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商 第五百三十二章 底层

经过冥山大劫。

阴阳关主城人变得越来越多，车水马龙，更为繁华。

就在两人行走之间，商尹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在阴阳关无法区的主宰，寒书生。

如今的他，看起来与当日截然不同，风流倜傥，眉宇之间，洒脱豪放，手中正拿着一坛美酒，似乎正从风月之地中出来。

自其脸上出现几抹红晕，显然是喝了不少。

“寒书生。”商尹喊住了他。

“李公子？”寒书生愣了愣，不曾想竟是这般巧合，同时内心也掩饰不住的震惊，这才过去多久，商尹与先前判若两人。

竟然突破到了九星仙身境，更重要的是商尹身上所流淌出来的气韵，绝非寻常。

“怎么了？昔日虽见你身着布衣，但仍旧意气风发，如今衣着华贵，可是似乎内心失落得很啊？甚至有些颓废，莫不是这些时日出现什么大的变故？”商尹对于寒书生还是极有好感的，能够在无法区那样的地方，能够得到诸多人的信奉，足见其人格魅力。

“没了，都没了啊。”寒书生原本清醒片刻的眼神，听到商尹的询问，再度变得迷离，喝了一大口酒，醉眼朦胧，道：“大部分都不听我的劝阻，前往冥山，命丧其中啊。”

“无法区多年来，我苦心经营，结果在短短时间之内，那些多年来我庇护的人，消亡者十之**。”

“罢了，罢了，就这样，无事一身轻，一身轻。”寒书生有自己的理想，他就是希望可以带着这些人翻身，让他们更进一步，摆脱现在的身份，至少能够堂堂正正生活在主城区。

到时候自己也就能够安心离开，他早就知道，天下无不散之宴席。

可是没想到竟然是以这等悲剧收场，心中不免有些悲戚。

“人各有命，节哀吧，此事也怪不得你。”商尹能够理解寒书生，有如此理想，并且付诸时间，在无法区生活那么长时间。

“他们生存在无法区，那么漫长的时间，冥山之变，是一次机遇，他们只能够用命去博，如果可以在短时间内能够有大的跃升，哪怕拼上自己的性命，都是值得的。”商尹轻轻一叹，道：“殊不知，不适合自己的机遇，不可强求，力所不及，更不可向往，否则只会有灾劫。”

“如今我也算是孤家寡人了，想去域都花前月下，李公子，有缘再见了。”寒书生摆了摆手，显然阴阳关没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

“有缘再见。”商尹感叹，以寒书生的天赋修为绝对能够惊艳一方，至今自己还看不出寒书生的深浅。

“生活在最底层的人，他们的眼界往往很有限，哪怕有个别眼界开阔之人指点，他们总会认为，对方是在阻碍自己的提升而忘记自己实力几何，这的确是悲哀。”刑天海棠平和道：“所以才会有小国，域，界之分，物以类聚，人以群居，什么样的人，如果想要跨越自己的身份阶梯，必须要付出千百倍的努力，还要有极大的运气，以及拼命的勇气。”

“龟有龟洞，蛇有蛇道，界中霸主也好，小国底层百姓也罢，各有各的难处，也各有各的好处。”商尹笑道。

“怎么说？”刑天海棠没想到，竟然能够听到这种论调。

“我是一个成年男子，看到一些花容貌美的女子，自会美丑的评断，因为这是男性本能视角。”

“如果是一个孩童眼里，那只是一个姐姐而已。”

“如果是一只猫眼中，她就只是一个人而已。”

“有些人会替那些生活在底层的人感到悲哀，希望能够让他们有更好的生活。”

“然而往往是那些人，破坏那些人原有的平静生活，给他们带去**。”

“当**扩张后，求而不得，执迷其中，那才是悲哀。”

“如果是一个与世无争的村落，那些人平静的生活，既不会受到外界的侵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复一日的生活，又有什么不好？”

“只是有些人站在高处，觉得自己顷刻间可将他们覆灭，故而觉得他们卑微，觉得他们可怜，仅此而已。”

“可在这偌大的世间当中，谁又不是一颗灰尘？只是有的大，有的小而已，强如诸多顶尖大圣人物，还不是在追寻永生的道路上，前赴后继，他们就不悲哀吗？”

商尹来到这个世界后，心中有诸多感悟。

刑天海棠没有说话，可无形当中，商尹的话，似乎解开了她的些许执念，心结，有些事她一直埋藏在记忆深处许久了。

“你这番想法，倒是很有意思，说到总是容易，做到总是艰难，身处世间，总是身不由己，外界会有诸般力量，诸多因果推着你走，而你不得不走，变强大总是好的，正如现在的你，能够停滞不前么？”商素问道。

“嗨，既已深处漩涡当中，自然是全力以赴了。”商尹笑了笑，道：“如果真的做不到，我也就知进退，明得失，不作无谓之举，不受无妄之灾。”

“话说，你随口一句话，又收获两百三十万阴德币。”

“阴山原本会有诸多阴行生灵会成为庄颜的祭品，似乎她因为你的话，选择放过。”

商素问没有在先前话题上多做纠结。

“什么？这阴德币也来得太容易了些！”商尹完全没想到。

“其实并不容易，如果没有刑天海棠的压制，庄颜根本不可能投鼠忌器，就单以这一点而言，整个元始域能够做到的人，寥寥无几。”

“当你能量越大，影响越大的时候，一言一行都会产生巨大的影响，这一点要切记，当你万众瞩目的时候，你的言行会影响到你的功德。”商素问郑重道。

“放心吧，没有那一天的，毕竟我是一个低调的男人！”商尹摸了摸鼻子，笑道。

商素问忍住打死他的冲动，不过的确也从商尹身上看到了希望，不求她能够帮到自己，但至少日后在这世间行走，已然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