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柴士恩只能放慢脚步,在这块空地和周围来来回回的走了几圈。奈崇光一直没有出声,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柴士恩的心渐渐的悬了起来。
这里虽然偏僻,但那些搜寻他的金甲武士未必找不到这里。一旦和他们正面交锋,以柴士恩一人之力,必定会落了下风。他焦急的催促道,“老奈,老奈,你倒是好好想想啊,你想起来了没有?”
攫欝攫欝。“哎呀,我都跟你说了,如今的神界不必从前,我总得看清楚……哎!”奈崇光忽然发出一声惊讶的轻呼,柴士恩心头一喜,“你想到了?”
奈崇光沉吟片刻,“你将那丝帕展开看看吧!”丝帕被柴士恩捏在手中,已经揉搓成了一团,听奈崇光如此说,柴士恩将手松开,慢慢展开丝帕,瞳孔瞬间猛的收缩一下!
此刻在丝帕上,一棵完整的巨树显现出来,而与之前看到的不同,这棵树是头下脚上倒悬着的,树干平坦粗大,远远超出柴士恩对一棵树的印象。而在这棵巨树的树干上,有着各种相貌身高打扮的人行色匆匆的行路。此情此景,让柴士恩的脑袋“嗡”的响了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突破重重障碍从里面出来!
“好疼!”柴士恩猛的抱住头蹲了下来,奈崇光见到他如此痛苦难受,更加坚定了之前的猜测,“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啊,天意,这都是天意,呵!”
柴士恩只隐约听到了“天意”二字,原本这两个字并没有什么,但从奈崇光的口中说出来,着实让他惊讶。待那种疼痛和混乱稍稍褪去之后,他立刻发问,“老奈,你说什么天意,你知道什么对不对?”
奈崇光道,“先看看那丝帕上还有什么变化没有,找到残片,我再慢慢的和你说。”柴士恩定了定神,再次看向丝帕的时候,果然见一侧的树梢处隐隐有红色的光点闪动。
柴士恩试着走了两步,那红点闪动的更加频繁强烈。他不明所以,低声问道,“老奈,这个红点闪的越来越厉害了。”奈崇光声音急促的道,“你再走几步试试!”
这一次,柴士恩换了另外一个方向,可走了十来步,那红点的光芒竟然渐渐淡去,最后甚至看不到了。他知道,自己选错了方向。
几次试探之后,柴士恩终于摸到了门路。想必是离那个藏着残片的地方越近,红点闪烁的就会越明显,而当那个红点发出耀目的光芒,而不再跳动的时候,奈崇光对他说,“挖!”
巘戅云轩阁巘戅。破海剑再一次被充当了挖土的工具,柴士恩用的越来越趁手了。足足向下挖了有三尺多深,还是什么都没有找到。柴士恩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和奈崇光弄错了。
厺厽 云轩阁 厺厽。“老奈,这下面什么都没有啊,你是不是弄错了?”他的质疑让奈崇光更加坚决,“不可能,一定是在这里。你挖的还不够深,再挖!”
柴士恩只得听从,可是他足足挖了两三个时辰,其中还避过了两队巡视的金甲武士,几乎要挖出一口井来,都没有见到任何残片的影子。
“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柴士恩又累又饿,满头大汗的坐在地上,破海被随手扔在一边。奈崇光焦急的道,“你再试试,或许再挖下去一点儿,就能找到了呢?”
“老奈,你自己看看,这个坑足够把咱们都埋在下面,再挖就要有水出来了。”柴士恩不知道问题究竟出在了哪里。丝帕上的红点只有在这里时才会发出那种耀目的光,他试过了,远离这里,那个红点就会越来越弱直到消失。
“怎么会这样呢?”奈崇光也不明所以。柴士恩忽然想到,嫣嫣曾经对他说过的一件事,“嫣嫣说,在数万年前,神界曾经发生了一场翻天覆地的大事,把整座神界融为了一体。你说,会不会那个红点指的并不是咱们看到的这里,而是被融化了的和这里叠加的另外一个地方?”
“或许会是这样!”奈崇光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兴奋,“好小子,若真能找到残片,保魔界一个万全,我必定送一份大大的人情给你!”柴士恩满脑子都是寻找残片的事儿,并没有把奈崇光的话放在心上,“那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奈崇光得意一笑,“那就要看我老奈的本事了!上古时期盘古开天辟地的故事听过没有,今天老奈我就让你看看眼界!”说完,柴士恩忽然觉得身体猛的一震,仿若有什么东西钻进进了他的血脉当中,让他觉得皮肉都要被撑破了!
“老奈,你在做什么?”柴士恩忽然意识到,这些日子以来,奈崇光不仅是在他的身体里沉睡,更在一天一天的慢慢壮大,此刻已经能随心所欲的控制他的身体了。
“小子,你就瞧好吧!”奈崇光的声音里满是得意,然后柴士恩的手脚就不协调的动了起来。他知道,那不是自己在动,而是奈崇光在动!
柴士恩先是跳进他方才费了不少力气才挖出来的大坑里,然后不由自主的抬起头,仔细的分辨土层中不一样的地方。很快,他就看到这个深坑的土层一共分为三层,越上面的土层颜色越浅,也越坚硬,难怪刚才挖起来那么费劲。
这时候,奈崇光操纵着他取出手帕,红点和在上面时没有什么变化。他收起手帕,看准两个土层之间的那条分界线,双手分上下分别扒住,然后猛的发力!
凌霄宝殿上,天帝忽觉脚下一震,再看下面站着的群臣,一个个歪斜着身子,有的互相搀扶,有的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各个狼狈不堪,看起来甚至有些滑稽。
“怎么回事?”天帝面上不悦,如果细看,就会在这不悦之中看出一丝掩饰的很好的惊慌来。天帝身份尊贵,至高无上,能让他露出如此表情的,只有发生在神界的那场变故了。莫非,那样可怕的事还要再重演一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