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遇并未停留,很快便开着车离开。付炽在学校门口久久的站着,直到有熟悉的同学叫她,她才回过神来,冲着人笑笑,同人一起回进了学校。
周末时付炽接到了沈回的电话,让她去他们的新家吃饭,不知道是谁说服了他,他已打算在近期返回多伦多。这顿饭算是他的践行宴了。
付炽听到他说新家时不由得愣了愣,问道:“你和沈伯伯已经没住那边了吗?”
“是,我们现在在城北这边。”沈回的语气带了些无奈,说:“这边是以前我外公给我妈的房子,我爸同我妈前几天在闹别扭,不肯过来。所以才在那边租了房子。”
他的语气恢复了往昔的轻松,说:“好了,我把地址给你,你过来再说。我得帮忙准备食材,所以过来接不了你。”他说完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说:“这边的晚霞很漂亮,小阿炽你可以把你的相机带过来拍照。”
付炽应了一句好,挂了电话。
沈回没多时就发了城北新住宅的地址过来,付炽对那边很陌生,先查了那边的公交路线,这才准备出门。
这算是乔迁新居了,她第一次上门,买了一束花和一些新鲜的水果带过去。
大抵是怕找不到,沈回早早的就在车站等着了,见着她就冲着她笑笑,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来,“比我预想的到得要早些。”
他很自然的接过了付炽手中的水和鲜花。
远离了喧嚣,这边的天空也要比市区要明亮清澈许多。这边的建筑物并不密集,遥遥看去,附近都是别墅和洋房,一看就知道是富人区。人口不那么密集,就连空气也要新鲜许多。
沈回他们住的是一有着褐红色外表的洋房,门口爬满了紫色的藤萝,虽是不如以前的沈宅那么宽敞,但十分雅致。
推门进入,院子里种满了各种花花草草,绿油油的吊罗爬上了围墙,袁韵微竟然已经在院子里坐着了,她坐在轮椅上,面容在夕阳下十分柔和。
见着付炽她就先露出了微笑来,说:“阿炽来了,快进来。”
付炽见她坐在轮椅上吃了一惊,快步上前,问道:“您受伤了吗?”
袁韵微微微笑笑,说:“前段时间腿摔了,不用担心都快要好了,是你沈伯伯和阿回非要我坐轮椅。”
付炽这才注意到,一旁还放了一副拐杖。她的脸微微的有些发红,说:“对不起袁阿姨,我没能过来看您。”
袁韵微笑笑,说:“你太客气。”稍稍的顿了顿,她对沈回说,“你爸爸在厨房里弄得乌烟瘴气的,去给阿炽倒杯茶过来,我们就在外面坐。”
沈回笑着应了一句好,很快进去了。
袁韵微招呼着付炽在院子里坐下,保养得宜的脸上露出了歉疚来:“阿炽,对不起,阿姨该向你道歉。上次是阿姨太过激动口不择言,希望你能原谅阿姨。”
她的姿态放得很低。
事情已经过去了许久,付炽没想打她会突然道歉,不由得愣了愣,赶紧的说:“不怪您,我也有错,是我思虑不周。”
袁韵微的温和的看着她,微微笑着说:“你还愿意原谅阿姨对吗?”
付炽原本就未怪过她,在她殷殷的目光下点头,轻声说:“我没怪过您。”
袁韵微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微微笑着说:“阿炽,谢谢你。这次家里的事儿,让你跟操劳担惊害怕,谢谢你。”
她其实从来都是冷冷淡淡的人,脸上虽是长期保持着微笑,但那微笑不过是拒绝人靠近的礼节。
付炽虽是在沈家呆了八年,但却从未同她那么亲近过。她受宠若惊之余十分不自在,认认真真的说:“袁阿姨您客气了,这是应该的。”
她不着痕迹的抽回了自己的手来。
袁韵微仍旧微笑着,宠溺的看着她,说:“你沈伯伯常常都在念叨男孩子太难管教,该再生一个女儿。我告诉他,阿炽和我们的女儿又有什么区别。”
她虽是微笑着说出这话,但付炽却仍是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大概是怕她会趁着这机会接近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