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是沈回出事的地方,他当即就订了机票过来。并且请了当地警局的熟人查了她开房的记录以及她的行踪。他其实还抱了侥幸的,希望她只是来这边散心,但最后却如他所害怕的一般,她果然是同人一起进了山。
他本是当即就要进山的,但被乔申拦了下来。如果他也进山了,万一付炽真出了什么事,外头就没有可以处理的人。于是请了经验丰富的团队进了山,并带了医生同警局那边抽调经验丰富的人。
即便是这样,他这几天里也没有闭过眼,一直守在出口处。每每有人出来,他都会立即上前查看。
他知道她明天就得上班,今天是他等待的最后期限。
付炽想说什么的,但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沉默了下来。她到底还是太累,没有坚持到地儿就睡了过去。
这同样注定是奔波的一天,到达了小县城的宾馆,程知遇开了房让她去洗澡换衣服,简单的吃过一顿热气腾腾的饭后便乘车继续往省城,然后转机。待到在京都落地后她早已是筋疲力尽,连动也不想再动一下。
程知遇安排了司机直接送她回了公寓,他没有上楼,而是让司机将她的行囊送上楼。
付炽向人道了谢,关上门后倒在床上便睡了个昏天暗地。
她是被饿醒的,肚子咕咕的叫着,她昏昏糊糊的爬起来,去厨房下速冻饺子。那几天坚持行走不觉得,这下突然停下来,浑身都疼得厉害,就连走路也是一瘸一拐的。到了明天恐怕只会更痛得厉害。
她打算在填饱肚子后去楼下的药店买酒精以及止痛的药。
这几天在外边儿,身上大大小小的伤都有一些,甚至还未消过毒。
她的饺子还未吃完,门就被敲响了。她放下了筷子,一瘸一拐的走到门边儿,打开猫眼往外看,外边儿站着的竟是程知遇,他的手中拎了一药袋子,神情冷淡的站在走廊中。
付炽没想到他会过来,稍稍的怔了怔,还是打开了门,客客气气的打招呼:“程总。”
她的头发胡乱的挽起,身上穿着宽松的睡衣,一副居家打扮。
程知遇的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了一下,兀自便进了房间。付炽想说点儿什么的,但却什么都没有说,在关上门后才开口问道:“程总那么晚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程知遇将药袋子放在了一旁,看向了她一瘸一拐的腿,说:“顺路买药过来。明天能上班吗?”
付炽没有回答他的话,默了一刻后说:“让程总费心了,楼下就有药房,我自己会去买。”
程知遇却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一般,径直走到了沙发上坐了下来。显然并不打算马上离开。
付炽吃了一半的饺子还在一旁放着,总不能丢下人自己去吃,到底还是问道:“您吃过东西了吗?”
“吃过了,不用管我。”
付炽没有再说话,走到了小小的餐桌旁继续吃起了饺子来。因为程知遇的到来,她三下两下就吃完了饺子,将碗筷收拾进厨房后倒了一杯水出来放到他面前,说道:“很抱歉让程总那么大费周章的找我。我是一成年人,完全能对自己的行为负责,您实在没有必要那么小题大做,浪费人力财力。”
她的语气很是轻描淡写。
程知遇靠在了沙发上,凝视着她,沉声说:“那你是不是得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去那边?”
沈回出事后她就一直是郁郁寡欢的,上次回洛合市还被袁韵微辱骂,他很担心她会做出傻事来。
付炽没有去看他,淡淡的说:“我应该没有向程总报备的义务,我想去哪儿不想去哪儿都是我的自由。今天同您一起回来,我少去了不少麻烦,很感激您。但您如果连这都要管,是不是有点儿管得太多了?”
她原本就是疲累至极,这下更是恹恹的。
程知遇的面容平静,端起了面前的水来:“在有关你的安全问题上,我从不觉得我管得多。”稍稍的顿了顿,他语气沉沉的接着说道:“你如果不想我管得太多,以后最好不要做任何危险的事儿。也别再闹失踪。否则我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付炽完全不怀疑他话里的认真。她被他的理所当然气得笑了起来,讥讽道:“我很好奇,您是怎么做到那么理所当然的?”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下了翻滚的情绪,面无表情的看着程知遇,说:“难道您不清楚吗?我好不容易恢复的平静生活已经被您弄得一团糟,而且,我并不认为,您还有什么资格来打扰我,插手我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