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周从文只能确定自己医疗组没事,张友和其他带组教授的患者并不敢保证。
他走到防火通道门口,看见一个27、8岁的姑娘头发蓬乱,坐在台阶上低声啜泣。额前刘海轻轻飘着,好像也在述说着自己的悲伤。
竟然是自己医疗组的患者家属!
周从文看见人后愣了一下子,这不可能吧。
他的脑海里迅速回忆患者的情况。
患者是56岁女患,左上肺叶小结节,手术已经做完,连胸管都没下,明天就能出院。
术后复查的结果也很理想,查房的时候患者有说有笑,不见有什么问题。
当时患者家属坐在一边,周从文没仔细看她,只有一个很淡的印象,知道她是谁家的陪护,什么关系,仅此而已。
不是医疗,那应该是家庭矛盾了吧,周从文心里猜想到。
不过他并没有因为患者病情平稳而疏漏患者家属哭泣的隐患,因为周从文有过类似的经历,带来惨痛教训。
那还是上一世的魔都,周从文收了一名肝癌伴肺部转移的患者。
因为老板忽然生病,肿瘤大面积转移,根本没给周从文、邓明以及其他人反应时间,黄老就多脏器衰竭去世。
周从文琢磨了很久,与核工业部下属的企业一起研究带放射线的粒子,并做植入。
这是放疗的一种,与比普通放疗相比定位精准,患者受线量小,虽然很难治愈肿瘤,但却可以尽量延缓生存时间、提高生存质量。
虽然老板去世了,但周从文还是继续了这一研究,并且像推广胸腔镜一样在全国推广,深耕细作。
那名患者是二次入院,第一次住院已经到了终末期,经过一个疗程治疗后肿瘤全面缩小,精神状态也特别好。
周从文准备再给他的肝脏种植离子,预期效果很理想。
和现在的经历一样,周从文看见患者的爱人在防火通道里哭。
那时候周从文并没有特别重视这一点,认为肿瘤患者家属承受的压力太大,要求的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