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不止零度没有过好,他的父母家人也跟着窝心郁闷了很长时间。
来自媒体舆论的压力,层层叠叠向着零度压过来,他的沉默是想着新年将至,每天有这么的娱乐新闻,自己这点事,很快就会层出不穷的热搜新闻所覆盖。
结果是他的沉默不仅没有换来风平浪静,舆论反倒是愈演愈烈,苏辰问过童寻川,得到的了回应,只出了一招之后再没有出招,后面的一切都是粉丝和媒体们的‘无沟通配合’。
两次年度,馅饼家族的粉丝们给人感觉非常有战斗力,却始终未曾真正的展示过。这一次,主播们在暗中推波助澜,既是仗义拔刀也是内心的一点点不平衡心理,我们都返了,你零度凭什么不返,想要把那么大一笔揣进兜里,我们这些老主播都没能做到,你想要一次吃个饱逃跑,没门。
粉丝们进入到了战斗状态,在认知零度沉默是默认的情况下,在网络上对他展开了持续不断的抨击,抨击他人品不好,抨击他见利忘义,直到,零度在医院被人看到,终于出现了现实版本的gank,不仅粉丝来了,当面指责,媒体也蜂拥而至。
零度在娱乐圈算不得什么,甚至在主播圈他的影响力也没有大到人尽皆知,但这不要紧,有苏辰和馅饼家族这杯酒垫底,想要人尽皆知不难,一身骂名也是人尽皆知。
慌了的零度,找人帮忙想办法怎么才能应对当前的局面,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不堪重压的零度,只得带着父母离开医院。
这不是结束,这只是开始,有人告诉零度,你要反抗,你不能不出声,他心动了,都已经要开直播开个专场给馅饼家族的粉丝了,结果又退缩了,他将苏辰的情况跟出主意的人说了一遍,这位可是大能为的大人物,这样彻底撕破脸皮,扛得住吗?
走吧。
这条建议被零度采纳,在大年初三的早上,他这边带着父母到欧洲旅行散心,也躲开了国内的纷纷扰扰,在上飞机之前,他短暂的开了几分钟的直播。
拿着手机,零度戴着一定棒球帽,略显憔悴,他这边一开播,直播间瞬间涌进来十几万人,他的铁杆粉丝数量根本无法对抗来自十几万馅饼家族粉丝的质问。
他仿若未见:“开直播跟大家通报一下,我要带父母到国外去看病,最近网络上很热闹,我不想解释什么,我零度是什么人我自己清楚知道就行,大哥是好大哥,但小人太多,我不想多说什么,你们愿意说什么就说吧,在我的父母没有看好病之前,类似的事情我都不会理会,好了,就说这么多,马上登机了,所有担心的朋友们,我这次开直播就是给你们报个平安,再见!”
根本就不能去看公屏的文字,再好的心态都会瞬间崩溃,零度选择了一个看起来最聪明的方式,带着父母出去散心,玩上一两个月,到时候再说,事情总有悄无声息过去的时候。至于年度返钱的事情,他一句没提。
殊不知,他们这边上了飞机,就在头等舱,还有两个人,只是一人背了一个背囊上飞机,放好行李,坐下来看着杂志看着电视,并没有关注零度,但在他们的视线范围内,这一家三口从未离开过。
………………
终端赛。
驻地。
每个国家的驻地内,都有自己的医疗团队,不是不信任别人,是这样一个地方,自己有好的医护团队会很安心。
苏辰捐赠了全套的设备,大多数的外科手术只要有技术骨干都可以做,在这里所需的设备都有,药品也都是世界范围内最好的。
看着手术室内推出来的伤者,看着已经住满了病患的几间病房,看着车辆将轻伤者拉到了别的驻地医院,看着已经全身盖上了白布的死者,齐冬雪的脸色非常之难看,这可算得上是他在这边任职期间的一大败笔。
来的如此突然,来的如此让人气愤,你们这帮家伙,脑子有病吗?真当终端赛是过家家吗?
墙角处,蹲着几个人,埋着头,像是鸵鸟一样缩着,他们有的羞愧,有的害怕。
在终端赛的驻地之外,他们见证了什么叫做真正的残酷,做好了战斗可能要有伤亡的准备,但对事态的预估还只是放在了自己臆想的范围,受到影视剧和一些力量不成对比阻击战的影响,没有预估到真正狭路相逢的残酷。
那真的是顶着子弹往前冲,真的是为了消灭敌人无所不用其极,有什么武器使用什么武器,根本不计后果,在这里最后的后果就是你活着而你的对手死了。
上来一个照面,就给这些拥有着辉煌履历的家伙们打崩溃了,之前一直喊着苏辰的成就算不得什么,给我足够的强者,我去我也行。
强者给了不少,如果不是这些人拼死抵抗,就不是一部分的伤亡,而是会被对方全部剿灭。在这里发生任何事,谁都没有资格去说三道四,你要觉得不服,那好,终端赛上见一见,你要觉得终端赛并没有解决纷争的资格,那你别来,别去认可它的存在。
问责还没有到,齐冬雪也知道问责不到自己的头上,可这绝佳的大好局面,从来都是别人看着我们笑,现在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看笑话,而让我们吃了这么大亏的国家,那帮家伙现在就在里面的酒店里开怀畅饮,依旧摆出了你们不服就进来淦的架势。
我们,成为了笑柄。
苏辰两次终端赛创造的大好局面,彻底葬送,这个时候,齐冬雪才知道苏辰存在的价值,不管他多么狂多么放纵,人家能赢。在终端赛,不论过程只看结果,赢了你可以肆无忌惮,输了就只能是孤独的在角落舔犊伤口,还不能辩解。
手机响起,看到邢青栀的名字,齐冬雪第一时间接起电话:“喂,怎么样?”
“他没时间。”
齐冬雪皱眉:“你没跟他说这里的情况吗?”
邢青栀的声音冰冷而平静:“他在家里过年,参加同学婚礼,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让他做擦PG的活儿,你觉得他会有好脸色吗?要不然,你自己给他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