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松转身,一众弟子方寸大乱,有的甚至开始哭天抹泪。反倒奚珺一个女子,面容冷静,思路清晰,还能在如此混乱的情况下提醒自己不要重蹈覆辙。云松冲奚珺微微点头表示感谢,立刻高声道,“请诸位师弟师妹立刻回到自己的宫殿,在真相大白前不要随意走动。来人,将所有比武台封闭,所有人不得靠近!”
半个时辰之后,九座比武台下只剩下寥寥几人。云松面色凝重,站在那个深坑前,右手向内一指,想要用灵力探知这深坑究竟能达到地下何处。可是,一炷香的功夫之后,他却无奈的收回灵力,长长的叹息一声。
廖水趴在奚珺肩头轻声的抽泣着,“怎么就这么巧,又是柴师弟。我就说,这小子离了我,就要出事。”奚珺在她背上柔柔的拍了两下,语气坚定的说,“放心吧,柴师弟吉人自有天相,很快就会回来和我们团聚的。”
“这么深……”葛昆峰蹲在坑边,越看心就越往下沉。忽然,他“嚯”的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正在唉声叹气的袁茂身旁,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大声呵斥道,“姓袁的,你给我说清楚,这是不是你搞的鬼?哼,你知道柴师弟看到你三更半夜在比武台下埋装了炸药的竹筒,担心他会坏了你的好事,所以你就……”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葛昆峰就顾不得那么多了。袁茂先是一惊,然后就是一愣,他道,“葛昆峰,你胡说什么,我何时埋过炸药了?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我这人除了爱吃上那么一口之外,其他事情上一无是处。别说炸药了,就连炮仗,我也不会做啊!你就是想冤枉人,也要找个聪慧的吧?”
“哼,柴师弟亲口告诉我,埋炸药的人穿了一身夜行衣,又用黑纱蒙面,看不清长什么样子。只有一点,他记得清清楚楚,那就是埋炸药的人走路不灵便,左腿有问题!”
“什么!”袁茂忽听葛昆峰这么说,如同被五雷轰顶一般,半天缓不过神儿来。这时候,云松走过来,看着袁茂正色道,“袁师弟,如今下面除了柴师弟外,还有史元亮与锻阑二人。史元亮不必说了,你该知道他背后的靠山是谁。至于锻阑段师弟,说句我不该说的,雾玄宫上下谁出事,他都不能出事!”
众人都是一惊,从前就有人传言,锻阑的出身非富即贵,这从他的行事气度上来看,也是能看出一些的。袁茂急的几乎要哭出来,“云师兄,真的不是我做的,我冤枉啊!”
“哼,你先别急着喊冤,”葛昆峰道,“昨夜柴师弟去见你时,你往柜子里藏的是什么,你可敢当着我们的面说出来?”
“好大的口气啊,”一声冷笑自几人背后响起,云松脸上的阴郁之色越发凝重,该来的还是来的。他缓缓转身,就见皮炜在几个弟子的簇拥下,气势汹汹的朝这边走了过来。
“师兄!”
无论情不情愿,众人还是冲皮炜施了一礼。皮炜无视其他人的存在,径直走到云松面前,不等对方开口,大声呵斥道,“云松,师父看重你,才在闭关之时把雾玄宫交给你掌管。没想到,这才几日的功夫,你就闹出这么大的事来!下面三位师弟生死未明,你不去想方设法营救他们,还在这里冲着袁师弟大喊大叫,这是何道理?”
皮炜开口替袁茂说话,别人也就罢了,袁茂一脸震惊的看着他,皮炜在他肩头拍了拍说,“袁师弟别怕,不是你做的,谁也不能冤枉你。有大师兄我在,看哪一个敢为难你?”
他这幅做派,明里是在维护袁茂,可云松等人都看的出,他这是在把袁茂往火坑里推。云松道,“我们也只是询问袁师弟一些事,皮师兄何必如此紧张?况且我记得,就在刚才,我才嘱咐大家不要轻易靠近这里,怎么皮师兄的记性这么不好,一转眼就忘了。也罢,我再说一次也无妨!皮师兄,请你回自己的殿中,没事不要出来!”
“放肆!”皮炜满脸狰狞,“云松,别以为师父让你暂时掌管雾玄宫,你就可以如此和我说话!哼,无论如何,我还是你的师兄,众位师弟师妹们的大师兄!”
眼底的怒火几乎让皮炜整个人都燃烧起来,多年来对云松的不满、嫉妒和愤恨全都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云松如一座冰山般站在皮炜面前,此刻的他浑身散发着王者之气,让皮炜的脖子不由自主的缩了缩。
“既然师父将雾玄宫交给我,我就顾不得什么师兄师弟的了。皮师兄,此刻我最后一次以雾玄宫暂代掌门的身份命令你,立刻回到自己的殿里,没有我的同意,不许再靠近此地!”
原本皮炜叫了一群乌合之众,是为了给自己摇旗助威的,可是此刻他们全都被云松镇住,一个个如缩头乌龟般,谁都不肯出头。皮炜心中暗恨,对云松冷笑道,“云师弟好大的威风,不知若你救不出三位师弟,该如何向师父他老人家交代!哼,我就等着看你的下场,我们走!”
他转身带着那些人离去,廖水担忧的说,“云师兄,皮炜仗着自己是大师兄,没少在师父面前挑拨离间。师父他,他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除了上次他害奚珺师姐的事,并没有真正责罚过他什么,你又何必得罪这种小人呢?”
“即便不是他,也有别人。”云松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可走,“只有救出柴师弟他们,我才能对雾玄宫上下有所交代。”
这时候,袁茂“扑通”一声在云松面前跪下,声泪俱下道,“云师兄,我真的没有做过害人的事。柴师弟是个好人,我相信他不会平白无故的那么说。所以,还请师兄将我关起来,待事情查清楚了,也好还我一个清白。”
“袁师弟,”云松亲手把他扶起来,“我知道,皮炜是故意那么说的,你不必放在心上。如今,我有一件事要你去做,不知道袁师弟是否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