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描淡写的说着,仿佛在说的不过是一件芝麻绿豆大的小事。
付炽涨红了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说:“你疯了吗?”
程知遇端着杯子往前,在离付炽很近的地方停下,幽深的眼眸凝视着她,淡淡的说:“是,我也觉得我疯了。我想像你说的那样,放过你,也放过我自己。但我发现,我做不到。我想改,但以我们目前的状态来看,我发觉我还是做不到,所以你就当我是一个疯子好了。”
他的声音低低沉沉不疾不徐的,两人之间的距离离得很近,付炽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儿。
她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就像看陌生人似的以一种复杂却又茫然的目光看着程知遇,前所未有的疲惫感涌了上来,沉默了下来。
因为她发现,无论她说什么都没有用,说什么都只是在浪费口舌。好会儿后她渐渐的平静下来,冷冷淡淡的说:“你随便好了。”
她说完这话不再去看程知遇,直接走进了卧室,关上了门。
程知遇一如既往的淡定又从容,略站了片刻后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有电话进来,他接起来简单的讲了几句之后敲了敲卧室的门,说:“我有事,走了。海鲜记得放在冰箱里。”
房间里虽是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来,但他知道付炽听得到,很快便关上了门离开。
付炽在房间里呆着,直至手机在外边儿响了起来,她才回过神来,打开门出去。
外边儿已经不见了程知遇的影子,只有带过来的海鲜和水果还在一旁放着。她看也不愿去看,走到了一旁拿起了手机来。
电话是沈回打来的,她打起了精神,接起了电话来。
沈回的状态还算是不错,告诉她,他那边乱七八糟的事儿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他打算休年假,出去散散心。
如付炽所说的那般,魏未然的丈夫在拿到那笔钱后没多久就又挥霍一空,再次的找上了沈回,索要更高的数额。
付炽离开时他说会去找魏未然谈谈,但却一直没去。直到此时,犹豫了许久,才约了她出来见面。
魏未然对于她的丈夫拿着她的照片向沈回要钱并不知情,但也并不惊讶,比这更狗血的事儿她都已经历过。她比沈回更果决许多,让他直接报警处理,不必顾及她。那个人进去了,她也算是解脱了。
在上次时沈回就已留了证据,没有费任何力气那个人就被送入了监狱。那人好歹还要脸,在审问时表示他其实并没有真正的想要将魏未然的照片发出去,他好歹还要点儿脸,只是单纯的觉得沈回好忽悠,所以想从他那弄点儿钱来花花。事实证明他比想象的还要好忽悠些,没费吹灰之力就拿到了一笔数额不小的钱。这才让他又滋生了恶胆,将自己给送进了监狱。
沈回面无表情的听着那人在庭审上的辩解,他的心里无悲无喜,也没有任何波澜。庭审结束后便开车去了海边,独自了沙滩上呆了两个多小时,这才开车返回。
他这些日子以来已经很压抑,出去走走无疑是好的。付炽便询问他要去哪儿,又遗憾自己最近请不了假,要不然可以同他一起去。
沈回还未决定去哪儿,现在在做攻略,说决定之后会告诉她。到时候给她拍漂亮的风景照。
挂了电话后付炽真正的算是松了口气儿,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为这事提心吊胆的,她总怕沈回在这次的事儿中又突然感情用事,弄出更多的麻烦来。还好她还有理智。
付炽一直想买车,但又一直在犹豫。车子对她来说用处并不是很大,她平常的出行完全可以靠乘地铁。唯一不方便的地方就是有时候加班到很晚和天气不好时。
最终促成她买车的是最近的几则新闻,新闻报道,最近在本市发生了几起抢劫案,受害者都是加班晚归的女性,新闻提醒晚归加班的女性最好结伴走,遇到可疑人物立即报警。
一时间长期加班的女性们人人自危,公司也不再要求加班,急需处理工作让带回家中处理。如果在这风头上有员工因为加班而成为下一个受害者,这无疑是一大丑闻。
但过了这风口关头,该加班还是得加,一直不加班显然不太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