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程知遇回过头来前收回了视线,快步的往客厅里去了。
程知遇则是站在外边儿抽了一支烟,才回了屋子里。
这一晚付炽仍旧没能早早休息,她手中有稿子急要,到了十二点才关掉电脑准备休息。
她做事儿时心无旁骛,许久没听到屋子里有别的响动原本以为程知遇已经睡下了的,但却没有。
门是开着的,她起身伸了个懒腰准备去关门,才发现他在门口抽着烟,看着月色朦胧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连她靠近的脚步声都未听到。
付炽有些纳闷,开口问道:“你不睡觉吗?”
程知遇隔了会儿才回过头来,一手掐灭了烟头,说道:“睡了。”不知道是烟抽得多还是太久没有说话的缘故,他的声音微微的有些沙哑。
他回过头来,看着穿着单薄的付炽,问道:“忙完了吗?进去吧,外边儿蚊子多。”可不,院子里花草树木旺盛,这季节里蚊子最多了。
付炽点点头,一直盯着电脑她的眼睛胀涩得厉害,她摁了摁眼部打了个哈欠,同程知遇说了声晚安后回房间里去了。
不知道是巷子里哪家养的公鸡一直在打鸣,她六点就醒了过来。昨晚睡得晚脑子里昏昏沉沉的,她拉被子蒙住头,继续睡回笼觉。
等着再次醒来时已经差不多八点了,昨晚月色很明本以为今天是一个大太阳,但起床才发现外边儿竟然飘起了毛毛细雨来。
书房的门是打开的,客厅里却并不见程知遇的身影,宅子里十分安静。付炽有些纳闷,先去洗漱去了。
等着出来时程知遇已经买了早餐回来,热气腾腾的粥还有豆浆油条烧麦,驱散了雨天的潮湿。
付炽也不用他叫就在餐桌前坐了下来,然后问道:“你什么时候起床的?”
“没多久。”程知遇说着将豆浆推到她的面前,闲话家常:“巷口的早餐摊子生意挺好的。”
“是,通常都是很早就收摊了。”付炽喝起了豆浆来。
一顿早餐没多时就吃完,付炽昨天和小樊打过招呼让她去开门,今天倒是一点儿也不急。收拾了餐桌后又去看冰箱里都还有些什么。出来就见程知遇在客厅里站着,他微微的垂着眼,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桌上敲着。
他这样儿像是有话要说,付炽开口问道:“有事吗?”
程知遇唔了一声,略带着歉意的说:“昨天说要一起去拍卖那般的,但我临时有事。待会儿让乔申带你过去可以吗?”
原来是这事儿,付炽唔了一声,说:“我没打算过去。”
她压根就没想这事儿,她去干什么?顶多就只是凑凑热闹,她还得继续赶工,也要去花店那边。
这下倒是让程知遇怔了怔,他似是在分辨她是否是在生气。见她同平常一般放下心来,哄着说道:“忙完这段时间我应该会有假期,到时候想去哪儿玩告诉我。”
他今早同平时多少有些不一样,身上没有了平常的散漫,反倒是多了几分严肃正经。付炽没说什么,点点头挥挥手,说:“知道了,去忙你的吧。”
程知遇嗯了一声,却没有急着往外走,在原地看了她一会儿,直到她回头看向了,他才笑笑,拿着车钥匙往外边儿去了。
正要上车时不知道是谁打来了电话,他看了看后接了起来,站在车旁讲了几分钟的电话,这才发动车子离开。
付炽一直看着外边儿,在他的车子驶出院子后突然就升起了几分不安来。她起身快步的往外边儿走去,待到到了门口,程知遇的车早已不见了踪影。
她怔怔的在门口站了会儿,这才回到院子中。她这一天都有些神思恍惚的,晚些时候剪花枝时剪刀不小心剪刀了手,她低低的痛呼了一声,丢下剪刀检查起了伤口来。
好在伤口并不深,小樊听到她痛呼后也上前来看了看,去对面的药店买来了酒精和创可贴给她贴了起来。
她也看出了付炽今天不在状态,问道:“老板你没事吧?今天没什么生意,要不你回家休息我自己守就行。”
下雨天客人寥寥无几,就连道路上也没什么人。
付炽刚要说没事,门口就有客人推门进来,小樊赶紧的上前招呼去了。
中午以前都没什么客人,下午客人却是陆陆续续的。两人一直忙到傍晚天黑下来才得以休息。
虽是还没到下班时间,但因为下雨付炽便让小樊收拾一下早点儿下班。小樊欢呼了一声,收拾关门去了。
关好门后付炽同她道别,让她注意安全后便独自打着伞往巷子里走。下了一天的毛毛细雨,小巷的青石板上湿漉漉的,暗黄的灯光落下一团又一团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