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办法或许只能是
“不,旭王,不要!”再那最后的一瞬间,亲眼看着旭王将她紧紧的护在怀中。而他则后背展露无遗的,转到了长箭之处。素素,几乎是用震惊到颤抖的声音呐喊道。
不,不要,亦或者是不能,她欠他的已经够多了。这辈子都还不清了,她不希望也不愿意,看着他眼睁睁的命也搭上。这不是她想要的,当真一点都不是。
然而,旭王就是旭王,他做的决定岂容改变?若是当真那么好改变的话,他又何苦执着怎么多年。
最后一刻,素素耳边传来长箭呼啸而过的声音,也听到了兵器刺破血肉的撕拉声。
可更为重要的是落进她耳中,还是他的那句:“别怕,有我在。”
短短几字,蚀骨穿心,也就那一瞬间素素眼前忽然闪过许多画面。有他们最初相识的,也有他舍身相护的,但更多的是那些庭院深深深几许。她与他倾诉衷肠的话,那时的他就如同现在一般。
沉默内敛,只有再极少的时候才会搭上几句。从不多言,可无论何时无论什么处境,他都在半点不曾离开。更不曾对她有过一丝一毫的放弃。大约也是当那些往昔的碎片,入潮水般涌现时。
素素,才恍然大悟她为何会忘了轩辕朗,或许不是太在意了。而是太过于为难了,又或是在内心深处其实她根本不愿意记起。所以她才忘记了吧。
旭王失去了支持的身躯,摇摇欲坠,可即便是最终的那一瞬。他依旧强硬的将自己的身躯给板正了过来,而后重重的倒在那冰凉的血泊之中。素素则安然无恙的跌落在他温暖的怀抱里。
苏牧几乎是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带着剩下的暗卫,疯了似得将他们二人带走。
这一刻发生的太快,素素来不及反应什么。就像是那脑海中稍纵即逝的画面一般。此刻的她眼里,心里几乎除了旭王那张紧闭着的脸颊以外。忽然空的什么都没有,黑暗如同古井波澜般渐渐将她侵蚀。
而在即将坠入那无底深渊前,她忽然好想伸手摸了摸。
摸了摸那看了许多年,却从未认真看过的俊颜。或是想要在听见他低沉如同,悠远古琴般的低吟一声“灵儿”。可是她还有机会吗?或许今生今世都再也没有了吧。
像是在那条看不见尽头,也望不到归途的,漆黑长廊里走了许久。走到素素都有些绝望了,她出不去。她当真出不去,正欲放弃的时候。耳边却忽然响起一阵阵温柔的催促声。
那声音远远她听的不太真切,可隔着丝丝的光亮。素素几乎是可以确定,那如玉的清袍,那笑若春风的模样。是他,竟当真是他。也就是一刹那,她立刻迈步追赶上前。
想要将眼前唯一的仅有的希望,给牢牢的抓住。可是她抓不住啊,无论如何努力那人都像是镜中花水中月一般。她还未走近,甚至还没有触碰到一切就烟消云散了。
“不,旭王,不要走,你不要走!”素素,腾的从那噩梦中惊醒过来。整个身子直直的从床榻上坐立了起来。
她这忽如其来的举动,吓得身旁的绿柳一怔。随和反应过来,立马欢喜的喊道:“小姐,小姐你醒来了?你当真醒了,你可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小姐?绿柳,所以刚才那一切,那一箭都只是一场可怕的梦魇吗?
素素,见状,紧紧的拽着她的手问道:“旭王呢,旭王殿下此刻在哪里?”
对,这一定是梦。他怎么会受伤呢,他不会的,他是这南夏国的战神是不败神话,岂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而受伤呢。素素心里如是的安慰着自己。可惜绿柳接下来的话。
宛若好大一盆凉水兜头浇了过来,顿时把她心中的一丝绮念冲刷了个干干净净。
“小姐”绿柳面白如纸,泣不成声道:“旭王殿下,受了重伤正在隔壁救治。他为了救小姐背后硬生生的受了一箭流了好多血。大夫说怕是,怕是回天乏术了。”
不,这不是真的,她不相信,关于绿柳说的话她一个字都不相信!
素素强撑着,起床谁曾想刚走没两步。就一个踉跄,生生的跌落在地上。绿柳见状一面将其扶起,一面劝说道:“小姐,大夫说了你连夜赶路加上又受了如此大的惊吓,如今气血两亏需要好生静养。”
“好生静养?”素素闻言,却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他都这样了,她还有静养作甚?带我过去,我要陪着,生死我都要陪着他一块!”
即便是往昔的叶灵灵,也鲜少有过这样疾言厉色的模样。如今,瞧着原本柔善似水的她,竟有这样的一面。绿柳见状不由得微微怔了怔。片刻后,才反应过来猛的点头:“好,小姐,我带你去,你莫要着急,你”
后面的话绿柳还未说尽,素素便拉着她快步的朝前走。
果然如她说的那般,没走多远,素素就瞧见隔壁房不停的端入一盆盆的清水,而后取而代之的便是血水的端出。看着眼前这触目惊心的血色,素素的脸再无人色。
可即便是如此,她却依旧没有片刻的耽搁。而是摔开绿柳的手,快速的朝那房间奔去。
“灵儿小姐。”可惜,她人还未进去就被苏牧给拦了下来。倒不是他有意阻拦,而是旭王吩咐了。这屋子谁都可以进入,唯独她不行。至于原因他虽未说,可苏牧却早已心如明镜。
素素闻言,却是抬起头望着他,苦涩一笑道:“怎么,连你都要拦着我?不许我再见他吗?”
“灵儿小姐,王爷有令你不能进去!”苏牧无奈,只得实言道。
“若是要一定要进去呢?”大约,这是素素第一次如此的坚定,如此的不管不顾。那样的坚毅灼灼的模样,即便是苏牧都不禁为之一怔。可是旭王的嘱托他不能,也不会忘记。
于是,只得蹙眉唤来两人将其拦下,道:“若是如此,那就请灵儿小姐恕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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