝶雪才蓦的惊醒,水眸灵动的眨动两下,把心底的脆弱和孤寂压在眸底,看到这些纷艳的花,让她想起花奴,那些为了催放花朵还死在花前的花奴。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可是花奴呢!那一张张苍白的没有颜色的脸,现在虽然看不到,但每一朵非时令之花的盛开,都在吸取他们的生命。
“雪儿,可喜欢这花?”绝昊看蝶雪呆怔的望着一朵开的盛艳的花看,轻笑一声,伸手上前,欲摘下那朵花替她戴上。
蝶雪抽抽鼻子,故意嫌恶的拉着他的衣袍退后几步,嘟起小嘴娇憨的道:“君皇,臣妾不喜欢花?”
这是一朵品色华美的菊花,妖妖娆娆的花瓣带着淡淡的粉色,在阳光下盛重的开放,美的勾人眼眸,不过,她不喜欢,很明显这是一种不合时令的花,也就是花奴们需催发出来的花朵。
以生命铸就的美丽,她看到更多的却是心伤和寂寥,眸底闪过屯丝难过,若不是当时逃脱,她或许就是催发这朵娇美菊花的花奴。
这样的花承载了生命的死寂,太过沉重,她又怎么敢戴。
“雪儿不喜欢花?”绝昊不在意的牵着她的手走入边上的亭子处,亭子里花开妖媚。
“臣妾不喜欢这些不是当令开的花,百花争艳各凭节气,她们怎么可以用作弊的方法先开花呢?花开时节各凭缘份,何必要瑗助东风。”蝶雪不屑的看着边上盛开的花束,抿嘴皱了皱俏挺的琼鼻,压下心里莫名的凄凉。
绝昊笑的无可奈何起来:“若是各凭节气,雪儿就不能随时看到各种珍惜的花了,虽说花开时节各凭节气,但本皇是血界至尊,若是乱了节气又有谁敢说不是!”
清亮水眸蓦的被吓倒,然后慢慢暗淡,虽然他说的淡然,但话语中的霸气和张狂她还是听得出来的,可是他的确有资格。
至高位面的存在本就是神话,而至尊更是神话中的神话,修为逆天,便可行逆天之道!他有权利也有这个资格。
可是,人的生命真的比一朵花还低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