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弘光十六年五月七日,朱由崧一行抵达了奉天府,并随后进驻了由年头上取消的洛阳行兵部衙门改建的行宫、而随扈的徐王朱由渠也住进了同样是年头上取消的洛阳行户部衙门中暂休由于无线电收发机目前已经配置到了道一级,所以,设置各地行部的意义已经不复存在,因此包括北京行部在内的4个行部全部撤销,并以新设的固原总督、宣府总督来接手4个行部承担的某些责任。
此后三天,朱由崧夫妻及徐王朱由崧沐浴斋戒,这才于当年五月十一日,前往熙陵拜祭。
到了熙陵,朱由崧发现在流寇之乱中被损毁的熙陵地面建筑已经修复一新,看起来太常寺及本地官府对此还算用心;不过时光飞逝、物是人非的感觉还是让他和朱由渠悲从心来,涕泪横流;至于钟烈王朱由桦的遗孀汤氏和女儿安泰公主朱淑糖更是从下轿伊始就哭得痛不欲生了。
好不容易在显宗夫妇的祭殿哭祭完,一行人又移步到了钟烈王朱由桦的祭殿,此时,朱由渠的泪水稍停,但汤氏和朱淑糖却越发哭的死去活来了。
对于牺牲朱由桦一直有自责的朱由崧见到这一幕,就只能让尚之信去搀扶和安慰朱淑糖母女;由于从没见过朱由桦的朱淑糖对朱由桦的感情略差了一点朱淑糖虽说是遗腹女,但由于朱由崧、黄皇后对她很是关爱,所以从没有感受过少年丧父的悲切,对朱由桦的怀念更多是遵循礼制以及汤氏不间断的灌输的结果所以很快在丈夫的安慰下缓了过来,并连同尚之信一起出面开解汤氏。
女儿女婿的劝说,虽然没有让汤氏彻底走出来,但总算把嚎啕大哭变成了默默流泪,于是整个祭拜和吊唁才算是基本完成了。
塔读@于是,朱由崧便和黄皇后一起换了民间装束,然后在内廷护卫的暗中保护下,去了面积其实不大的观音寺参拜。
比起在佛前诚心实意的黄皇后,朱由崧更多的是用宠溺的目光看着老妻在那跪拜,只有等两人来到寺院的后花园时,脸上才露出了更多的回忆表情几十年弹指一挥间呢!
唏嘘不已的朱由崧突然想起来了什么,扭头看向身边的黄皇后,口中颂道:“环佩青衣,盈盈素靥,临风无限清幽;出尘标格,和月最温柔;堪爱芳怀淡雅,纵离别,未肯衔愁;浸沉水,多情化作,杯底暗香流;凝眸,犹记得,菱花镜里,绿鬓梢头。”
黄皇后又惊又喜的看向朱由崧,然后柔情似水的回应道:“胜冰雪聪明,知己谁求?馥郁诗心长系,听古韵,一曲相酬;歌声远,余香绕枕,吹梦下扬州。”
接完柳三变的《满庭芳·茉莉花后,黄皇后眼中含泪的说道:“爷,你还记得当年最初见面的情景啊!”
朱由崧伸手握住黄皇后的手,笑道:“你不也不是没忘记啊!”
黄皇后倚在朱由崧怀中,眼角含泪的说道:“妾这辈子也忘不掉啊!可几十年就这么过去了,真是一转眼的事啊!”
朱由崧叹息道:“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说罢朱由崧伸手掏出手绢替黄皇后温柔的抹了抹:“生同衾死同穴,你我已经羡煞旁人了,莫哭莫哭!”
朱由崧不说还好,一说黄皇后的眼泪就止不住了。
然而就在两夫妻真情流露的时候,电报局掌印钱禄颇有些煞风景的走近奏报道:“皇爷,交趾和广南急报!”
朱由崧知道南面有急务了便有些愧疚的跟黄皇后说了几句悄悄话,这才转身过来问道:“出什么事了?”
钱禄见黄皇后瞪了自己一眼后,便胆怯的低下头,然后等黄皇后转身离开了,这才语气忐忑的报告道:“郑祚率部出击广南,又派人潜入交趾境内作乱,目前两道已经有近十个州府陷入围攻了。”
朱由崧眯起眼:“两道兵马就干看着?”
钱禄回复道:“两道兵马已经各自出击了,但击败乱民容易,但逮住郑祚却有些困难。”
“这么说,大都督府想要出兵镇安府,直捣郑祚最后巢穴喽?”朱由崧考虑一会,回复道。“嘱交趾两道先击破了各自乱民再说,至于进攻镇安府,朝廷目前没有钱,且缓一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