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您见过类似的患者?”麻醉科的邹主任恭恭敬敬站在黄老身边,小心的问道。
“嗯,这种患者治疗的难度不在我们外科。”黄老道,“是不是麻醉出问题了?”
邹主任摘掉被汗水打湿的无菌帽,擦了擦额头的汗,用行动表明情况。
他看着桌子上堆的像是小山一样的影像资料和旁边的周从文,有些不好意思。
“老板,要不我去看看吧。”周从文放下手里的病历和黄老说道。
“一起去吧。”黄老道,“你这是没遇到过,见过一次后以后再遇到类似的情况就知道怎么处理了。”
“打扰了,打扰了,辛苦黄老。”麻醉科邹主任连声说道。
今儿有一台手术,胸外科的,切左下肺叶。
手术不大,对于92来讲属于最基础的手术术式。
没人在意一台切肺叶的小手术,虽然患者的诊断比较特殊——巨气管支气管症伴左下肺支气管扩张。
只是支扩而已,排台之前邹主任扫到巨气管支气管症的诊断,但对于他来讲这只是一个前缀,属于定语,是用来修饰、限定、说明支气管扩张的特征的一个名词。
当时他还小小鄙视了一下胸外科。
但手术刚一开台,麻醉就遇到了大麻烦。
胸腔镜下的肺叶切除术,麻醉科最基本的操作除了麻醉之外就是单肺通气,让患侧的肺脏瘪下去,好给术者腾出来做手术的空间。
可是麻醉师开始单肺通气的时候问题出现了——无法单肺通气!
左肺一瘪,患者的血氧饱和度就刷刷刷的往下掉。
这手术谁敢做?切个肺叶简单,可做完之后患者脑乏氧坏死谁负责。
麻醉医生尝试了两次之后又检查管道,仔细查找所有细节,又用纤支镜做检查,一层层上报,最后找到邹主任。
哪怕是邹主任亲自做,问题依旧是那样。
只要单肺通气,患者的血氧饱和度就往下掉。
胸科的带组教授站在手术台前差点没睡着了,他虽然不耐烦,但也知道不能强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