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腊月二十六时程知遇打来了电话,付炽看到他的号码心里难掩的雀跃,接起来喂了一声。
程知遇像是才刚起床,声音懒懒的,同付炽说了几句话后突然问道:“明天公司年会,要不要过来玩玩?”
他公司里的人除了乔助理之外付炽都不认识,她过去也没什么意思,于是小心翼翼的说:“我谁也不认识,不去可以吗?”
程知遇请她去年会那边,当然不只是让她过去玩儿,多少有让她做女伴的意思。她虽是无名小卒,但这样的场合里,他无疑是最吸引人注目的。她下意识的就逃避。她甚至还未想好怎么去面对沈回他们。又怎么肯在这样的场合里露面。
程知遇并未勉强,唔了一声之后说起了其他的话题来。
他还得去上班,没多时便挂断了电话。付炽拿着手机一时就那么呆呆的坐着。
虽是拒绝了程知遇,但她却莫名的十分不安,一直都无法集中精神做事儿。于是在隔天晚上八点多,她做了热气腾腾的饭菜,带去了程知遇的公寓那边。
在这样的场合里,酒喝得不少,但却吃不了什么东西。
一路很顺畅,她在十点多便到了程知遇的公寓。今天外边儿虽是没有下雪了,但外边儿仍旧是湿漉漉的冻得刺骨。
她本是打算在小区门口等着程知遇的,但到底还是没能经得住冷,上了楼。
程知遇给过她这边的钥匙,但她没要,于是这会儿便只能在走廊里等。走廊里比起外边儿暖和了些,她拧着保温盒,抬头看着头顶炙亮的灯光。
她以为程知遇十一点多就会回来的,但却没有。她本是想给他打电话的,但最终还是没有打,在看了看时间之后继续站着看炙亮的灯光。
到后边儿腿站得酸软了,她拿出纸巾擦了擦地面,将保温桶抱在怀里靠着墙坐了下来,一动不动的看着墙壁发着呆。每每听到有响动声,便立即抬头看向电梯那边,但无一不是失望。但下次听到响动她仍旧会在第一时间抬头去看。
十二点一点过去,程知遇仍旧还没回来。付炽已困得不行,闭上眼睛靠在墙上假寐了起来。她本是只想小憩片刻的,但竟然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程知遇从电梯里出来,一眼就看到了门边儿上靠着墙坐着的小小的一团。他今晚本是喝了不少的酒,脑子却在这刻突然就清醒了过来。
他的眼中涌现出了复杂的情绪来,隔了会儿才上前,一步步的走向睡着了的付炽。
远远的只看见她在打瞌睡,待到走近了,他一眼就看到被她紧紧的抱在怀中的保温盒。他一时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蹲下身来,抬手想将她叫醒的,最终却又放下了手,直接将她抱了起来。
付炽这会儿倒是很警醒,他的手才刚碰到她,她一下子就惊醒了过来。整个人还有些迷迷蒙蒙的,隔了那么几秒才反应过来,脸上露出了笑容来,说:“回来了。”
她说着抱着保温桶就要从地上站起来。但她坐的时间太久腿已经木了,才刚站起来人就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在地上。幸而程知遇手疾眼快的扶住了她。
付炽略略的有些不自在,干笑了一声,说:“腿麻了。”她说着活动起了血液不通的腿来,看向了程知遇,问道:“忙完了吗?”
他身上的酒味儿刺鼻,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
程知遇点点头,拿出了钥匙开了门,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问道:“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付炽收回了揉腿的手,摸了摸鼻子,说:“你不是在忙吗?”她说到这儿献宝似的举起了手中的保温桶,说:“你应该没怎么吃东西吧?我煲了汤带过来,应该还热着。”
程知遇没说话,待到她一瘸一拐的进了屋子,这才声音沉沉的问道:“你过来多久了?”
付炽自然不会告诉他,说:“也没多久,知道你会晚回来,我掐着点儿过来的。”她很怕程知遇会继续问下去,不待他再说话便说:“我去拿碗盛汤,你先去洗漱。”
他说着拎着保温桶匆匆的往餐厅,放在餐桌上后往厨房里去拿勺子和碗去了。
程知遇却并没有去洗漱,拿出了一支烟点燃后到餐厅里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