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主任打了个冷战,他迅速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小会议室里的人,尤其是和善的黄老。
可是黄老却像是感受到了窦主任的目光,和他对视,微微一笑,慈祥和随和。
窦主任觉得好生尴尬,他弯腰和黄老远远的打了个招呼,随即假装什么都没看懂,悄咪咪的倒退走出去。
周从文是真狠,为了一个八竿子打不到的陌生患者竟然如此兴师动众,他这么做真的有意义么?
类似于济慈医院的民营医院们套保、胡乱看病、用所谓的高档名词吓唬人、让人觉得他们特别专业,花了大价钱最后落了一身的毛病。
这些已经是常态,大家见怪不怪。
多少患者也用自己的慢病卡开各种高血压、糖尿病的药拿到医院对面的药店出售。
水至清则无鱼,何必呢。
唉,周从文太嚣张,黄老也太惯着这位关门弟子。
窦主任心里有些茫然,他走出济慈医院办公楼的大门,门口的红色地毯的颜色如此扎眼。
花篮、气球、剪彩的红布还都在,可是在窦主任看来这些都透着一股子衰败之气。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离开,脑海一片空白。
忽然有人拍了窦主任肩膀一下。
“窦主任,您这是干嘛呢。”周从文很随和的问道,没有一丝方才的厉气。
“小……周教授啊。”窦主任努力挤出一丝笑容,看了看天,“屋子里人多,我出来喘口气。”
“抽根烟?”周从文拿出白灵芝,手腕一抖,一根烟跳了出来。
“没那福气。”窦主任努力遏制住自己对周从文嚣张跋扈的印象,笑呵呵的说道,“我还是抽我的吧。你这么年轻,也能抽得惯黄老的烟?”
说这话的时候,窦主任忍不住已经有了一些讥讽的意思。
但是他旋即意识到,自己这是怎么了?周从文……唉,这个年轻人……
“呵呵。”周从文叼住过滤嘴,手里的火机上火苗冒起,他凑到窦主任眼前,先点燃窦主任的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