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多再呆一个星期,下星期我准能回家。”梁三喜对连队其他人说,也像是对自己说。
“应该不是立flag吧,电影才刚开始没有五分钟。”蛋蛋心里有点淡淡地紧张,不会吧,应该不会吧!
电影开头的那牺牲的名单,以及快节奏,影厅内非常安静。
剧情不啰嗦没有多余镜头,下一秒连里士兵们讨论,曾经军政部摄影干事,下派的新指导员到连队了。
此处还安排了个小剧情,让观众对新指导员有初始印象,新指导员赵蒙生坐车出川路过剑门阁,特意停下和一块写着“剑门关”的碑文合影。
“整理军装”,“非常注重摆造型”,这两点小细节,将赵蒙生在乎形象,臭美的人设树立,并且和前面连队中的众人有个对比。
新指导员到驻地,连长梁三喜很高兴忙上忙下,特意通知炊事班长晚上多弄两个好菜。
此处又是新一轮的人设加固,梁三喜的尽职尽责老好人形象,以及新指导员赵蒙生在乎形象更进一步,他身份也不一般。
赵蒙生洗脸的香皂被靳开来认出来,檀香皂九毛九一块,他想给媳妇买,但没舍得。
要知道那个年代,一位烈士的补偿金才550块,相当于五十多块檀香皂。
第一个矛盾点触发,靳开来瞧不上赵蒙生,“一个吃牛奶长大的,一个吃地瓜干子长大的,咱们这些吃地瓜干子长大的,就是一天擦三遍雪花膏儿,都去不了这个土腥味。”
这话夹枪带棒,但赵蒙生洗脸檀香皂,洗完脸又擦雪花膏,长得也是白生生的,活脱脱一号奶油小生,的确不似来当兵。
“几段剧情,包含的信息挺多。”蛋蛋观影越来越认真,从目前来看,导演讲故事的节奏和方式,也没有失水准。
谭总和韩一平面无表情,对开篇没什么想法。
全连队集合,因为以前的指导员调走了,所以对新指派的指导员很欢迎,梁三喜高兴的给全连的士兵讲,新指导员不是来带职锻炼,也不是体验生活,是组织正式任命。
梁三喜在说这番话时,赵蒙生很尴尬,很显然他就是来带职锻炼,俗称镀金。
目前为止剧情上没有冲突,最多是潜在的人物冲突,此事电影已开始十分钟,开篇带来的压抑,也随着略微轻快的节奏消散很多。
“尴尬了,这连长也是,把指导员的心里话说出来干啥。”观影团其中一人说道。
“我怎么感觉连长的话,是在透露前面的指导员都是来镀金的。”另一人接话。
“小声点。”蛋蛋轻声提醒。
刚才说话没控制音量的两人脸露歉意,当然电影院漆黑一片也看不到,也反应过来要控制音量。
连长梁三喜领着新指导员把全连都走一遍,菜地、炊事班事无巨细都介绍,赵蒙生对这些事兴致缺缺,只是看着腕表,在估算什么时参观能够结束。
到晚上,连长梁三喜想着和老婆韩玉秀结婚的点点滴滴。
有一句话叫人靠衣装马靠鞍,但如果漂亮的话,其实穿什么衣服都好看,地球韩玉秀的演员是盖克,是位大美女。
元地星是叶稻,以前是童星,为了学习离开娱乐圈几年,娱乐圈的几年时间再高点人气也无影无踪,复出后只能在古装偶像剧里出演配角,颜值和演技也都不错。
梁三喜的回忆中,妻子玉秀穿上他的军大衣,他夸奖像文工团的团员,的确很漂亮,影厅的观众也是觉得。
妻子韩玉秀听见丈夫的话,很开心,此处是一个伏笔。
相比梁三喜想念妻子,赵蒙生也回忆和妻子的点点滴滴,但人家回忆可是正紧**的生活。
明亮规整的房间,妻子身着淡黄色的连衣裙跳舞,听音乐是国外的迪斯科,赵蒙生在一旁照相。
和刚才梁三喜的回忆完全是两个世界,并且也揭示了赵蒙生的身份,真是**,具体没说,赵母只是说“你去的那个师的师长,过去当过你爸警卫员”。
赵蒙生之所以会被下派到梁三喜的连队,也不是镀金,他家庭条件不用镀金,而是想把他调回家,但走军政部直线调动不成,所以先下放再调回,走曲线。
看到这里,谭总有反应了,他琢磨着过去的警卫员如今都当师长,那么赵蒙生的爸爸是什么等级?
“这是军队顶层**了,这种电影也可以过审?”谭总心中疑惑,然后看向旁边的韩一平,在过审方面他比较专业。
韩一平小声说道:“这部电影不简单。”
谭总和和韩一平共事多年,瞬间领会了他的意思,不简单是双层含义,导演不简单和剧情不简单。
导演楚舜肯定不简单,这不必多说,那么剧情不简单……谭总看下去的兴趣更大。
影片中赵母的计划很完美,但下连队的生活并不好熬,第二天部队负重登山拉练,赵蒙生把负重全部给了身旁的勤务兵小金,还是最后一名。
最后一名很丢脸,更丢脸的是别人都上山折回了,赵蒙生还没抵达目的地,背上以及帽子被汗水浸透,还要听靳开来指桑骂槐。
赵蒙生表示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看着日历发呆,想回去。
在拍摄时,狼狈的镜头虽说只有一两分钟,但楚舜是真狠,他把拉练戏特别作为当天最后的拍摄计划。
都知道拍戏时背上的汗水,是用水沁湿,但田均航出演汗水是真的,他先让演员往返跑,一直跑,跑到他满意为止。
田均航要不是在军营操练了近一个月,压根受不了楚舜的操作。
**的生活和连里格格不入,星期天是太阳都要嗮屁股才起床,勤务兵还帮他挤好牙膏,打好洗脸水,并且被子也是勤务兵小金叠好。
晚上全连聚一起放电影,是《霓虹灯下的哨兵》,王导和葛导在64年拍摄的一部电影。
“画中画的拍摄手法,又来了。”看到这里韩一平不由得露出笑容。
在《西西里的美丽传说》初次使用、然后《天堂电影院》将画中画技巧运用到返璞归真。
谭总也注意到了,他想知道《霓虹灯下的哨兵》用在此处到底想要隐喻什么,但他压根就没看过这部电影。
六十年代的电影,哪怕谭总今年六十多,也是没看过。
“楚舜看过的老电影太多。”谭总心中感叹,之前他看过一篇论文,说《杀死比尔》里有十几部老电影的影子,但如何让十几部电影的致敬完美的融入一部电影,并且还保持顺畅,是本事。
楚·究极缝合怪·肝帝·系统老公·舜是开玩笑的?
《高山下的花环》有大量细节来勾画人物性格,赵蒙生不去和大家一起看电影,脱离大众,因为他认为自己迟早要走,压根就不是一路人。
赵蒙生一边吃着小零食,是黑芝麻花生糖,一边看着书,梁三喜、靳开来他们看完电影回来,立刻把糖藏进抽屉里,并且也拿出比较差的烟过去抽。
靳开来嘴上说着自己媳妇如何不好,如何不漂亮,但时刻把全家福揣在自己上衣兜。
连长梁三喜,因为归心似箭,想家中的妻子玉秀,娱乐玩扑克时牌都拿反了,不是上下颠倒的反,扑克牌不存在上下,而是正反颠倒,所有牌都被人看见了。
都魂不守舍了,连长梁三喜坚持,要再等两天,孙川及的演技处理得非常好,演出了思恋和对连队负责的交织。
梁三喜再次表示,等指导员赵蒙生更熟悉连队再回去,作为连长他对连队倾入的心血非常多。
“喂喂,梁三喜一直说过两天,战争片里面这是立flag啊,还有靳开来拿出全家福合影,勤务兵小金说过两年回家一定要去**看看,我麻了,不会连要团灭吧?”蛋蛋的忧桑,想到自己偶像在岛国的外号——摧花鬼!
这个导演膜有心,想到此处蛋蛋整个人都不好了。
食堂的伙食,赵蒙生是也吃不惯的,别人大口吃着馒头,他味同嚼蜡,家中给他寄了麦乳精和饼干,有零食吃自然是吃不惯白面馒头,靳开来几乎是要发火,最后还是连长梁三喜打圆场。
前面也说了,靳开来是连里资格最老的炮排排长,但就是“耿直好言”,喜欢挑刺,得罪了不少人,副连长的职位一直没升上去。
有此靳开来在河里洗澡,得知赵蒙生连脏衣服都是勤务兵小金帮着洗,靳开来再也憋不住,说连长对赵蒙生就算是掏心掏肺也没用,人家压根不会留在连队。
虽说靳开来嘴巴经常开炮,但其实非常为连长着想,当天下午就自己掏钱,让勤务兵小金去买第二天回去的车票,不仅如此还把自己的皮鞋脱下来给连长,让梁三喜精精神神的放探亲假,此处表明连长经济条件非常窘迫。
在梁三喜准备回家探亲时,赵蒙生收到一份家书,家书中透露了绝密消息,他们连队将要开拔,战事将至,为了不让自己儿子上战场,神通广大的赵母动用了关系,近期将他调走。
影厅们都说赵母这是泄露国家军事情报,还有人说一个母亲不想自己儿子上战场其实很正常,只是方式不对。
无论什么议论,什么立场,观众们都有一个相同的感觉,这部电影太刚了,关键是居然能过审,还作为一百周年献礼上映,简直是神奇小子和神奇女侠的组合,双倍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