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气笃定。
付炽忍不住失笑,摇摇头,说:“许小姐,你还真是高看我了。我和程知遇确实在一起过,但我们在几年前就早已分手。我对他来说,也没有你所说的那么大的影响力。如果我对他来说真重要到了你所说的地步,也就不会分手了。”
说到后边儿她的声音变得冷淡了起来,她厌倦回忆,实在不想去谈论这话题。事实上,尽管她不愿意承认,她也是在逃避同过去有关的一切。在程知遇了无音讯的那三年的时间,她曾靠着点点滴滴的回忆撑过一段又一段孤寂的时光。
而自从他让乔申修葺了老宅后,她就不愿意再去回忆了。她的人生还很长,尽管艰难,她也需要往前走,而不是沉浸在一段早已过去的感情中。
“如果我说程先生一直都没有忘记过你呢?”许菀祎的脸上露出了些苦涩来,不待付炽说话,又接着说道:“我虽是跟在程先生身边一段时间过,在外人看来,我是他的女友。也曾赢得不少羡慕嫉妒。但在程先生那儿,我充其量不过就只是女伴,而非女友。在他需要时我陪着他出席各种重要场合,替他打理生活上的琐事儿。而他,待我也很大方,给我买豪车买各类奢侈品。但他从未同我上过床过。甚至在他喝得烂醉时,我脱掉衣服站在他的面前,他也只让我出去。并且告诉我,希望此类事不会再有第二次。付小姐,我见过不少有钱就在外面乱搞的男人,像程先生这样站到了食物链顶端还一直洁身自好的人,完全可以算得上是异类了。以前我曾误以为他可能性取向不正常,但在某次到京都出差后,他在很长一段时间下班后都在酒吧买醉,我照顾他时,听到他叫了您的名字,才知道他并非是性取向不正常,而是心里有了人。”
她明艳的脸上带了几分凄然,一双美眸中泪光隐隐。她边开着车边抽出纸巾来沾了沾眼角,苦涩的笑着说:“您知道的,像程先生这样的男人,应该很难有女孩子能做到不心动。”
付炽一直保持着沉默听着她说着话,一张脸上麻木没有任何表情。许菀祎的语气中不乏有哀怨,但大抵她是铁石心肠,做不到去怜悯同情。她淡淡的说:“许小姐,我对你们之间的相处模式不感兴趣。当然也请你放心,我对插足别人的感情也同样没有任何兴趣。你对你的付出感到不满,应该去找当事人,找我并没有用。我也无法替你讨回公道。”
许菀祎再次的擦拭了一下眼角,赶紧的说道:“不不不,付小姐您误会了。我并不是在抱怨什么。我同您不一样,我来自一个小乡村,家庭环境普通。我很清楚,我所得到的,早已超出了我的付出。我很感激程先生,也并非是向您抱怨什么。”
付炽困惑的看向了她,说:“所以呢?许小姐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许菀祎的脸上浮现出了尴尬来,说:“对不起,说跑题了。我这次来请您帮忙,是因为我妈妈现在在医院中。她是癌症晚期,上次手术是程先生帮忙安排的。但尽管做了手术,在今年复查时还是又查出了癌细胞复发。”她的脸上有几分惨然,嘴角呈现出压抑的弧度,说:“上次程先生去看她,因为她一直催着我结婚,我就谎称程先生是我男朋友。现在她再次入院,医生已经下达了几次病危通知,并且说她很有可能熬不过这一个月,我不想让她就连死也挂念着我,所以想请您说服程先生再去见她一面,就一面就好。”
她满脸都是请求,语气是低声下气的。
付炽突的就生出了些疲惫来,这位许小姐显然是非常聪明的人,将她架在了火上。她如果不帮这忙,好像就真真是一连同情心都没有的冷血动物。
但如果答应下来,她有什么立场去说服程知遇?她发现她陷入了尴尬的两难境地。
事实上这是他们俩之间的事,她为什么会被扯入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