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定国公府。
大长公主照旧是慵懒地半躺在榻上,听着手下人报告着京里的各种情况。
一番自导自演的刺皇戏码,让大长公主成功地加重了自己在永平帝心中的地位。
虽然大长公主一直表现的很嚣张,但是在关键时刻,这位大长公主的心里第一时间想到的依旧是她的皇帝侄儿。
永平帝虽然已经知道自己不是先皇所出,但人都是有感情的。
大长公主当时不顾自己的安危,让女卫先去护卫他的安全,这如何能让永平帝不感动?
相比之下,左丘这样一个小小的京城府知府,真的不算什么。
人,始终都是自私的。
“既然走了,那就暂时先算了吧!”
在听到徐老爷子父子和左丘、戴铎等人离开了京城后,大长公主沉吟良久,最终没有继续采取针对他们的行动。
曾经以为自己手上的势力已经足够强大,能够支撑她的任何野心。可这次的突发事件,让大长公主恍然发现,她手中的力量,只是看起来强大。
一群经过特殊训练的杀手,居然连一个小小的京城府知府都干不掉。而他们要面对的,仅仅是那些毫不起眼的京城府的捕快。
只要想到这一点,大长公主就不寒而栗。
也亏她一直隐忍,没有轻举妄动,否则,她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殿下,京城府的捕快,已经十去七八,咱们要不要趁机……取而代之?”
“这主意不错,那就这么办吧!”
大长公主微微一笑,抬手挥了挥。
这女卫立刻退了下去。
“来日方长,本宫还等得起!”
大长公主不介意继续等下去,反正她都已经等了这么多年。
是她的,她终究会拿回来。
至于拿回来后再给谁,大长公主没有多想,或者说,她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毕竟,唯一的女儿,在她的认知中,已经被手下的女卫取代。而唯一的儿子,也因为被她转运,成了一个傻子。
然而,此刻的大长公主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些。
劫运道的的法门,在得到了好处的同时,也必然会失去很多东西。
可惜,她并不知道。
……
皇宫,乾天殿东书房。
永平帝自然也知道徐老爷子一行人离开京城的事情。
“圣上,臣以为,您应该下旨挽留!”
宗人府宗令誉王李亨此刻正坐在永平帝的对面,很是庄重肃穆地开口。
“为何?”
永平帝望了誉王一眼,“我大唐少了这几人,会乱么?”
“……”
听到永平帝这近乎于抬杠的说法,誉王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永平帝叹了口气,道:“此番,朕知道亏欠了他们。但朕为大唐天子,他们都是朕的臣子,难道不该是为朕分忧的吗?”
“可他们做了什么?”
“明知不可为而为!”
“就他们是忠臣义士,朕是无能昏君?”
永平帝怎么可能不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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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戴铎!
明明可以直接进攻见他,为何一定要敲登闻鼓?还有那羽林卫的军兵,面对他的旨意,居然也敢抗旨不遵。
下不去手!
哈哈,真好啊!
一个小兵都知道面对戴铎这样的老臣下不去手,而他,永平帝,大唐的至尊,居然是这般的没有怜悯之心。
“皇叔!”
“你说,朕是昏君吗?”
永平帝变得十分激动,“朕,虽然不敢说自己是千古名君,但朕也是兢兢业业,处理朝政不敢有一丝的懈怠。”
“若有进谏,朕素来都是择善而用。”
“朕,到底要怎样?他们才能满意?”
“真的要朕斩了大长公主吗?”
永平帝不是蠢人,他也明白,这所谓的劫运道贼人当街刺杀京城府的知府,纯粹就是大长公主在泄私愤。
可又如何呢?
平日的时候,一个个都是忠心耿耿,说什么,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
他在宫里没有任何的回应,就是一种表态。
他,需要左丘这些人尽忠,引颈待戮。
可这些人所谓的忠心,就是敲响登闻鼓,逼迫他这个天子,站在万民面前,承认自己的错误。
最可恨的是,当他站在万民前,引来真正的劫运道贼子时,第一个想着他,念着他的人,却是大长公主。
谁是忠臣?
谁是奸臣?
“圣上……”
誉王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大长公主有了救驾的功劳,这辈子只要不谋反,就算是没有先皇遗诏,她也是绝对能上天的。
“皇叔休要再说!”
永平帝抬手摆了摆,“朕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朕倒是要看看,没有了这徐怀义父子,我大唐江山是不是真的就要危如累卵。”
“朕的皇弟,不比这徐家父子差一点儿!”
永平帝凭啥底气这么足,还不是因为有燕王帮他守着西北边疆。
可惜,就在永平帝跟誉王说的很溜的时候,有内侍匆匆赶来,送来了一道奏折,从西北镇军大营送来的奏章。
属于燕王李桢的折子!
永平帝在知道奏折是燕王所上,当时就喜笑颜开,从内侍的手里接过了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