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炽的脚步顿了顿,拉开车门坐近了车中。
付炽原以为两人要说很久的话的,但却不到五分钟,程知遇就从用盲杖拄着从台阶上下来。
那小姑娘要上前去扶她,但却被他摆手拒绝了。
付炽赶紧的打开车门下了车,去将他扶到车边。在要上车时程知遇侧头看向了小姑娘站的方向,说道:“上车送你回去。”
小姑娘是想要拒绝的,但大抵是有些怵程知遇,没敢拒绝,上了车。
在车上谁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僵硬。后座的小姑娘绷直了身体坐着,惴惴不安的。付炽试图让气氛轻松一些,说起了一些有的没的话题来。
她以为小姑娘会住在市区的不错的小区之中的,但却并不是,她所到的地儿是一老旧的小区。付炽有些诧异,下意识的看向程知遇。他应该是早知道他们住在这儿了,并不惊讶。
小姑娘倒是非常有礼貌,向付炽道谢了之后同程知遇道别,并再三的保证不会告诉任何人今天遇见了他。
程知遇倒是并不在乎这事儿,只略略的点点头。
小姑娘的身影很快匆匆的消失在了小区中,付炽重新发动了车子,调头回家。
程知遇不知道在想什么,整个人虽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儿,但一直都未说话。付炽的话题刚才就已说完,于是沉默着。车内一时安静极了。
她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开口问道:“刚才那小姑娘是谁?”
她以前虽是去过程家,但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儿了。对已长大的小姑娘完全没有了印象。
程知遇唔了一声,回答道:“程歆。”他回答得简洁,稍稍的顿了顿,接着说道:“我让她明天去公司报道。她已经毕业,还没找到合适的工作。”
付炽点点头,哦了一声。
要到家时程知遇突发奇想,要吃冰棍,付炽只得停车去给他买了冰棍,顺便也给自己买了一盒冰淇淋。
回到家后两人没有进屋,而是在院子里吃起了冰淇淋来。付炽想怯生生的程歆,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就是程歆的父母,你知道他们现在都在做什么吗?”
程家老宅被拍卖,程家就此分崩离析。以前全靠着祖荫庇佑的一大家人,突然要去面临谋生这件事,估计会很艰难。
“做什么都是他们自己的事。以前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现在也该去体验一下生活的艰辛。”老爷子在时在读书这件事儿上很坚持,程家的人都有不错学历,只要不留念以前自暴自弃,应该都会有一份不错的能养活家人的工作。当然,比起以前肯定要艰辛许多。
付炽点点头,没再说话了。
隔了一会儿后程知遇才又开口说道:“以后他们也许会找上你,不用去管,我会处理。”
“他们找我干什么。”付炽嘀咕了一句,吃完最后一口冰淇淋,将盒子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去开门去了。
隔天付炽学画画的画室晚上大家一起聚餐,付炽本是要拒绝的,程知遇却极赞同她出去多交些朋友,让她多多接触不同圈子的人。并让她不必担心他,他晚上在哑巴姨他们那边吃饭就行。
于是付炽应了下来。
这样的聚餐免不了要喝酒,付炽没有开车,一群人闹闹嚷嚷的到十一点多才结束。中途程知遇打过电话,询问她在哪儿,付炽告知了他地儿。
结束后她本是要打车回家的,但出去才发现程知遇叫了司机过来接她。
她回去时程知遇已经上床睡觉了,付炽去洗了澡,确定自己的身上没有酒味儿了,这才上了楼。
房间里的灯是开着的,平时这个时候的程知遇已经睡下了,付炽有些心虚,说道:“回来得有点儿晚了,你不用等我的。”
程知遇不置可否,不知道是闻到了她身上残留着的酒味儿还是怎么的,问道:“喝酒了?”
“喝了一点点儿。”付炽晕乎乎的,正要在地铺上躺下来,就听程知遇声音低低沉沉的说道:“过来。”
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屋子里的温度骤然升了许多。程知遇的眼睛虽是看不见,但却并不影响他的发挥。付炽只知道紧紧的攀附,酒精让她放松许多,感官的愉悦让她忍不住的低低呜咽出声。直至最后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时她极其不自在,程知遇却是半点儿不自在也没有,在她醒来后将她困在怀中,低低的笑着说:“我都快要怀疑我不行了,幸好还行。”
付炽因他的话红了脸,支吾着说:“我去做早餐了。”
程知遇没有说话,只是用实际行动将她困在了床上。
这一天两人睡到十一点多才起了床,付炽回来还没起来那么晚过,极其不自在。程知遇则是跟没事人似的,脸上一直都带着笑意。待到晚些时候一群大爷过来打麻将时纷纷都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儿,心情那么好。付炽只想挖个地洞钻进去。呆也没多呆就往花店去了。
下午准备要回老宅时程知遇竟然独自出来了,她刚出门就见他在巷口站着。付炽吓了一大跳,一路小跑着到他的面前,问道:“你怎么来了?”
程知遇很自然的牵起了她的手,微微笑着说:“来接你下班。”
巷子里逼仄,来去的车子不少,付炽本是想说不用他接的,但看到他脸上的笑容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说道:“下次你来前给我先打电话。”
程知遇自然是知道她的心思,微微笑着应了一声好。他的耳朵灵敏,没听到周围有脚步声迅速的俯身,在付炽的唇上吻了吻。
程知遇在洛合市呆了一个多月后乔申在某天傍晚过来了,京都那边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需要他出席,已经订好了明早一早的机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