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许从一开始我就不该回来。让以前那个兰心蕙质的叶灵灵永远活在大家的记忆,和怀念之中不是很好吗?”话到此处,素素眸中涌起一抹悲怆之色。
毕竟无论外人如何做想,在她看来这失忆前的叶灵灵。有轩辕朗、也叶家、还有许多许多人爱着、疼着甚至于敬仰着她。而现如今失忆后的她,或许当真只有那个曹洪才是真正喜欢她的。
可如今曹洪怕是也早已远走他乡了,说到底她终归还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一个记不得前尘往事,该回归山野之人。又或许那千里之外的岐荒山才是她真正应该呆的地方。
旭王,那舍得见她这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况且,她又岂会是一个人。他早说过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只要她需要。他将永远守在她的身后,护着,陪着她。
所以,这次自然也不会例外。只见旭王听言,俊眉微蹙,轻声问道:“灵儿,你当真想清楚了?真的决定要离开这皇宫,离开轩辕朗而非只是因为一时之气?”
毕竟,他深知即便是全然不记得往事,她对他依旧有情。倘若真的无情,又岂会有后面的这些是是非非呢。她如今这般难过、失望、其实都是源于爱他而已。
故而,他是真不敢确定,这次她是当真伤心欲绝想清楚了。还是说只不过是一时之气,过几天就气消了。
素素闻言却很平静,或许说当一个人真正想清楚一切后。就该是这副平静如水的模样,所以,她只是淡淡的看着他。没有着急辩解,也没有想否认什么。
而那目光像是望着他,又像是已越过了他,望向了远处若隐若现的重峦叠嶂。
半响,素素才沉静的颔了颔首:“想清楚,既不回头,何必不忘。”况且她原本也已经忘了,而她和轩辕朗的缘分,或许在她尽忘前尘往事的时候就该断了。
如今只不过是她,当断不断,反受其害罢了。
话已至此,旭王已明其心意。也未在多做劝阻,反而是扬眉笑了笑道:“好,那翌日吧。翌日一早本王便送你出城。”
估摸着素素没想到,旭王竟会答应的如此爽快。不由得微微一怔,但随后反应过来。
又连忙摆手道:“旭王殿下,不必了,你的好意灵儿心领了。可是如今我和绿柳已经麻烦你颇多。实在不愿意再连累于你,倘若你方便的话。提供一份出城的图纸给我们即可,我们主仆二人可以自行离去的。”
她是真的不愿意,旭王再受到任何牵累了。毕竟她欠他的那些,在素素看来就已经还不清了。如何还能再欠?
“所以呢?”旭王闻言,却没有着急反驳,而是慵慵地一笑,扬了扬眉:“你们二人,当真以为凭自己可以走出这大都城内?还是说你们觉得那守城的士兵,从未见过你的画像?”
想必,这一切轩辕朗早就安排周全了,若是她叶灵灵真可以如此堂而皇之的出去。他倒是真真不相信了!
显然,虽然不记得过往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素素对轩辕朗还是有一定的了解,想必依照他的性子。这大都城中虽然不至于人人都知晓此事。但这出入城门的地方,甚至于这府衙重地。只怕她和绿柳的画像,早已人手一份。
如此说来她们想到独自出去,委实是有些困难。
但哪又如何呢?左右不能因为有些困难,她们就不走了吧。于是,低头沉思了片刻,素素还是抬起头。一本正经道:“没关系,大不了我和绿柳二人不走正门便是了。”
旭王,听她怎么心底早已忍不住乐开了花。
但面上还是强忍着,佯装不解道:“哦,那不知灵儿打算怎么做?莫非你们想要翻越那城墙?据本王所知那城墙别的不说,就那护城河大约就宽有20米、深有10米。敢问灵儿你们要如何翻越?”
相识多年,他竟然不知她还是个武林高手。那还真是看走眼了啊!
很明显,说这话的时候素素并没有考虑那么多。
她不过是不想再给旭王添麻烦。却未曾想过他竟然会这般说,不由得颇为尴尬,一瞬间面色便绯红不已。但还是强撑道:“那,那我们总会有其他办法的。”
旭王见她都这副模样,便不再逗她了。
索性实直言不讳道:“好啦,灵儿,这大都城没人带,你们是出不去的。况且你这般贸贸然出去了,结果却被带回皇宫莫说你心头不悦。说不定本王也会受到牵连。毕竟你可是从我这旭王府走出去的,既然如此那这又是何苦来哉呢?倒不如,索性让我送你们一程。”
道理素素都明白,可是
“旭王殿下,我当真不想再麻烦你了。毕竟我欠你的已经够多了。”最终,素素还是将心底话说了出来。
不曾想,旭王闻言竟毫不在意的大笑了起来。笑了好一阵,直到素素都有些面露窘迫了。
他才止住笑意,温言细语道:“灵儿,你不必觉得对我有任何亏欠。你们相识年少,无论世事如何变迁。年少相识的情份,总是最为真挚的。况且,我帮你乃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同样我相信假以时日,若是本王落难了。灵儿你也定会全力相助,既然如此你我之间又谈何亏欠呢。”
可是
话虽是这般说,但素素终归还是觉得不妥。
可这次,旭王,却并没有再给她拒绝的机会。反而是截断道:“行啦,不过是相送一程,又不是什么大事。你快些回去和绿柳收拾一番吧。本王这也要准备准备,翌日我们一早我们便一同出城。”
说完,不由分说的将叶灵灵,连推带送的给请了出去。
直到听到“砰”的一声关门声,站在门外徘徊不前的素素,才彻底死了心。罢了,或许这样也好。左右也不过是送一程,他们小心些应该出不了什么岔子。
带着这样的心思,素素转身回了屋,准备将旭王送他们出城的消息告诉给绿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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