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家丁一身的黑衣小帽,大概是知晓沈况的身份,所以在沈况面前他未敢多言什么。
还不待沈况有所反应已转身在前开路,就此领着沈况往府里去了。
沈况见状索性不再言语,随即跟上了步伐。
付家的府邸极为豪华,沈况抬头看那漆黑的高大门户,想想自己还是第一次进这般朝廷大员的家。
走在前方的年轻家丁时而也会转身替沈况引路,全程待人接物,应对的都极为得体。
大概是付府管家平日里约束的严格,所以年轻家丁给沈况的感觉很好,由此沈况对于付家的门风也敬佩了几分。
进入府邸后,沈况跟着那名家丁一路穿过好几个廊道,最后来到了一处小院内。
方才沿途路上也遇上好些府上的人,大概也都知道沈况是自家小姐今晚的客人,所以多看了两眼。
到了小院年轻下人就此停步,他转过身看向沈况轻声解释道:
说着他还为沈况指了指设宴的房间,
沈况闻言缓缓道:
说完,年轻家丁缓缓退离了小院,且让沈况有事尽管吩咐。
年轻家丁走后,沈况一个人在小院中闲逛,院子虽不算太大,但园林假山,小桥流水应有尽有。
暮冬时节,小院内不仅没有半点衰败迹象反而有一股欣欣向荣之感。
走上小院中央的石拱桥,入眼处便是院子的全景。
天色逐渐暗下来后,又有几名家丁从小院外进来,几人手里各自拿着灯笼看样子是来点灯的。
见到沈况后,大概是因为不认识,所以几人也不知该不该打招呼,最后索性没有多此一举。
难得有这般一个人闲静的时候,沈况一个人走走停停也想了很多事。
不久后自己便将离开,在南梁游历的这段时间得到了一段难得的平静时光,同时也收获了许多。
虽然离开大魏并没有太久,但沈况这一路经历了太多事,说是恍如隔世也毫为不过。
只不过这日子还嘈杂,单是沈况未来要面对的事就还有很多。
一切既定事,皆是为来缘,谁又能说得清。
东海城,这三个字如今愈发萦绕在沈况心间挥之不去,尤其是在决定了要回去看一看之后。
师父离开,一个人闯江湖便像是个漂泊不定的游子。
有的时候,难得平静,更难得安稳。
回不去的梅雾城,从前是家。
如今即便能回去,师父不在,祝大叔和祝虎月也不在,沈况以为那里再不会有从前的感觉了。
自己的家在何处,这般疑问有的时候就连沈况自己也给不了答案。
所以若是停下,自己该去何处?
念及此,沈况难免慨叹一声。
只身仗剑唯有去那摇曳心乡处才能获得短暂的心安,若是此心摇晃,那便等到了目的地再启程。
有的时候终究是不明白该去往何处才会这般犹豫不决。
时间,长啊;时间,短啊!
这般想着想着,不知不觉间沈况陷入了独自沉思之中,已全然忘却周围的变化。
几名下人再挂上灯笼后就陆续离开了。
片刻之后,得到消息付春言和孙浅斟过来了。
两人初一踏入小院远远便看见了
不远处正怔怔无言的沈况,她们都看得出来沈况是在想事情,所以没有上前打扰。
付春言看着远处腰佩长剑的沈况轻声道:
孙浅斟想了想问道:
付春言道:
孙浅斟闻言默默点了点头,小桥的另一边,两位姑娘正驻足凝望一个思绪飘远的公子。
在那天上,刚刚爬山夜空的月亮把这一切尽收眼底。
何夜无月?何处无良人?只是那千古良辰不得长久罢了。
良久之后,沈况回过神来,他知道如今不是该思考这些的时候。
他也很快便注意到了不远处的付春言和孙浅斟。
付春言见状轻声道:
这般的再遇虽不是基于双方本来愿想,但如今面对面却也能算是朋友之间的小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