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中的镇抚使是个怎样的人?齐平对其缺乏概念,所听闻的,大都是市井传言。
且多是些不大美好的想象。
也不意外,作为满朝文武公敌,自然少不了抹黑。
相比之下,齐平更在意,这位大领导找自己的原因,当他跟随余庆,踏入后衙院落,沿着青石小路,来到那座春风亭外。
终于看到了亭中低头品茶的中年男人。
与预想中的凶神恶煞,城府深刻迥异。
黑红锦衣,玉带金线衬托下的,是一股有别于官宦的气质,对方大概还不到四十岁,头发乌黑,眉眼间,自有一股磊落洒脱。
许是错觉,这一刻,齐平有种感觉。
仿佛,对方不属于庙堂,更适合江湖。
“大人,齐平带到了。”余庆止步,抱拳拱手。
同时,用脚轻轻踢了下他,齐平一愣之下,才醒悟失礼,忙垂下头:
“卑职齐平,参见镇抚大人。”
亭内,杜元春放下茶盏,抬起头来,略带好奇地审视这个少年。
他的眼神中正平和,却仿佛有着看透人心的力量。
“果然如他们说的一般年少。”杜元春轻笑道:“这段日子,听闻你立了不少功勋。”
“先是帮了莫小穷,处理了诏狱的事。”
“又在仇杀案里,居功甚伟,唔,听余庆说,你修为增长的不错,昨夜,还对武功伯施展了神符术法,是个‘封’字?”
齐平低眉顺眼:
“是。前些日子,在书院求学,得了这法门,本来还未掌握,许是心急,没成想,竟意外地成了。”
杜元春扬眉,赞叹道:
“修行一月,便能做到这地步,长公主眼光果然不同凡响。”
“大人谬赞。”齐平谦逊道。
余庆杵在旁边,有些意外于齐平的宠辱不惊。
他很清楚,这少年出身荒僻小县,初次面见司首,竟毫无紧张局促,实在难得。
不过,转念一想,对方在河宴县衙,曾与长公主促膝长谈,似乎便也不意外了。
杜元春又问了两句,也都并非要紧话题,诸如与同僚相处是否融洽,可有困难等等……听得齐平直纳闷,心想,这真的只是“看看而已”啊。
他还以为,会有好处来着。
似是看出他心中所想,杜元春轻笑一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