绸缎老爷听见孩子的哭声直接激动哭了,紧握关磊的手不放。
只是他盯着车厢,半响都不见人出来,也没再听到夫人和孩子的声音便开始焦虑起来。
好在没一会儿,关小小便掀开车帘跳了下来,他急忙上前:“姑娘,我夫人怎么样?”
“放心,母子平安。”关小小咧嘴一笑指向不远处:“不过大叔你再不追,那人就要逃走了。”
绸缎老爷听到母子平安心下一松,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脸色瞬间黑了,正好他家车夫领着大夫从远处回来,立马让人将稳婆抓了回来。
此刻即便他再蠢也知道这事儿有猫腻,否则稳婆为何早不跑晚不跑,偏要孩子落地才跑。
“说,到底怎么回事!”绸缎老爷让车夫将人捆了扔在一旁,趁大夫看病时审问。
“老爷说什么我听不明白。”稳婆紧咬牙关,打死都不再说其他话。
绸缎老爷见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家中有一小妾,这稳婆就是那小妾帮忙寻的。他一脚踹上去:“你对夫人做了什么?”
“老爷冤枉啊,老身每日好吃好喝的伺候夫人,就为了将夫人身子养好好生养,这何错之有?”
“哼!无知蠢妇!就是好吃好喝才差点要了黄夫人的命!”请来的大夫冷哼一声走到跟前。
“常大夫何出此言?”绸缎老爷急忙问道。
他们本就是平乐镇上的商户,此乃镇上最大的药房乐安堂的大夫常大夫,对妇科尤为在行,他说的话自是当真。
常大夫摸了摸胡须不赞同道:“产妇虚不受补,吃食当适量。过量只会补到胎儿身上,造成胎儿过大,无法生产。此类情况只能破腹取子,但产妇绝无生还的可能。”
“此次产妇能顺利生产,也算运气好,加上有人将胎儿体位调整正常,又用银针替产妇疏通经脉,才得以保全母子。”
这等医术,他望尘莫及,所以追问道:“不知替黄夫人医治的是哪位神医,可否替老夫引荐。”他好偷偷师。
绸缎老爷脸色青了红,红了绿,最后恢复正常。朝常大夫抱拳道:“实不相瞒,多亏了这位姑、姑娘?”
“爹,方才的姐姐已经走了,我听到那位大叔说什么上工要迟了,所以大叔就将姐姐拉走了。”黄玲珑满脸幽怨。
他们说了什么关小小不知道,她现在只觉得肉疼:“爹,他们还没给诊金呢。”
关磊脚步一顿:“还有诊金?”
关小小抽了抽嘴角:“当然有诊金,否则女儿为何要去就她?”
“菩萨说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没有诊金也得救。”关磊不赞同道:“不过下次可别逞能,这可关系到人命。”
这次没拦住闺女,还好走了狗屎运,没闹出事儿。
“怎么,爹脸上有东西?”关磊发现关小小一直盯着他,忍不住开口问。
关小小摇摇头:“我只是突然发现爹还挺有文化的,不像村里其他人。”
连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都出来了,还有这么一通大道理,真不像农村人。还有自家娘亲,她也觉得不像普通的农民。
关磊脚下一个踉跄,神色有些不自然:“哪里不同,爹只是多上了几天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