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薇尓看见纳尔目光呆滞的倒在地上,心里对米娜亚的恐惧更加旺盛了;“他、他怎么了?”
柯斯特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心怀美好的梦真的会很美好么?”
要获取有关于西泽尓佣兵团的情报,那肯定得诱使他回忆起在西泽尓佣兵团的记忆,有大家一起努力拼搏的、奋斗的。
不可避免的美好回忆,如果是柯斯特亲自动手,可能看到一半就不想再继续下去了,但米娜亚的话就没有这个问题了。
柯斯特自嘲的笑了笑:“现在我算是明白为什么有些上位者需要手套了,其实我现在心也挺黑的了。”
“你在说什么啊?”利亚斯看柯斯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怪人一样,至于柯斯特的话里意思他倒是能听懂,但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这样说。
“没什么,对了,利亚斯,我记得之前你也是说过要把雷利亚他们抓起来关进大牢里的,结果他们却被我们杀死了,没有谁被关进大牢,你当时怎么想的,或者说是什么感觉。”
利亚斯脸色一僵,支支吾吾了起来:“这个……”
那时候确实是有着这种想法,但是看到雷利亚拿出超凡魔法的卷轴来准备击杀自己这边的人那一刻,这种想法就已经没了,对方并不是自己能够安全关押到牢里的人,雷利亚他们是真的想要弄死自己这边的所有人。
而且那个多重末日审判也是一个佐证,根本就没打算让人活下来,要不是柯斯特有着爵位节杖不断给利诺尔他们提供能量保持军阵的话,或许已经死在地表了。
“而且你看,你现在已经不再想把他们抓起来关牢里了,而是跟我们一样直接下了杀手,利亚斯,你的变化已经很大了。”柯斯特向通道尽头指了指,在那里有大量的黑炭粉末。
利亚斯的脸色难看了起来,下意识想要为直接辩驳些什么,但看着看着,整个人就僵在了那里什么也说不出了。
知晓前因后果,自己再反驳也没有意义了。
虽然这些都算不上好人,但自己没有坚持下去,动动手,这些人全死了。
他们的反抗在身为半神弟子的自己看来基本等同没有,漏洞百出的防御也能叫防御?根本就挡不下自己的攻击就死了。
利亚斯脸色越发难看了,想要说服自己,但越想下去越是发现自己竟然这么空洞而苍白,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贝拉凑过来对利亚斯说:“不用这么自责了,现实就是这样,当离开了法度之地,在这旷野里难免要分个生死,更何况还是他们的人主动攻击。”
柯斯特也不再打击利亚斯,而是对艾薇尓说:“根据你们的法律,或者说地底这三个王国的法律,我们在野外遭受佣兵团的攻击是否可以反击?有没有这样的规定?”
艾薇尓心中一惊,这恐怕是跟要开解利亚斯有关,如果说不好的话恐怕情况要糟,连忙冥思苦想的回忆了起来。
“关于佣兵团的法律规定,嗯……有了!不管是诺尔斯王国、格林王国又或者米图王国,关于雇佣兵的规定都是一样的,他们属于需要重点关注人群,任何王国民众在外遇到佣兵团的人无故攻击的时候都有自卫反杀的权力,甚至只要不是打进城市又或者造成其他平民伤亡,那么就算是杀入他们的基地毁灭佣兵团也不会有罪,虽然也不会有功劳,不过不管哪个佣兵团多多少少都肯定有仇家发布对他们的悬赏金。”
艾薇尓说出了一连串关于这方面的规定,柯斯特满意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对利亚斯说:“你也听到了,不用为这些坏人的死太在意,就像是我们如果死在他们手里,他们也不会太在意我们一样,不,利亚斯你更是需要思考,如果反过来是我们战败,我就不说了,拥有天姿国色的你、贝拉、米娜亚,还有魅力也算超凡的艾薇尓,你们四个会在那些佣兵的手里遭遇什么?”
贝拉柔声说:“柯斯特说得对,如果反过来是他们比较强,那我们可就惨了,要知道我可是被你拉过来帮忙的,我们出意外那才是真的不应该。”
利亚斯弱弱的说:“我……我知道啦,不过柯斯特你对我的表述真的很奇怪啊。”
柯斯特咳了两声故作深沉:“其实莉雅丝状态的你真挺好看的,跟贝拉不是同一种风格,但算各有千秋。”
利亚斯说:“这什么奇奇怪怪的词啊?不过听起来好像挺好听?”
一阵淡粉色雾气升腾,让柯斯特如同雾里看花一样,米娜亚踏着雾气走出:“这人的回忆还真是无趣啊,不过他的家人倒是不知道他做过什么坏事呢。”
柯斯特说:“所以呢?他孩子是什么样的性格,有没有报复我们的可能?”
米娜亚看向一边莫名有些紧张的利亚斯,恶意的笑了笑:“怎么?想要斩草除根么?”
“怎么可能,除非他主动找死,反正纳尔现在已经没法好好照顾家庭了吧?就算我们治好他送回去,离开了西泽尓佣兵团的他也肯定会遇上前来寻仇的仇家,到时候他一家子那就是真的死了,只有不相关的外人帮助才适合,毕竟我们也打算剿灭西泽尓佣兵团了。”
利亚斯松了口气:“不是就好,不过真的要剿灭西泽尓佣兵团么?最起码也有一百个左右的家庭吧?虽然雇佣兵大多都是单身,但肯定还是有的,光是纳尔一个人的家庭都需要苦恼这么久了,到时候这么多家庭要怎么办?总感觉我们才是坏人诶。”
柯斯特心累的摆摆手:“所以啊,以后下手的时候要知轻重,不要再犯跟这一次同样的错误了……算了,这个问题我解决不了,从他们想杀我们和必杀我们开始,这种事就是注定的了。”
这说的利亚斯脸都垮了。
米娜亚在柯斯特身边无奈的劝说了起来:“不要对小孩子说这么沉重的话题啊,当年我也是花了很长时间才从这个压力下走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