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京都仍旧很冷,舒子濬早早的过来,本是打算带她出去逛逛的,但晚些时候下起了雨来,于是兄妹俩就窝砸小小的公寓里,付炽找了新上映的电影出来看了起来。
虽是一起看电影,但她时不时的就往厨房里去一趟,她一边煲着汤一边开始做点心,忙起来她已经许久未做过了,都已经手生了。
点心做好端出去,舒子濬倒十分捧场,吃了好些。两人聊了会儿过年的事儿,他突然看着她,带了些苦涩的问道:“阿炽,你们以前过得辛苦吗?”
这是他一直想问,却又未敢问过的话题。
家务这些事儿她做起来得心应手,并且勤俭节约,他可以想象得到她们以前的日子过得并不富裕,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拮据。
付炽是知道他在想什么的,笑笑,轻轻的说:“我从来就没觉得过辛苦,每个人对生活的期许定义不同,那段时光,对我来说是最幸福的时光。”
舒子濬点点头,伸手抚摸着她的头发。
她担心他在这儿呆着无聊,电影看完之后又同他一起玩起了游戏来。这样的时光,让她控制不住的想起上学时在老宅里的某段时光,那时候,她和程知遇也常常会一起玩游戏,只是,她在他手里一直都输得很惨。并且到现在也未漂亮的赢过一局。
她有那么瞬间的恍惚,很快就回过神来。
两人玩到下午四点多,她便去厨房里忙碌了起来。本是打算做一桌子丰盛的饭的,但舒子濬不知道怎的突然想到要吃火锅,于是便改成了火锅,她开始去准备起了食材来。
天气冷吃火锅再适合不过,两人都吃出了一身汗来。饭后舒子濬坚持要去洗碗,付炽没拦得住他,只能任由着他去了。
他并未在这边多呆,八点不到便离开。付炽送了他下了楼。
待到走到了他的车边,他突然开口问道:“阿炽,你并不开心,是不是有心事?”
他一向都是敏锐的,大概是血缘关系的缘故,她波动的情绪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付炽笑笑,做出了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儿来,说:“没有,我挺好的。”
她并不愿意谈这问题,微微笑着说:“下着雨,开慢点儿,路上小心,到了记得告诉我一声。”
舒子濬笑笑,伸手拍了拍她的头,这才开着车离开。
付炽站在原地,目送着他的车子消失在夜色中。路灯下她的身影孤零零的,她生出了几分茫然来,她不开心吗?好像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答案,她在楼下站了好会儿,这才上了楼。
她心里的那点儿怅然在上班后忙碌起来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生活在上班时仿佛才叫回归正轨,只有这样才足够的充实,她才不会在空闲下来的时间里去想许许多多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虽是已是初春,但今年的温度迟迟的没有回升,随处可见穿着羽绒服大衣的人。付炽在二月底时感了冒,起先只是有点儿咳嗽,但工作实在忙一连一个星期都加班,大概是没能休息好,尽管她一直都在吃药,但感冒竟然严重了起来。
原本就忙,她自然不能轻易请假,撑着昏昏沉沉的脑子继续工作。
她这样的状态并适合再工作,尽管小心翼翼的,但还十分犯了一个基础的错误。贾羽原本就忙,见她在这关头出了错,将她叫进办公室给训斥了一顿。
她连解释也不敢,垂头丧气的回到了座位上继续工作。
这天下班已经九点多了,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挤地铁,在路边拦了出租车回家。
在出租车上她的头更加的昏沉,鼻子也塞得更厉害,头像是有千斤重一般,眼皮仿佛随时都会合在一起。
她早上就意识到了自己的感冒在加重,回到家时才发现自己竟然发起了烧来。幸而家里备有退烧药,她在吃过药之后连东西都没吃,就重重的倒在了床上。
沈回打来电话时已经是十点多了,药开始见了效,也也许是因为睡了一觉的缘故,昏昏沉沉的脑子好了一些。但声音却变得哑了起来。才刚喂了一声,电话那端的沈回就问道:“阿炽你感冒了吗?”
付炽并不愿意让他担心,瓮声瓮气的回答,“没事,已经吃过药了,睡一觉就好了。”
她实在打不起精神来,再加上被贾羽训斥的缘故,她整个人像霜打的茄子似的没精打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