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衣着朴素,甚至可以说是破烂的中年男人站在袁小利的面前嚎啕大哭,哭的伤心至极。
“袁大夫,对不起,我知道我不应该……不应该哭……呜呜呜……我就是忍不住。”中年男人一边啜泣着一边说道。
“祝主任真说不行了么?”袁小利问道。
“说什么肺子都没了……呜呜呜……我妈的状态也不好,根本没办法开胸手术。”中年男人努力遏制住自己的哭泣,断断续续的说道。
肺子都没了?
沈浪一怔,他完全没办法理解这句话。
男人说的应该是个病句,或者是简单的省略了什么信息。又不是变魔术,肺子怎么可能没呢?
周从文很认真的看着中年男人,若有所思。
“怎么会肺子都没了呢,不可能吧。片子带了么?”袁小利想要安慰他,但他不擅长安慰人,再加上身上穿着病号服,不管说什么都没有说服力,只好问片子。
“没带,我们收拾收拾准备回家,听祝主任说……呜呜呜……听他说您在这面住院,我就过来看一眼。袁大夫,这么多年给您添麻烦了。”
中年男人的语句渐渐连起来,他用力擦了一把眼泪,在衣服上胡乱擦了两下,伸到袁小利的面前。
“袁大夫,您是好人,好人。”
本来得到患者的认可是一件特别开心的事情,可是眼前的情况却截然相反。
泪花在袁小利的眼睛里打着转,他握住中年男人的手,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肺脏消失?确定祝主任是这么说的?”周从文忽然问道。
中年男人见周从文穿着白服,估计是三院的医生,出于礼貌点了点头,“是,祝主任说做不了手术,让我们回家。我好后悔啊,早点做手术就好了,为什么要挺这么多年。”
“不可能吧。”沈浪疑惑的自言自语。
的确,肺脏消失……那是脏器,提供血氧交换的场所,怎么会消失不见呢?
作为一名唯物主义者,作为一名遵循循证医学路径成长起来的医生是不会相信类似的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