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楚玲珑她们收拾了一下,就先去了国师府布置了。
楚天歌则来到龙邢渊的书房。
一进去,龙邢渊就在里面等着了。
她看着面无表情地站在传送阵前的龙邢渊,他婴儿肥的脸上,有些和年纪不符的冷沉。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看着此时的龙邢渊。
她竟感觉龙邢渊的周身,弥漫着一种淡淡的孤寂感。
好似他和这个世界不相融,随时可以抛弃这个地方,消失无踪一般。
这个突然升起的奇怪念头,让楚天歌的心不知怎么,突然狠狠一跳。
她突然意识到,龙邢渊和这个世界,似乎的确没有什么羁绊。
他的亲生父母不详,来历不详,连为何会诞生在这个世界,都是个谜。
楚天歌猛地想起,她第一次看到龙邢渊真面目时。
他眼里的惊愕和无措。
以及那句,只有父母妻儿,能第一个看他的面容。
她以前只当作是龙邢渊在装X,这会儿,却突然理解他那话的意思,其实是对亲人的渴望。
他一出生就没见过父母,他应当是想要找到自己亲人的,也渴望亲人,渴望与这个世界存在羁绊。
楚天歌虽然转念想了许多。
但都是一两秒的事。
龙邢渊抬头时,楚天歌下意识地问了一句话:
“你不打算坦白,自己现在的身份?”
这段时间,她母亲和大哥他们,都一直问她,要不要亲自拜访一下摄政王府的主人,毕竟一直住在这里,连主人都不拜访,显得十分无礼。
她不知道龙邢渊愿不愿意别人知道他的真实年龄,只能先推脱。
她这样问,其实还有一点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想法,就是希望龙邢渊能以真实容貌和年龄,融入她亲人之中,与这个世界,联系得紧密一点,她不喜欢龙邢渊身上的孤寂感。
龙邢渊微微一愣,想到最近一直发传讯符,询问他下落的皇上和太子,已经天枢阁的那些人。
他从来不愿意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暴露出来。
以前即使面对楚天歌,他也不愿意用这副模样,总会让他很不适。
可现在,他已经渐渐习惯自己这种状态。
当然,前提是只有楚天歌和楚战天这两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的情况下。
“我觉得,你这模样,比你用定颜丹后的样子,更真实,让人感觉更好亲近。”
楚天歌突然开口,龙邢渊诧异地看向她。
就看到她眼里全是真诚。
说明她心里的确是这样想的。
龙邢渊下意识地轻抿薄唇,半晌细微点头:
“你想说,便可告诉她们。”
也许,他的确可以试着用这真实的模样,去见见传讯符中语气带着担忧和焦急的皇帝和太子。
以免他们真的以为,自己出了什么事。
楚天歌哪知龙邢渊心里的纠结,见他同意,竟无端地松口气,没忍住露出笑容。
“走吧,去取灵脉。”
两人通过暗室中的传送阵,一出来便来到湖边。
这边依旧鸟语花香,恬静舒适,灵气充沛。
她觉得龙邢渊出生在这种地方,小时候过得应该不会特别艰难。
前提是他没有太调皮,跑外面去。
龙邢渊对这里明显十分熟悉,直接带着楚天歌来到最近的一座山峰的背面,对她开口道:
“从这里劈开三十丈(约一百米)深,就能露出下面的灵脉。”
他说完,楚天歌用紫真之眼一扫,果然,一百米深的距离,有一条大约三百米长,两人合抱那般粗的灵脉静静地躺在下面。
“那你离远点。”
楚天歌说着,就从背上,抽出了自己的泣血罂粟。
她现在依旧每天背着自己的小剑。
看着不但没有一点杀伤力,还十分憨萌可爱。
可当她抽出剑,瞬间跃至半空,属于玄王境中期的修为波动,将身上的衣服吹得猎猎作响时。
那气场一下就惊得万鸟齐飞,走兽四奔,像有鬼追似地逃跑。
龙邢渊腾空而起,来到她身边。
看到她举起剑,面容冷肃地朝着山一剑劈下。
砰!
轰隆!!!
整座山剧烈晃动。
惊得所有生灵,都嘶鸣着逃跑。
随着晃动越来越剧烈。
轰的一下,山直接被劈成了两半。
楚天歌伸手往裂缝的方向,虚空一抓。
就见那裂缝在颤动中,不断开裂得更大。
不多时,便见一条巨龙一般的灵脉,被整条抽了出来。
楚天歌一碰到,就将它送入了镇灵塔中。
这一条灵脉,就比她之前得到的任何一条灵脉品质更好。
将镇灵塔的第七层,塞得满满当当。
楚天歌在神识中看到,连还在啃灵石的小青龙和小朱雀,都被突然塞进去的灵脉给挤得贴在墙壁上,动弹不得,一脸懵逼。
等鼻子使劲嗅了嗅,意识到是灵脉时,激动不已地嗷嗷叫了好几声。
紧接着一股脑就钻进了灵脉之中畅游狂吃了。
在外面的楚天歌,很清楚地感受到小青龙和小朱雀这会儿有多激动开心。
她也无意识地微微扬起笑容,想将劈开的山脉合上。
就在她刚要动手时,却似乎发现了什么。
“嗯?下面,好像有东西!”
楚天歌说完,身形一闪,就顺着裂缝往下而去。
龙邢渊被她如此快的速度吓了一跳。
立刻冲下去,一下就拉住楚天歌,将他挡在身后。
不过,他很快察觉没有感觉到危险,这才没
楚天歌正被他突然的动作搞得一头雾水。
看着龙邢渊的背影,她还没反应过来。
就听龙邢渊突然降下速度,头也不回地对她开口:
“没危险。”
说完就停下,停浮在那,转身用眼神示意她可以下去看看了。
楚天歌的心倏地重重一跳。
她这才意识到,方才龙邢渊是怕她出事,才这么焦急将她拉到身后去的。
她看着龙邢渊轻描淡写的语气。
心里想的是,龙邢渊或许自己都没有发现,他方才的行为,有多让人多想……
楚天歌一时间,竟然有种不敢和他直视的错觉。
生怕对上的他的视线,会发生什么无法预计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