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识到这绝对不是小陆的手——这么光滑柔软,分明是女人的。
睁开眼就看到了张极其美丽的脸,正朝我吐着舌头笑。
“秦蓓蓓,你……你怎么在这里?”
看清楚站在我身侧的是秦蓓蓓时,我既惊又喜,当然更多的还是喜。
下意识地扯过一侧的被子挡了挡身体关键部位。
“找你玩啊!”秦蓓蓓看着我,轻轻晃动身体。
“奥!”
她还是穿着我给买的衣服,双手倒背在身后,一副轻松自在在样子。
“那走吧!”
“走?去……去呐!”
她指了指门外,故作神秘地说:“我带你去捉好玩的东西!”
说完,就朝着门口走去。
“等等我啊!”我赶紧穿上外套鞋子,抓起两个手机追了出去。
大概经历了昨晚的事,我更依赖这块阴司配备的大个黑屏手机了,所以出门前几乎出于本能地抓起了它。
追出刑侦大楼才追上秦蓓蓓。
“别走那么快——等等我啊!”
秦蓓蓓依旧大步如流星,头也不回:“再不快走,怕是抓不到了。”
“抓什么呀?”
现在刚立春没几天,依旧春寒料峭,冬眠的动物还没醒,一时间真想不到这时节能有什么野物可捉,而且又是大晚上。
“那东西昨晚你见过啊?”
秦蓓蓓依旧不回头。
我见过?还是昨晚?这下更懵圈了。
昨晚我好像就干了一件事,仔细回想,无论是去公交公司还是回来的路上,都是打的,另外在公交公司的小院废楼里也没见到什么可抓的东西。
不对!也许……
正想再问,我忽然想到了那只长着人脸的大黑猫。
“你说的不会是黑猫吧?”
身前的秦蓓蓓呵呵一笑:“你太笨,昨晚让它跑了,作为你的女朋友,我不得这把这面子给你找回来啊!”
这句话信息量有点大。
她竟然知道我昨晚的经历,还再次承认是我女朋友,关键是那只猫能捉吗?
俩人打的来到公交公司大院,很顺利地进入到了废楼内。
这一路秦蓓蓓并没有多问过我什么,始终给我轻车熟路的感觉,而且好像对一切都了然于心。
也许只有她是仙女才能解释这一切。
依旧是爬墙进院,秦蓓蓓身体轻盈,而且根本不用手电照,弄得我不得已使劲举着手机瞪大了眼小跑着,才勉强跟得上。
一楼,二楼,三楼,她在前,我在后,直接来到了三楼最靠里的房间内。
黄色的符纸,黑色的木门,长条形供桌,最瘆人的还是供桌上四个用红笔写着名字的灵牌。
也许多了神秘的秦蓓蓓的缘故,今晚我只觉得刺激,却并不害怕。
进门前,秦蓓蓓提醒我:“进屋后你负责堵门,我来抓!”
“行!”
跟在秦蓓蓓身后,一进屋我立刻反手推上了黑门,因为见识过黑猫的敏捷。
一只手攥紧手机,另一手着急关门,也许因为紧张,慌乱间大个黑屏手机掉到了地上。
这手机可是我的救命符,摔坏了那还了得,赶紧蹲下捡起来。
从手机掉到地上,到我捡起来,总共也不过半分钟。
几乎就在我拿起手机的一刹那,屋内的黑暗中传开了一连串歇斯底里的猫叫声,惊得我手机差点再次脱手。
赶紧双手握紧手机照去。
就看到秦蓓蓓站在供桌前,怀里抱着一只黑胖黑猫。
“行了,抓到啦!”
秦蓓蓓晃了晃黑猫,黑猫再次“喵呜”一声,只是这次的叫声变了调,温顺了不少,透着妥协和无奈,大概这就是“困兽之鸣”吧!
“你抓住了?”
我颤巍巍地问,知道这是句废话,可慌乱间也不知道说什么。
靠近了两步,也看清了秦蓓蓓怀里大黑猫的脸。
分明是个满脸皱纹且愁容满面的老太太。
“这猫的脸怎么……怎么这样子?”
竟然被一只猫看得心里一阵发慌。
“没文化,真可怕!”秦蓓蓓依旧面不改色,一开口先取笑我,“这是猫煞。”
“猫煞?什么……什么是猫煞?”
“猫煞就是猫煞,还能是啥?”
话外之意好像我这问题问的很愚蠢,我只好换了个问题:“那……那咱们抓它干嘛呢?”
秦蓓蓓再次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瞪了我一眼:“刚才不是说了吗,为了帮你啊!”
“帮我?”我一头雾水。
“是啊!你是我男朋友嘛,我不帮你,谁帮你啊!”
又一下子又换了个理所当然的表情。
“可是……”
“你傻呀!不抓住这只猫煞,你们案子怎么破?”
这话我只能听懂一半。
心里那个着急啊,可在这样的地方,又是面对着应该是仙女的秦蓓蓓,我还得耐住性子“循循善诱”。
“你说的13路末班车的案子吧?案子和这只猫有关系?”
“那是!我不带走猫身上煞,13路末班车的事就不会完。”
如果刚才还算能听懂一半,那么这句话就直接听不懂了。
干脆我也懒得再问。
“那接下来做什么?”
秦蓓蓓左手轻轻抚摸着黑猫背上的毛,右手随意地一指:“先把这些玩意撕下来,然后在几块灵牌前烧掉。”
“啊!这么多?都……都撕下来啊!”
“废什么话,赶紧的!”
总感觉自从进入到这栋废楼后,秦蓓蓓好似换了个人,不再是此前那个嘻嘻哈哈啥事都无所谓的女孩,而是多了几分无形的威严,让我感受到了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
用了半小时左右,总算撕掉了墙和黑门上的符纸,边撕我边和秦蓓蓓聊天,想着试试能不能套出点什么话。
“这些黄纸条干啥用的?”
“镇灵符呗!干了亏心事,就用这法子逃避,能躲得过一时,还能躲过一世啊!”
“谁……谁干了亏心事?”
“这个你很快就知道了——赶快烧啊!”
点起火,镇灵符剧烈燃烧起来,奇怪的是火焰是蓝色的,而且燃烧速度特别快,不到十秒钟,少说几百张镇灵符已经变成了一堆灰烬。
几乎同时,几块灵牌同时从供桌上掉了下来,摔成了好几块。
几声低沉的冷笑声从供桌后面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