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师弟,住手!”易无涯回身挡住柳弘方,抬手过出,金光消失,柳弘方一头栽倒,柴士恩和金辉连忙过去把他扶了起来。易无涯道,“既然本座已经收了他为弟子,就不会眼睁睁看着别人欺负他!”
“易师兄,你糊涂了吗,他可是……”百里纵横还要分辩,易无涯却打断了他,“本座还没糊涂,且方才的话并不是和你们商量,而是告知你们!”
柴士恩第一次看到师父冷峻威严的模样,心头一凛。果然,百里纵横不敢再说下去。韩离出来打圆场道,“算了算了,既然易师兄都这么说了,想来也是有分寸的。况且我们此来,也是为了三年前的约定,马屿,你过来见过各位师伯师叔和师兄弟们!”
那个叫马屿的青年约莫二十一二岁的年纪,脸色蜡黄,看上去病恹恹的。他深施一礼道,“马屿见过各位师伯师叔师兄师弟!”韩离颇有得色道,“当年选了他时,我还有些懊恼,没想到却是上天眷顾。这些年总算没有在他身上白花心思。不知各位师兄师弟们带回去的孩子如何了?”
当下柴士恩,江咏歌,水晋和罗问儿站了出来,加上马屿,正是但年从保州城带走的五个人。易无涯道,“比试之事可以先缓一缓,保州城大旱数年,竟是因为出现了女魃。若本座不知道也就罢了,如今既然知道了,就绝不会容她继续祸害保州百姓!”
“易师兄,此等闲事你也要管吗?”叶弱痕似是不悦道,“女魃出现在何处,自然有她的道理,我们若是横加干涉,是否有违天意?”易无涯说,“莫非叶师妹人心看着百姓们受苦难吗?本座还记得,师妹你曾经因为一只从树上掉下来的小鸟伤心难过不已。”
仿若是被往事触动,叶弱痕不再说话。百里纵横却道,“不如我们就把寻找女魃也当作比试,看谁能先找到,如何?”众人一拍即合,柴士恩和江咏歌偷笑着互相看了一眼,他们早到一日,知道的比其他人都要多,是占了优势的。又可以二人联手,何愁不能取胜?
当下众人约定,以十二个时辰为限,十二个时辰后,无论是否找到女魃,都要回到这里。
眼见着马屿、何晨、水晋、任兴洲依次离开,而罗问儿和汤天薇就在原地忙活了起来。柴士恩找到江咏歌,低声说,“咱们怎么办?”江咏歌说,“咱们一共有八个人,可以每两人一组,分别到四口水井去寻找机会,探查井底的情况。高师兄可以和杨师兄一起,你那边有金辉和柳弘方,只是廖水师姐带着青布,我有些担心!”
“你们不用担心我!”廖水拉着青布的小手走了过来,满脸骄傲的说,“你们方才也看到了吧,我们青布已经能保护师父了呢,多厉害!”柴士恩深知廖水嫉恶如仇,又不知遮掩的性子,有些担心的说,“师姐,毕竟罗问儿和汤天薇是叶师叔带来的,你总要给三分薄面,不好让师父面子上台过不去。”
廖水看了一眼不知道在做什么罗问儿和汤天薇,不高兴的说,“我可是想以礼相待的,是她们先不给我面子,就连青布都看不下去了!柴师弟,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柴士恩说,“我自然是站在师姐这一边的,但这里是保州城,不是雾玄宫,总要收敛一些不是?”江咏歌也帮腔道,“是啊廖水师姐,你是什么身份,她们又是什么身份,何苦与她们计较?”
“还是江师弟会说话!”廖水心情转好,“那我就看在江师弟的面子上,不和他们一般见识。青布,我们去西边!”
廖水和青布离开后,高天禄和杨枫走了过来,“江师弟,我们去东边看看。”金辉也拉着有些虚弱的柳弘方走了过来,“那我们就去南边吧。”
方才百里纵横的一击,让柳弘方受了重伤。柴士恩抱歉的说,“都是我的错,若不是因为我让你失去了金丹,也不会如此。”柳弘方却道,“恩公,你别这么说,这样的事,我已经经历了太多,现在能好好的站在这里,已经很好了。”
“你们也别太担心了,我看过了,他的三魂七魄并没有受损,还好好的,只要好好休息一阵子,就会好的。”金辉说,“我会好好照顾他,一旦有事,即刻就会与你们联络。弘方,我们走吧!”
人们逐渐散去,柴士恩对江咏歌说,“咱们也别愣着了,走,去北边的水井看看!”
自从得知满罡被江咏歌制伏,每一口井边就排起了长长的如龙蛇一般的队伍。人们络绎不绝的朝井边而去,手里提着各式各样的水桶,有的甚至是一家人都来了。
水原本是再普通不过的东西,一场大旱,竟然让这最普通的水变得珍贵无比。一路上柴士恩和江咏歌看到,人们脸上带着那种急切和渴望,生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没有水吃了。
来到北边的水井边,柴士恩一眼就看到一个熟悉的正在忙碌的身影。他撸胳膊挽袖子,在井边一桶接着一桶的打水,正干的起劲儿,光秃秃的大脑袋上不住的有汗珠冒出来,不是别人,正是昨天被江咏歌教训过的满罡!
“我说是谁,原来是满大……”柴士恩拉长声音,满罡吓了一跳,回头看是他们,脸上立刻变颜变色,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呆立在井边,不知所措的看着柴士恩。
“原来是满大哥!”柴士恩哈哈一笑,过去帮他把装满水的水桶提起来,将水倒进一个小女孩儿拿来的木桶中,“满大哥辛苦,来,我帮你!”
满罡偷偷的瞟了一眼柴士恩身后的江咏歌,见他仍旧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模样,心底一沉,慌忙抢过柴士恩手里的水桶,陪着笑小心翼翼的道,“不了不了,还是我来吧,这都是我应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