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听到开门的声音,却突然没了动静。
慕汐疑惑的皱起眉,动了动耳朵。
男人压抑的呼吸声传来,就在不远处。
感受到两道炽热的光落在自己身上,她不觉扬起一抹欣喜的窃笑,又赶紧绷直唇角。
不能表现得太过,即使心照不宣,也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否则某人怕是要恼羞成怒。
但她实在太喜欢对方因为自己而失控的样子了,黑布下的圆眸眨了眨,心思忽地一动。
慕汐伸长手臂,往床尾摸去。
摸到衬衫的料子后,抽出来穿上,只扣起了中间那粒钮扣。
接着,她又摸索着下了床。
女人乌黑的长发垂腰,宽大的衬衫垂到大腿根,正好遮住了臀。
白玉般的脚趾陷在柔软的长毛地毯里,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
巴掌大的小脸上,漾着一种无措的神色。
少女的面孔,成熟的身材。
像一颗饱胀着汁水的粉色水蜜桃。
她只需要稍稍刻意,就能将自身的又纯又欲发挥到极致,诱得男人为其疯狂。
迟邵的眸色顿时更暗了。
除去本能,其中掺杂着不停翻涌的怒意。
一想到只要她愿意,这副样子任谁都能欣赏到,就恨不得将她永远禁锢起来,撕咬着那脆弱的脖颈,拖着她一起下到地狱去……
慕汐浑然不知危险的降临,只觉撩得差不多了见好就好,便加快脚步往浴室摸去。
对方没有堵在门口,她抬腿踩上台阶,谁知这个动作导致一股热流蜿蜒而下。
这下她是真的急了,红着脸反手呯地一声甩上了玻璃门。
刚准备拉下眼罩,手突然被按住。
她吃了一惊:“呃?”
迟邵居然也跟着进来了吗,他想……
很快,慕汐就知道对方想做什么了。
男人按着她的腰肢,将她推趴在洗手台上,从后方俯身耳畔,沉声道:“蒙个眼都能被你玩出情趣来,你的未婚夫知道你这么会玩吗?要不要拍段视频给他欣赏一下?”
“不……不……”慕汐拼命摇头。
她苦于自己说不出完整的话,否则一定忿忿怒骂。
笨蛋,自己的女人为什么要给别人看啊!他知不知道,她为了不被陆笙澜染指,遭了多少罪!
由于愤怒而颤抖的身躯,看上去像是害怕。
迟邵盯着镜子里那张“胆怯”的脸,以及那副包裹在自己衬衫里的美好景致,隐忍的闭了闭眼,再次狠狠地覆了上去。
临近中午,卧室的门才被拉开。
门外,站着等候已久的管家。
“大少爷,老爷叫您过去一趟。”
“嗯。”
迟邵调整了下袖扣,大步往主屋的方向走去。
四百多平的小厅,殷文博坐在轮椅上,正逗弄着他的宠物。
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跪趴在地上,浑身直打颤。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殷先生您原谅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成年的雄性猛虎在铁笼子走来走去,一边喷着气一边热切地盯着笼子外面早已吓瘫的人,血盆大口半张,呼哧呼哧地流着哈喇子。
殷文博像是没听见一般,悠声问旁边人:“给小乖喂食的时间到了吗?”
“老爷,还有五分钟。”
五分钟。
中年男人仿佛看到丧钟在敲响。
“殷先生,钱我会还给您的,我一定会还的,还有玖龙那块地,我……”
啰啰嗦嗦了半天,对方的表情依然没有丝毫松动,中年人似崩溃般失了神,他颤颤巍巍地低下头,再抬起时,老实巴交的脸上浮起了强烈的恨意。
他猛地跳了起来,从怀里掏出把折叠匕首,狠狠地向轮椅上的人捅去。
带进来之前,通常都是搜过身的,因此谁也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
保镖们猝不及防,眼见着那刀尖就要没入殷文博的腹部,一道人影冲了过来,挡在前方并踹飞了行凶者。
“大少爷!”
“叫李医生过来。”殷文博看着大儿子的衬衫上透出的那抹鲜红,沉了脸色,他抬起手淡淡道,“小乖该进食了,丢进去吧。”
“殷文博!你是要遭报应的!你这个无法无天,丧心病狂的小人!别以为你能够永远只手遮天,你的晚年肯定会在监狱里度过——啊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在厅内回荡着。
在场的保镖们面色木然,显然早就见怪不怪。
迟邵垂下眼睑,掩去眸底的异色。
“这世上,没有谁能把我送进监狱。”殷文博冷冷道,“我将永远屹立于商界,呼风唤雨,成为不朽的传说。”
野兽进食很快,没一会儿就吞吃干净,只剩满地的血迹。
兽笼被推走,佣人们戴上口罩,开始熟练的冲刷地面。
半小时后,彻底恢复干净,仿佛这个地方从来没有出现过那名中年人。
书房,李医生一边为迟邵上药包扎,一边说道:“伤口不算深,休养个一周大概就能痊愈了。”
“嗯。”殷文博看向站在身后的手下,“我不养废物,害得你们大少爷受伤,该怎么处置你应该清楚,另外去查一下,徐志文为什么能带着匕首进来,宁可错杀一千,不要放过一个。”
“是,老爷。”
淡淡几句话,轻易决定了一些人悲惨的命运。
包扎完毕,屋子里的人都退了出去。
殷文博打量着这个刚认回的长子,想到他刚刚奋不顾身为自己挡刀的场景,心里面多了一些满意。
“邵儿真是长大了,跟十多年前简直判若两人哪,这些年一个人摸爬滚打的,肯定吃了不少苦头吧?如果当初我派人去接你的时候,你不那么倔强,不是早就能活得风风光光了么。”说着,长叹了一声,“为了你母亲的事,不认我这个当父亲的,你说说你,何必呢。”
“儿子当年眼光狭隘,年少无知,多谢父亲不计前嫌,愿意收留我。”
虽说着这样的话,但神色仍是淡淡的,并不显卑微。
不过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殷文博也算是初步了解了这个大儿子的性格,对于这种不卑不亢的恭敬还挺欣赏。
身边的狗已经够多了,他要的是一把锋利的刀。